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星幼儿园的午后阳光依旧温暖,中(三)班的孩子们在杨帆的组织下进行户外写生,朵朵坐在小凳子上,认真地画着花坛里一朵盛放的月季,小脸专注,手背上那枚粉色的草莓创可贴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杨帆挂着阳光开朗的笑容,在孩子们中间穿梭指导,他走到朵朵身边,弯下腰,指着她的画:“朵朵画得真棒!这朵花颜色涂得真鲜艳!来,老师帮你把这边叶子画得更绿一点…”他极其自然地伸出手,似乎要去拿朵朵放在一旁的绿色蜡笔。
就在他指尖即将碰到蜡笔的刹那!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侧后方!是吴姐!她动作快如闪电,一只稳定而有力的手如同铁钳,精准无比地扣住了杨帆伸出的手腕!拇指和食指瞬间锁死腕关节内侧的筋络!
“呃!”杨帆只觉手腕传来一阵无法形容的酸麻剧痛,整条手臂瞬间失去知觉!他骇然转头,想挣脱!
吴姐的另一只手已如影随形般探出,食指和中指并拢如剑,快如闪电地在杨帆颈侧某个位置狠狠一按!
杨帆眼前一黑,张大的嘴只发出一声短促而沉闷的“嗬”声,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向一旁倒去!
吴姐手臂一揽,稳稳托住他瘫软的身体,同时脚尖在他后膝弯处轻轻一点,杨帆的身体便被半扶半抱着,极其自然地“搀扶”着,走向不远处树荫下的休息长椅,嘴里还关切地说着:“杨老师是不是有点低血糖?快坐下休息会儿。”整个过程流畅自然,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周围的孩子们和老师竟无一人察觉异常。
长椅上,吴姐借着帮杨帆“擦汗”的动作,极其隐蔽地将一个微型注射器刺入他手臂,强效神经抑制剂瞬间注入,杨帆彻底陷入昏迷。吴姐对着隐藏耳麦低语:“‘园丁’清除(生擒),现场清洁。”
“清道夫”小组的伪装车辆无声滑到附近,两名队员迅速下车,如同搀扶醉酒同事般,将昏迷的杨帆架上车带走。现场依旧阳光明媚,孩子们的笑声清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黑屋”的强效吐真剂与精神压迫下,杨帆的心理防线如同纸糊般崩溃。
“…是…是‘信使’…单线联系…任务…只在目标身上留下‘灯塔’涂层…不…不伤人…定位…为‘归零’提供坐标…”他语无伦次,涕泪横流,“…涂层…特殊波段激活…卫星…追踪…洗…洗不掉…”
“信使是谁?‘归零’是什么?涂层来源?”审讯员的声音冰冷如刀。
“不…不知道…‘信使’…加密频道…变声…涂层…是…是邮寄的…匿名包裹…”杨帆的精神已彻底涣散,“…上线…说…说做完这次…就送我出国…钱…很多钱…”
“灯塔”涂层,卫星追踪,“归零”行动!苏成看着同步审讯画面,眼神冰寒彻骨。“老K”的最终目标,果然是朵朵!利用无法清洗的涂层进行精确定位,为一场代号“归零”的终极清除行动提供坐标!其心之毒,手段之隐秘,远超“夫人”林曼卿!
“继续挖!直到把他脑子里最后一滴东西榨干!”苏成厉声下令,“通知吴姐,朵朵即刻起暂停入园,启动最高级别生物防护,全面清除她体表所有异物残留!启用预设的‘光谱屏蔽’方案!”他绝不允许朵朵成为敌人瞄准镜下的靶子!
“是!清除与屏蔽程序已启动!”影子回复。
几乎在杨帆落网的同时,影子对苏哲的调查也有了突破性进展。
“苏先生,苏哲的身份确认无误,清江地质大学应届毕业生,父母务农,家境普通,但问题出在他的毕业实习上!”技术员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他大四下半学期在邻省一家小型矿业咨询公司实习,该公司明面上的业务是地质评估,但背地里多次为‘振邦资本’在非洲的矿场提供‘技术优化’服务——实质是篡改勘探数据,抬高矿藏估值!苏哲在实习期间接触过核心数据,表现‘优异’!”
“重点:一周前,也就是帕敢金矿招标前,该公司一个与柯振邦关系密切的副总,以‘人才推荐’的名义,将苏哲的简历和联系方式,‘特意’提供给了苏建军!并暗示苏建军带苏哲来找您‘谋个前程’!”
果然如此!苏成眼中寒光爆射!柯振邦的毒计一环扣一环!在帕敢金矿埋雷狙击“蓝海”的同时,还妄图利用苏建军这个蠢货亲戚,把苏哲这颗“毒钉”以求职的名义安插到自己身边!苏哲学地质的背景,正好可以接触甚至窥探“蓝海”的矿业布局,或者…为下一次陷阱准备“专业”的伪造数据!
“苏建军和苏哲现在在哪?”苏成声音森冷。
“刚在城中村小旅馆住下,苏建军正四处打电话借钱,苏哲…似乎在研究什么地图。”技术员调出监控画面,昏暗的小旅馆房间里,苏哲正伏在桌上,对着电脑屏幕上一张模糊的、带有等高线的老旧地形图放大缩小,神情专注,手指还在快速记录着什么,那地图的样式…极其古老!
“放大那张图!”苏成命令。
图像被锐化处理,地图一角模糊的文字标注显现出来:“清江县…苏家坳…祖祠…后山…”
苏家坳?祖祠后山?苏成心中猛地一震!那是他父亲苏建国的老家!一个他只在童年模糊记忆中去过几次、早已没落的小山村!苏哲研究那里的地图做什么?这和柯振邦的阴谋又有什么关系?
“立刻查清这张图的来源和苏哲的研究目的!”苏成感到一股寒意沿着脊椎升起,柯振邦的手,似乎比他想象的伸得更长,触及到了他几乎遗忘的家族根源!
就在这时,负责通讯监控的“谛听”传来紧急汇报:“截获苏哲加密手机的一条待发送短信草稿,接收方是未知虚拟号码!内容:‘图已确认,位置吻合,锁孔在老宅灶膛第三砖下,需钥匙’!”
锁孔?灶膛第三砖?钥匙?苏成瞬间联想到了苏哲正在研究的那张苏家老宅地形图!老家那栋早已废弃的祖宅里,藏着什么需要钥匙开启的秘密?而这个秘密,竟然引来了柯振邦如此煞费苦心的觊觎?
“钥匙?”苏成喃喃自语,猛地看向书桌抽屉——那里放着一个父亲临终前交给他的、用红布层层包裹的老旧物件,他快步走过去,拉开抽屉,取出红布包,一层层打开。
里面躺着的,不是预想中的金银,而是一把造型极其古朴、通体黝黑、非铁非木、入手沉重冰凉的钥匙!钥匙柄端,刻着一个模糊的、仿佛被岁月侵蚀的“苏”字徽记!
父亲弥留之际,枯瘦的手紧紧攥着这把钥匙,含糊地重复着“老宅…护好…别让人…挖了…”当时他只当是老人对祖根的执念,如今看来…
这把沉甸甸的、带着岁月寒意的老钥匙,很可能就是苏哲短信中提到的、开启苏家坳祖宅“锁孔”的关键!而那个“锁孔”背后藏着的,或许是连父亲都未曾言明,却足以引来“老K”柯振邦疯狂觊觎的秘密!
风暴的漩涡中心,竟是他几乎遗忘的家族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