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
那是两人在亲密间,陆祈年连哄带骗的时候喊她的称呼。
可是,她早就不是他的宝宝了。
也不想再当了。
温念紧紧地把被子拉住,不给他触碰到自己的机会。
陆祈年看着她逃避的举动,以为她是害怕。
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痛,从心底翻滚,汹涌地滚到了喉咙处。
衣柜是双旋转的,空间非常的大,他把一些衣服取了出来。
随后钻进了衣柜里,慢慢地靠近她,轻声地说:“别怕,这里都没人了。”
可温念还是一言不发。
陆祈年耐着性子,慢慢地轻哄道:“温念,你让我看一眼好不好?”
“你这样埋进被子里,会把自己闷坏的。”
他几乎是哀求地说:“宝宝,把头露出来好不好?”
“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罚我都行,你………别这样。”
可把他心疼坏了。
躲在被子里的温念,在听见陆祈年声音的那一刻,心底里的不安确实是消散了几分。
可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
要是被他知道她看不见了,会嫌弃她的吧?
温念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摸了几下,推开了衣柜门。
她打算出去,但是又因为把自己包的像条蚕蛹一样,行动起来有点困难。
陆祈年见她动了,麻溜地连人带被,强行的把她抱了起来。
温念坐在他的腿上,原本还挣扎了几次,但只要她稍微一动,箍紧她的力量就更大。
几番拉扯后,被子也掉落在地,她的头发已经凌乱,脸上出着薄汗。
陆祈年在床头上抽出了两张纸巾,给她擦汗,“宝宝……”
温念偏过头去,躲了一下,“别叫我宝宝。”
陆祈年的手停留在空中,她可算是开口说话了,“好,只要你理我,说什么都行。”
温念也逐渐地冷静下来了,目前她的情况,还是需要他的帮助。
“先把我放下来。”
“好。”陆祈年还真的有求必应,把她放在了床上,自己就坐在旁边,拉过她受伤的手,心里感到堵堵的。
“别拉我。”温念抽出了手,“那张sd卡呢?”
陆祈年大约顿了半分钟,讪讪地收回了手,握成了拳才能压下心底的起伏。
温念看不到他的反应,以为卡弄掉了,有些着急的问:“我手心上的那张卡在哪?”
“还有、陆景轩呢?”
她每问一遍,都像是把他架在火上烤着。
不停地反复地鞭策他,心里感到了一丝苦涩。
“宝……”想到她不让喊宝宝,及时地住了嘴。
陆祈年眼底里翻涌出心疼的情绪, “你放心,我已经收拾他了。”
“我向你保证,以后都不会让人欺负你了。”
“卡在你手上是吗?”温念顿了顿,开口问:“打开看了吗?”
陆祈年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把温念抱在怀里,心脏那突然就闷的不像话,钝痛的。
他这反应,应该是看到了。
那现在,就是跟他邀功,谈判的最好时机。
“陆祈年。”
“嗯?”
“我算不算给你立了一件大功?”
陆祈年还是抱着她不放,紧紧地搂住她,“想要什么?”
现在就算她说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给她摘下来,只要她能开心。
温念抬起头说:“温氏!”
因为眼睛看不到,没有任何的聚焦点。
陆祈年低下头一看,眼里闪过一丝不安,抬起手有些颤抖地放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见他沉默,温念以为他不愿意。
“我今天算是帮你给了你二叔一记重创,同样的,我要你助我拿回温氏。”
陆祈年伸出手指在她的眼前来回晃了好几下,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的眼睛空洞而深邃,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像是被冰封的湖水,再也无法泛起涟漪。
陆祈年的心脏如同被捏碎的果肉,让他感到窒息,哑了声音:“宝宝,你的眼睛……”
温念一脸平静地说:“只是暂时性的失明。”
陆祈年双手捧起了她的脸,满是心疼地说:“我马上找医生给你治,肯定能治好的。”
温念一下就把他推开了,“不需要。”
“温念,你别胡闹。”陆祈年重新地把她拉进了怀里,低头亲在她的额头上,“对不起,是我的错。”
“我们去看医生,肯定能把眼睛治好的。”
温念抬起手,一脸嫌弃地擦了擦被他亲过的地方,“陆祈年,你要真觉得自责就答应我的要求。”
“好,我答应你。”
“我们现在就去医院。”陆祈年抱起她就走,温念的双手下意识的缠绕在他的脖子上。
“不用去医院。”
“不行!必须得去。”
温念抿了一下嘴唇,“去医院没用,送我回家,家里有药。”
家里有药?
她一直都有在吃药?
他的眼眸笼罩了一层暗色,“上次在那个废弃旧工厂的时候,就已经在吃药了?”
温念沉默不语。
陆祈年闭了闭眼,无法想象,这些日子里她藏了多少委屈,会有多害怕?
“怎么不跟我说?”
温念一脸平静地说:“没什么必要。”
“怎么就没必要了?”
“这是我的事,我不想给你制造麻烦。”
陆祈年被气到心管子都疼,“温念,你是我的老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陆祈年,我们已经离了!”
去他妈的假离婚!
陆祈年理直气壮的说了出口:“没离,那是我骗你的。”
“离了,没骗到。”
不装了,直接跟他摊牌了。
“你找白逸弄的那假的离婚证,我早就已经让人偷龙转凤了。”
“你自以为是地想要戏弄于我,以为能把我蒙在鼓里,骗的团团转。”温念说着冷笑了一声,“陆祈年,你应该没想到我能有后手吧?”
陆祈年眼眸半眯,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试图找出一点撒谎的端倪。
回想起这几天,白逸那小子还真的是躲着他。
原本还担心让她知道两人假离婚之后,会炸毛。
不曾想,现在该要炸毛的人,是他自己。
呵呵。
不止心脏疼了,连心肝脾肺肾都开始疼了。
“什么时候做的手脚?”他气的牙痒痒地,用手抬起她的下巴,“把我算计的这么狠?”
“彼此彼此吧,你算计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的感受?”温念平淡的说:“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要是想报复回来,可以趁我现在瞎了就动手,否则,过了这村没这店!”
报复?
他还能怎么报复她?
陆祈年抱着她走出去,“ 行,报复你,复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