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碎石如暴雨般砸落。张骁一把拽住陈青梧的手腕,将她扯向坍塌的墙角裂缝。热浪裹着烟尘扑面而来,陈青梧呛得咳嗽不止,眼前模糊间瞥见张骁的侧脸——他嘴角紧抿,额角青筋暴起,显然在强忍疼痛。
“抓紧!”张骁低吼一声,拽着她纵身跃入裂缝下的暗河。
冰冷的水流瞬间淹没头顶,陈青梧憋着气,双手胡乱划动。忽然,一股力道将她托出水面,张骁的声音混着水声传来:“攀住棺材!”她睁眼,见湍急的暗河中竟浮着一具青铜棺椁,棺身锈迹斑驳,却诡异地泛着幽蓝荧光。
两人狼狈地爬上棺盖,陈青梧浑身湿透,指尖冻得发麻。她伏在棺上喘息,忽觉掌心触到凹凸刻痕,忙举着手电筒照去——棺底赫然刻着四个篆字:“黑水通西极”。
“西极……”张骁眯起眼,抹了把脸上的水,“传说黑水河源头直通昆仑墟,这棺材莫不是徐福当年留下的‘引路舟’?”话音未落,暗河陡然转向,水流速度暴增。前方传来雷鸣般的轰鸣,一道断崖横亘在黑暗中,瀑布的深渊巨口近在咫尺!
“跳棺!”张骁暴喝,搂住陈青梧的腰腾空跃起。青铜棺椁坠入深渊的刹那,陈青梧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崖壁——密密麻麻的凿痕中,竟嵌着无数森白头骨,空洞的眼窝仿佛在凝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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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二人重重跌入地下溶洞的浅潭。陈青梧呛了几口水,挣扎着爬上岸,手电筒早已不知去向。黑暗中,张骁擦亮一根荧光棒,绿光映出溶洞全貌:钟乳石如巨兽獠牙倒垂,中央石台上立着一座青玉祭坛,半卷泛黄的古籍悬在坛心,被蛛网般的铁链锁住。
“《河西堪舆图》……”陈青梧凑近细看,指尖刚触到卷轴,铁链忽然“咔嗒”转动。张骁猛地将她拉开,一柄青铜矛擦着她的发梢钉入石壁!
“九宫锁。”张骁冷笑,抽出腰间匕首敲击铁链,“坎位三轻,离位七重——这是秦代公输家的机关术。”随着最后一击落下,铁链应声崩断,古籍坠入他掌心。
陈青梧展开残卷,瞳孔骤缩:“图中标记的秦直道……竟然横贯大漠,终点在安第斯山脉!”她猛地抬头,“七阳盟要找的根本不是金日晷,而是徐福西行时埋藏的‘定星针’!”
张骁尚未答话,头顶忽然传来凿击声。碎石簌簌落下,一道黑影顺着绳索滑入溶洞——竟是牧场老者阿吉!他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布满刺青的脸,手中弯刀寒光凛冽:“三百年了,徐福大人布的局,今日终要圆满!”
“原来你才是七阳盟主!”陈青梧攥紧古剑,剑身嗡鸣如龙吟。阿吉狂笑,挥刀劈向祭坛。张骁闪电般掷出匕首,刀锋撞偏弯刀的刹那,他旋身一脚踹向祭坛石柱。
“轰!”石柱崩裂,一截青铜长针破土而出,针尖篆刻的星图正指向西方。阿吉目眦欲裂:“定星针……休想!”他甩出三枚淬毒镖,直取陈青梧咽喉。
张骁凌空翻身,徒手接住毒镖反掷回去。阿吉侧身闪避,毒镖深深嵌入石壁,溅起的碎石划破他脸颊。陈青梧趁机挥剑斩断祭坛锁链,溶洞穹顶开始剧烈震颤。
“溶洞要塌了!”她抓起《河西堪舆图》塞入背包。张骁一拳轰碎拦路钟乳石,拽着她冲向暗河支流。身后,阿吉的咆哮混着塌方声追来:“你们逃不出七阳盟的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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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暴席卷戈壁时,两人跌跌撞撞爬出地缝。陈青梧摊开残卷,狂风将图纸吹得猎猎作响。昏黄的月光下,秦直道的终点标记在安第斯山脉某处,与埃及吉萨金字塔的坐标连成一道诡异的弧线。
“难怪七阳盟要勾结西域势力。”张骁眯眼望向远方的驼队轮廓,“他们想用定星针重启徐福的‘星际磁道’……”
陈青梧正要开口,沙丘后忽传来一声冷笑。驼队首领策马而出,手中双鱼佩在月光下泛着血光——正是七阳盟主真容!
“故事才刚开始。”那人扬起玉佩,沙暴中骤然亮起无数火把,“猎户座的战争遗迹,可不止华夏有钥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