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浸透城堡石壁,艾莉丝的帆布鞋踩过旋转楼梯的阴影。城堡根据她的心意会帮她避开所有人。她指尖抚过骑士盔甲的剑柄,金属传来沉睡的呼噜声;厨房门把上的铜环在她靠近时自动转成獾头形状,飘出焦糖布丁的香气。
“晚安,巴希达。”她对着墙壁裂缝轻语,星光蛇纹在砖缝间一闪而逝。桃金娘的盥洗室传来抽泣声,艾莉丝将月光草种子塞进门缝:“明天给你带巧克力蛙。”抽水马桶立刻欢快地轰鸣起来。
肖像画里的胖夫人裹着蜂蜜酒渍的睡袍嘟囔:“赫奇帕奇扣十分!宵禁时间——”
“蜂蜜公爵新出的蟑螂堆软糖。”艾莉丝晃了晃糖袋,胖夫人瞬间清醒:“亲爱的,需要我唱摇篮曲吗?”
打人柳在窗外沙沙作响,艾莉丝哼出三个降调。枝条突然僵住,某片叶子落下星光轨迹——是蛇怪巴希达昨夜巡逻的记号。当她触碰到图书馆门环时,皮质封面们的窃语潮水般涌来:“那个总在禁书区徘徊的绿眼睛男孩……”“斯内普教授昨晚又来查《灵魂剥离术》了……”
卢平教授的长袍还沾着火车尘埃,他挥动魔杖让衣柜吱呀作响:“谁能告诉我,博格特最怕什么?”
纳威的指尖刚触到魔杖,艾莉丝突然按住他的手腕——卢平身上溢出的记忆碎片如针刺入她的太阳穴:
掠夺者四人组在月圆之夜大笑奔跑,詹姆的鹿角挑着西里斯的领带;破旧公寓里发霉的面包屑洒在狼毒药剂说明书上;地窖阴影里油腻黑发少年被倒挂在空中,掠过的绿眸带着怜悯……高高坐在教师席上的史上最伟大的魔药大师……
“滑稽滑稽!”赫敏率先击退变成摄魂怪的博格特,银雾中隐约浮现水獭轮廓。罗恩的咒语却让博格特变成穿着芭蕾裙的蜘蛛,引得哄堂大笑。
“隆巴顿先生,试试看?”卢平将纳威推到前面,衣柜缝隙渗出寒霜。
艾莉丝的茉莉胎记突然灼烧——她看到卢平潜意识里翻涌的愧疚与嫉妒。当博格特即将化成斯内普模样时,她猛然举起魔杖:“滑稽滑稽!”
一团银雾从杖尖跃出,像是一条会跳舞的丝带一样袭向博格特,银雾形成了守护神的虚影,博格特“砰”地炸成洛哈特举着《会唱歌的鼻屎》海报的模样,纳威的咒语终于起效——洛哈特开始用rap背诵《神奇动物在哪里》。
卢平的笑容僵在嘴角:“艾丽丝小姐的守护神……很有创意。”他长袍下的手正死死攥着狼毒药剂瓶。
地窖阴冷如常,但艾莉丝的坩埚旁多了个藤编暖炉——家养小精灵波比连夜打造的[防寒装置]。当斯内普讽刺“赫奇帕奇的厨余垃圾展示台”时,暖炉突然喷出柠檬雪宝味的暖气。
“月长石粉末逆时针搅拌三圈。”斯内普黑袍扫过她桌边,袖口残留新鲜白鲜香膏的气味。艾莉丝忽然瞥见他颈侧有道结痂的红痕——昨夜打人柳的“问候”。
“教授,需要消肿剂吗?”她将青蒿汁滴入正熬制的安神药剂,魔药瞬间变成暖金色。
“管好你沸腾过度的水蛭汁。”斯内普甩袖离去,却“恰好”将某瓶欢欣剂改良版扫到她触手可及处。
艾莉丝在图书馆角落发现卢平查阅《灵魂共鸣理论》,书页间夹着掠夺者四人组的旧合照。当她假装抽走旁边的《魔法药剂与药水》时,卢平突然开口:“当年艾琳学姐熬的狼毒药剂,总是多加两滴槲寄生汁。”
记忆碎片再次席卷而来:
斯莱特林的学姐将两个格兰芬多少年的魔杖甩飞狠狠揍了他们一顿后,塞进少年卢平怀里一瓶狼毒药剂;斯内普在雪夜拎着药箱敲响卢平公寓,黑袍结满冰碴;狼人化前夕的卢平将照片撕碎扔进火炉,少年西里斯的脸在火焰中扭曲…
“您羡慕他。”艾莉丝指尖点在地窖方向,“不是因为魔药才能,而是因为……他始终清醒地痛苦着。”
卢平手中的茶杯突然结冰,茶渍在木质桌面蔓延成闪电疤痕的形状。
艾莉丝抱着自制“提神醒脑曲奇饼”诱惑门上的小蛇,魔药办公室的门打开,斯内普正对着某瓶泛银光的魔药出神。那是用蛇怪蜕皮研制的情绪稳定剂,标签上潦草地写着[SS for Aw]。
“狼毒药剂改良方案。”她将羊皮纸推到坩埚旁,上面画着月相与槲寄生汁配比图,“不是同情,只是不想纳威下次炸坩埚是因为对教授的恐惧而手抖。”
斯内普冷笑挥动魔杖,羊皮纸自动折叠成纸鹤飞向卢平办公室:“你以为自己在拯救世界?不过是邓布利多棋盘上的过河卒。”
当纸鹤穿透墙壁的瞬间,艾莉丝忽然按住心口——她感知到某处城堡砖石正在开裂,蛇怪巴希达的星光纹路急速流向那里。斯内普突然甩来黑袍罩住她发光的指尖:“如果不想被当成警报器,就学会控制你该死的共情天赋!”
黑袍残留薄荷与龙血的冷香,袖口银扣刻着极小獾尾图案。窗外打人柳的沙沙声忽然变得规律,仿佛某位守护者在哼安眠曲。
当宵禁钟声响起时,艾莉丝在走廊遇见收拾博格特残局的卢平。他脚边的水桶映出两个重叠倒影:一个是衣衫褴褛的狼人,另一个却是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到墙上,仿佛多年前的少年从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