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警车旁,手指不自觉地蜷缩。金属光泽已经蔓延到第二指节,像一层薄薄的镀膜,却没有任何触感反馈。
“晓薇?”苏晴递来一瓶水,“你脸色很差。”
我接过瓶子,掌心传来冰冷触感,但指尖那层诡异的金属色仍在微微反光。我迅速将手藏进衣兜,笑了笑:“可能是刚才受了点刺激……没事。”
她皱眉看着我,没再追问。
回到局里后,佛像被紧急送往特殊物品隔离实验室,技术组连夜展开分析。我站在监控室外,透过玻璃看着那尊安静矗立的佛像,它的眼睛像是能穿透玻璃直视我的灵魂。
“晓薇。”技术员从屏幕前抬起头,“我们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我走进去,屏幕上是一张放大后的图像——佛像底座边缘刻着一串极其微小的文字,经过处理后终于清晰可见。
“**轮回教·引渡之门**。”
“这是什么?”我低声问。
“我们在数据库里比对了一下,‘轮回教’是一个三十年前活跃过的邪教组织,他们以传播‘灵魂转世’理论为掩护,实际上进行精神操控实验。”技术员调出一份旧档案,“这些案件都发生在九十年代初,受害者死因不明,但都有一个共同特征——临死前出现严重幻觉,并声称自己‘看见了前世’。”
我心头一震。
“而且……”他顿了顿,指着屏幕上另一个细节,“这些死亡案例发生的时间点,和钟面图案上的数字完全吻合。”
我盯着那些数字,忽然想起密室墙上那个倒置的钟面。心跳加快。
“把这些资料发给专案组。”我说,“另外,我要看看所有受害者的家属名单。”
“你怀疑他们还在活动?”
“不是怀疑。”我握紧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他们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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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厚厚的卷宗。窗外夜色沉沉,而我内心却越来越冷。
每一个受害者的名字、照片、死亡时间、最后遗言……它们像一张网,逐渐收紧。
“晓薇。”苏晴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杯咖啡,“你还记得那个被困在深坑里的队员吗?”
我抬头。
“他醒了,但情况不太对劲。”她声音低了下来,“他说他梦到了一座寺庙,还看到你在里面主持仪式。”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音。
“他在哪?”
“医院,但医生说他已经恢复正常了,只是……”苏晴犹豫了一下,“他说的话太真实了,仿佛他真的去过那里。”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金属光泽又向上蔓延了一点,这次连手腕都开始泛起冷光。
我必须快点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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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我在档案室找到了关键线索。
一份三十年前的结案报告中提到,一名自称“轮回教徒”的男子在审讯中供出了部分组织成员名单,但在案件尚未彻底调查前,该男子突然在羁押期间死亡,死因是脑部出血,但尸检报告显示其大脑皮层存在异常电波痕迹,类似某种长期精神控制导致的神经损伤。
这份名单上,有一个人的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林远山。
“这个姓氏……”我喃喃自语。
我拿出手机,快速翻找之前在废弃工厂拍下的符号照片,其中一处墙角的刻痕与名单上的签名极为相似。
我立刻联系技术组:“帮我查一下这个人最近有没有出境记录。”
五分钟后,回复来了。
“林远山,男,53岁,三年前移民海外,但近半年多次入境,最后一次入境记录是在一个月前,地点是我们市机场。”
我攥紧手机,心跳如擂鼓。
这不是巧合。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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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我站在专案组会议室中央,投影仪正在播放那串神秘文字和钟面图案。
“我认为,我们面对的是一个隐藏多年的秘密组织,名为‘轮回教’。”我扫视一圈,“他们的目标不仅是制造混乱,而是通过某种手段对人类意识进行操控,甚至可能影响现实感知。”
“你的意思是……他们能让人生病、发疯、甚至死亡?”一位老警员皱眉。
“不止如此。”我调出受害者家属的访谈记录,“这些人并非偶然死亡,而是被引导走向‘觉醒’的过程,就像一场程序化的轮回。”
会议室陷入沉默。
“你有什么证据?”组长开口。
我把林远山的照片投上去:“这是我们目前掌握的唯一一条线人线索,他曾在三十年前参与过‘轮回教’的仪式活动,并且在近期再次入境。”
“你想怎么做?”
“找到他。”我语气坚定,“我们必须在他消失之前,搞清楚这个组织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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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天还没亮,街道空无一人。
风穿过巷口,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我停下脚步,感觉胸口一阵闷痛,低头一看,金属光泽已经蔓延到手肘,皮肤下隐隐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符文。
“不对……”我咬牙,“我不是被侵蚀,我是……被标记了。”
我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我低声说,“我想知道一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轮回教’的存在?”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老李的声音:
“你现在才意识到吗?你以为你是偶然被选中的?”
我瞳孔骤然收缩。
这时,我抬头看向路边的一家便利店,橱窗倒映出我的身影。
而在那倒影中,我的眼睛正缓缓变成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