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田和竹的屋子里,大炕早就烧起来了,房间里暖烘烘的,竹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她正坐在炕上,用剪刀裁一块崭新的兽皮,准备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做一件新衣服。
大炕上放着一个四方形的小桌子,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忽闪忽闪的,就着灯光,刘田正在翻阅工具图谱。
保险柜已经搬到这座新房里来了,摆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几乎每天晚上,刘田都要翻阅这些书籍。
竹对这些书籍很好奇,有时候也会跟着刘田一起看,让刘田跟她解释图上那些工具的作用。
北风呼呼的吹着,屋外正下着暴风雪,所有的族人都窝在瓦房里,烤着火,吃着美味的食物。
一群迁徙到南方的牦牛经过华部落,它们移动的速度很慢,不时的停下来啃食被雪覆盖的杂草。
这些牦牛身上都有厚厚的毛,实际上它们并不惧怕寒冷,迁徙的目的无非就是寻找更多的食物。
这群牦牛一直在华部落附近徘徊,它们并不敢太靠近人类的聚居地,但华部落附近有大片的草场,这让它们一直逗留在这儿,不肯离开。
华部落的族人早就发现了这群牦牛,但因为暴风雪太大,它们并没有去捕杀。
等到第二天白天的时候,雪变小了,那群牦牛也迁走了,它们在这片雪地里留下了大量的粪便,而且,牦牛深深的脚印并没有完全被大雪覆盖,顺着脚印还是能找到牦牛的踪迹。
虽然天寒地冻的,但部落里的男人对于狩猎有着天生的兴趣,他们无法看着大群的猎物从他们眼前消失。
于是,刘田组织起狩猎队,所有队员全部穿上兽皮,皮靴和皮帽,去追那群牦牛。
其他留守部落的男人,也有事干,他们要把雪地里的粪便都捡干净,倒进粪池里储存起来,这些可都是优质的肥料。
雪有点深,并不适合骑马,刘田选了一百多名战士,让他们带好武器和干粮,就出发了。
雪基本上已经停了,雪地里的脚印还是十分清晰的一直往南延伸,这些牦牛用蹄子刨开雪,啃食埋在下面的青草或是草根,整片雪地都被刨的乱七八糟的。
狩猎队在雪地中行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追上了牦牛群,远远看去,这群牦牛有好几百头,可能是天太冷的缘故,它们并未想到会有人类跟在它们身后,所以,它们走走停停,行进的速度很慢。
牦牛群很擅长在雪地中奔跑,所以,刘田不敢打草惊蛇,他先让所有战士都隐蔽到附近的一片小树林里,伺机而动。
如果直接使用弓箭射杀,大概率也能猎到几头牦牛,但那样一来,势必会打草惊蛇,大部分牦牛会跑掉,在雪地里,人肯定跑不过牦牛,所以,稳妥起见,还是不要鲁莽行事。
牦牛虽然体型很大,但性格较为温顺,基本不会攻击狩猎者,只要使用包抄战术,肯定能狩猎成功,刘田也不图将这几百头牦牛全部猎杀,只要能猎杀其中十分之一,那也能得到相当可观的肉和皮毛了。
刘田让战士们呈扇形合围过去,手里拿着兵器慢慢靠近,牦牛是一种很警觉的动物,在狩猎队距离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他们就察觉到了危险,开始跑起来,后面的撵着前面的跑。
一百多米的距离,在弓箭的射程之外,刘田也没料到,牦牛会这么警觉。
他只好带领战士们紧追不舍,但效果并不理想,在雪地里,人永远跑不过牦牛,距离被越拉越远。
“妈的!”刘田暗骂一声,看来要功亏一篑了!
就在他即将放弃之时,事情发生了转机。
雪地中突然出现了塌陷,跑在最前面的来不及刹车的牦牛一头就栽进了雪坑里。
这条雪坑很长,远远看去,就像是前方出现了一条深沟。
刘田心中一喜,带领战士们就冲了过去,后面的牦牛并没有呆呆的站着,他们转了个弯,绕过那条沟,朝另一个方向逃走了。
刘田和战士们来到沟前一看,原来那是一条窄河,河道很窄,只有七八米宽。
由于是冬季枯水期,河水并不多,河面上本来是结了厚厚一层冰的,但再厚的冰也架不住牦牛的体重,数十头牦牛一起奔跑在冰层上方,就算有雪层的阻挡,也架不住塌陷了下去。
这条自然形成的河流,河道不宽,但却很深,牦牛掉进去后,就再也爬不上来了。
最开始掉进去的牦牛被后来者挤压踩踏而死,但还有相当一部分牦牛还是活的,它们哞哞叫着想要往岸上爬。
但坑很深,雪面很滑,无论它们怎么努力,都爬不上岸。
这让刘田欣喜万分,他原本是打算狩猎一些牦牛当成食物,但既然有活的牦牛,那为何不养起来呢?
牦牛不仅吃苦耐劳,可以耕地,而且还能挤牛奶,反正部落里储存了大量的草料,多养一些牦牛完全不在话下。
牦牛身上的毛很厚,一点点河水根本就冻不死它们,刘田让战士们去采一些枯树皮,编一些结实的绳索出来,现在也只能用绳子将那些还活着的牦牛拉出来了。
此外,他自己还要做一些栓鼻棍出来,这些牦牛出来后,要立马给它们栓上绳子,毕竟,野生的牦牛,不可能乖乖的跟着你走。
刘田数了数,还活着的牦牛有四五十只,编个十多条绳子就差不多了,主要是鼻棍和牵绳,要多备一点。
鼻棍不难做,就是要耗点时间,绳子也是如此。
不过还好,一百来个战士,分工明确,一部分战士去采集树皮,一部分战士编绳子和削鼻棍,到下午的时候,所有的材料就都备齐了。
用来套脖子的绳索前端打个活结,做个绳套,往牛脖子上套,然后,几个人一起往上拉。
牦牛脖子被锁住了,只得顺着拉的方向往上爬,前面几头牦牛被救上岸后,其他牦牛变的配合起来,它们也知道,呆在这个冰冷的河水里并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