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走廊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林夏的阴眼捕捉到两道重叠的虚影——穿墨绿旗袍的白梅捂着右脸狂奔,身后穿月白旗袍的沈如月举着镜灵碎片追逐,两人的脚不沾地,发间滴落的不是水珠,而是凝固的血与融化的尸蜡。
“她们在重演三十年前的火场!”陈妄的八卦镜显示,走廊墙面的尸蜡正在自动绘出换脸术的场景,“白梅的残魂每天午夜都会重复被换脸的痛苦,而节目组的邪器在强化这个循环。”
网红嘉宾突然指着林夏身后尖叫:“她的脸!”林夏转身,看见落地镜中自己的右脸变成了白梅的焦黑模样,左脸仍是沈如月的温润轮廓,右眼角泪痣分裂成两个血点,如同镜中世界的倒影。
1934年化妆间:
白梅将血玉胭脂涂在镜面上,咒文随膏体渗入镜面:“沈如月,你的灵气,我的脸,从此我们不分彼此。”周鸿生站在阴影里微笑,手里攥着沈如月的珠花——那是开启换脸术的灵器钥匙。
沈如月走进化妆间的瞬间,镜面突然裂开,白梅的面皮如活物般贴上她的脸。火场外的周鸿生敲响铜铃,镜灵碎片嵌入沈如月眉心,与此同时,白梅的身体开始燃烧,她这才惊觉:换脸术的本质,是用替身的灵魂为灵器开光。
“周鸿生!你骗我!”白梅在火中怒吼,右脸的面皮已被烧穿,露出底下沈如月的灵气纹路,“你说过只借我的脸!”
“灵器认主,总要有点代价。”周鸿生晃着镜灵碎片,碎片映出沈如月的虚影,她的表情空洞,任由面皮与白梅融合,“现在你是她,她是你,而我......会拥有最完美的灵器。”
现实中,林夏摸着镜中自己分裂的脸,终于明白双生花诅咒的真相——白梅与沈如月的灵体被镜灵碎片强行绑定,三百年间不断争夺身体控制权,而她右眼的碎片,正是这个恶性循环的核心。
幸存嘉宾的右眼角泪痣同时渗血,阿凯的面皮从右脸开始剥落,露出底下青紫色的皮肤,上面布满与白梅相同的烧伤疤痕。小美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脸,指尖沾着的不是粉底,而是正在融化的人皮面具胶。
“节目组在我们脸上贴了白梅的残皮!”她扯开面膜般的面皮,底下的皮肤布满针孔,每个针孔里都插着细小的蛊丝,“他们说这是‘沉浸式妆造’......”
林夏的口红在众人眉心画出镇邪符,朱砂笔触却总是偏向右侧,仿佛有股力量在拉扯笔尖。陈妄的耳麦传来紧急扫描结果:“嘉宾的右脸皮肤检测出白梅的dNA,左脸......是沈如月的灵器残留。”
化妆箱的蝴蝶突然躁动,七只蝴蝶分别停在嘉宾的七处窍穴,翅膀上的露水融化蛊丝,显露出皮肤下的咒文:借脸还魂,灵气均分。这是周鸿生为沈如月设计的“完美灵器”方案——用替身的肉身承载灵器,用宿主的灵气维持美丽。
“他们在把活人炼成新的白梅。”林夏握紧沈如月的珠花,珠花突然发出红光,与嘉宾们后颈的牡丹纹身共鸣,“当年灵媒给珠花下的双生咒,现在成了邪祟夺舍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