司染趴在门板上,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
“那盆肥皂水你没忘吧?我听说,炊事班后头那片菜园子用的肥料就是咱厕所沟里的,怎么着,你要不要也滋润滋润?”
陈鱼:“?”
她想干嘛?
“噗”靠在厕所门板上的时浅一个没忍住,笑出来声。
干咳两声,时浅压低了帽檐,默默的降低了存在感,“不用理我,你们继续。”
“……”
“这里还有一个人!”
难怪陈鱼门打不开,原来时浅一直在外面守着!
“你们这样太欺负人了!两个对付我一个,有本事一对一。”
现在知道她们欺负人了?当时那几个对付司染一个人的时候怎么没觉得啊?
“陈鱼同志,你可能有什么误解,我们不只两个人,宋希还在厕所门外守着呢,保证没别人进来看你笑话,”司染勾了勾唇,说的一脸真诚,“我可是很好心的,没让你在大庭广众下丢人。”
几乎是话音刚落,宋希就进来了。
“你们赶紧的完事儿吧,我怕有人突然闯进来。”
“……”
一个人守着,两个人看着,这架势,陈鱼是完完全全被堵死了啊!
“我告诉你们,可别乱来,否则要是耿连长知道了,肯定会惩罚你们的。”
陈鱼腿有点软了,虽然不知道她们接下来要干嘛,但肯定没好事。
时浅颇为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为这么一个人浪费她大中午休息的时间,真的是不值得。
撇过脑袋,和司染两人交换了个眼神。
陈鱼原本准备出其不意大声喊个救命来引起别人注意的,万一就有人从这经过呢,可没想到
下一秒,两个不明的肥硕的生物从天而降。
陈鱼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见‘吱吱’的声音,脚底下两只黑色的生物不停的乱窜,还往她身上爬。
仔细一看,居然是老鼠!
“啊救命啊!”
陈鱼吓得鸡飞狗跳,不停蹦来蹦去,可厕所这么狭小的空间能躲到哪里去,
“滚开,别往我身上爬,恶心!”
没有人向她伸出援助之手,她就这样一点点陷入绝望中,一点点击溃心里层层包裹的防线。
哇的一声,陈鱼再也绷不住了,哭出了声来,却不料下一秒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时浅面无表情,看着不停往上爬的老鼠,颇为怜惜的开口,
“别哭那么大声,这老鼠我好不容易抓到的,别把它吓跑了。”
陈鱼眼眶含泪,被时浅这冷声警告的样子,一时间竟吓得不敢出声。
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司染都有点不忍心了,弱弱开口询问了一句,“浅浅,要不算了吧,我看她快受不了了。”
时浅松开陈鱼的嘴巴,拿出纸巾擦了擦手上的口水,随意道,
“看你,你说算了就算了。”
时浅是帮司染出气,只要她气顺了时浅肯定不会再追究。
“你去外面和宋希一起守着,我怕她一个人搞不定。”
……
司染出去了,不算很大的厕所就只剩下时浅和陈鱼两人。
时浅打开门,那两只窜来窜去的小东西立马就跑了出来,明明腿很短,跑的还贼快。
陈鱼瘫坐在地上,也顾不得厕所里面很脏了,只觉得浑身发软,抬不起力气。
眼眶里的泪还在肆意流淌着,可就是哭不出声来,
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因为时浅身上的气压太太可怕了。
此时此刻,陈鱼感觉时浅完全不像一个正气凛然的军人,浑身散发着如地狱修罗般摄人的气息。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仅仅只是看着她,就让人不敢动弹。
时浅缓缓蹲下身子,拿出纸巾擦干了陈鱼嘴角的口水和脸上的泪珠。
很温柔的动作,可陈鱼却觉得像是在接受凌迟一般煎熬。
外面的光线大部分都被门板阻隔了,厕所底下的位置比较昏暗。
可即便如此,还是能清楚的看到时浅笑了。
微微勾起唇角,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陈鱼很想求饶,可喉咙哽咽完全说不出话来。
微微抬起帽檐,时浅露出那双漂亮的眼睛,可此时却布满了阴羁,让人说不出的恐惧和压抑。
蓦然间,时浅一把抓住了陈鱼的衣领,将她用力撞到了后面冰冷的墙面上。
心,快跳到了嗓子眼儿。
恐惧支配着陈鱼的所有神经,身子都忍不住在颤栗。
时浅低头,靠近陈鱼的耳边,
“封珂要针对的人是我,你这做狗的要摇尾巴向她示好也冲我来,”
声音低沉性感,略带蛊惑,可仔细听却尽是威胁,
“别再让我看到你欺负司染,否则下次就没这么好受了。”
时浅温柔的拍了拍陈鱼的脑袋,将掉落的帽子捡起来给她重新戴上,可如此和善的动作,却让陈鱼感觉到了极度危险。
就像被人扼住喉咙般不得动弹。
不,更准确的说,像是一把无形的刀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
“你们在这堵着干嘛?”
“等人等人,我们在等人呢。”
……
外面略微嘈杂的声音传进来,时浅不慌不忙,帮陈鱼整理好了着装,淡淡提醒了一句,
“等会儿出去知道怎么说吧?”
这话的意思很简单,若是陈鱼背地里捅她一刀,时浅不介意再来一次这样的仪式。
冷声威胁,吓得陈鱼频频点头。
……
司凛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口,肩章上的军衔更是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宋希吓得都不敢抬头,还好司染提前出来了,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小叔……首长同志,我们刚上厕所在等人呢,没什么事的。”
司凛目光冷峻,面带威严,蹙眉凝视,显然对于司染这个亲侄女的解释并不相信。
等人会如此紧张的在厕所门口惴惴不安?
司凛的侦查能力还不是这两个新兵蛋子就能唬过去的。
“到底在干什么,老实交代。”
司凛就稍稍施加了点压力,宋希就抵挡不住了,抓着司染的手指,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时浅怎么还不出来,她快坚持不住了。
“司染,你说。”
突然被点到名,司染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半天也没个回应。
“我……”
司染平日里是很能言善道的,可司凛气场太强势,即使是亲叔叔,她也怕啊。
但怕归怕,她是绝对不能出卖时浅的。
“报告,真的是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