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的晨雾还未散尽，长安城菜市场已炸开了锅。
卖豆腐的王大婶正跟顾客讨价还价，突然觉得后腰一沉，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从裙摆里钻了出来，扫得黄豆满地乱滚。
她愣了半刻，揪住尾巴尖往回塞：“哎哟，您这尾尖上的白毛比我家豆腐还嫩，要不折半斤豆腐？”
书生李秀才抱着《论语》往书院赶，路过朱雀街时突然长出狼耳，书页间飘落的灵羽刚触到指尖。
他嗷呜一声扑倒在槐树旁，却还死死攥着书卷：“学而不思则罔……嗷呜！这树皮比肉脯还香！”
最绝的是新任县令，升堂时惊堂木一拍，竟从喉咙里蹦出蛤蟆叫：“呱呱！堂下肃静！本官要……要碗麻辣蛙肉配荷叶粥！”
云酥的甜筒“当啷”掉在青石板上，指着街角抱头痛哭的捕快笑到直不起腰。
那汉子后背长出孔雀尾羽，正对着铜镜抹眼泪：“夫人说这尾羽比金钗还亮，可老子是捕快啊！怎么蹲房梁抓人？尾巴要扫到瓦当啦！”
夜沉渊的龙尾卷住她腰往巷口一甩，鼻尖还沾着她刚才蹭的辣椒粉：“小哭包，再笑下去，灵羽都要被你的口水泡软了。”
他指尖掠过空中飘落的青色灵羽，龙鳞间腾起赤焰椒的红光，“看好了，本王新创的‘麻辣净化术’”
只见灵羽在龙鳞火中噼啪作响，羽毛边缘渗出红油，竟慢慢蜷曲成辣条形状。
变成老虎妖的猎户凑过来闻了闻，突然涕泪横流：“这味……像极了我娘做的虎皮尖椒！”
他叼着灵羽辣条跟在夜沉渊脚边，尾巴扫起的风把地上落叶卷成“求收留”的形状。
“夫君你看！”
云酥举着半根烤焦的灵羽，羽根处浮现出蝌蚪状咒文，“和玄暝上次写在生死簿上的苦情诗同款！”
她突然揪住夜沉渊的龙角往下压，鼻尖几乎蹭到他喉间鳞片，“上次你说他在佛国偷喝麻辣藕汤被菩萨抓包，是不是故意放他去搞破坏？”
魔界至尊的耳尖瞬间红过赤焰椒，龙尾却不老实地卷起她的绣鞋：“天地良心，本王只是在他的传音符里塞了十斤辣椒面。”
他指尖弹飞一片即将落在云酥发间的灵羽，那羽毛竟在半空化作小狐狸，抱着她的发坠啃得滋滋响。
“再说了，玄暝那家伙的苦味咒文，不是被你用辣条逼得当场破防了么？”
回忆起三天前在黄泉镜海的场景，云酥的酒窝又浮了出来。
当时玄暝正往灵羽根部刻“苦尽甘来”，她突然掏出刚研制的“变态辣豆干”，辣气顺着镜海裂缝钻过。
直接把这位苦味之神呛得从云端栽进孟婆汤里，抱着浮漂喊“我招了！灵羽是偷拿妖界的赤焰椒花粉染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安抚半妖化的百姓。”
云酥甩甩发间的辣椒坠饰，从乾坤袋里掏出九世轮回炼的“辣条引灵旗”，“按照《周易·辣经》记载，羽根咒文属阴，需用少阳之火”
“停。”
夜沉渊突然按住她的手，龙瞳映着她发间跳跃的火光，“本王昨夜翻了翻你抄的《道德经》，发现个绝妙解法。”
他指尖勾起她的下巴，鳞片下的体温烫得像刚出锅的麻辣香锅，“和其光，同其尘，不如把灵羽炼进麻辣锅底，让凡人吃下去主动配合净化？”
街角茶楼的二楼，太白金星正举着小本本狂记：“好个‘麻辣净化套餐’！本仙这就去仙界推广，用瑶池水熬汤底，灵羽当签子，保准比老君的仙丹热销三倍！”
他突然看见云酥用甜筒画地为牢，把变成兔子妖的绣娘圈在中间，甜筒边缘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辣椒粉，“上仙这是……用冰激凌阵困住妖怪？”
“这叫 太极甜辣阵。”
云酥蹲下身，给兔子妖递了块草莓味灵果软糖，“甜筒为阳，辣椒为阴，阵眼放她最爱吃的桂花糖，比捆仙索好用多啦。”
话音未落，兔子妖突然抱着糖纸蹦起来：“阿爹！阿爹的药铺还没关门！”
她耳朵尖的绒毛上沾着辣椒粉，跑起来像团会移动的麻辣。
夜沉渊的龙尾悄悄卷住她的手腕，指尖划过她掌心的烫痕。
那是昨夜在妖界巨树下净化灵羽时，为保护凡人被苦味咒文反噬的伤。
他突然低头咬住她指尖的辣条碎屑，声音闷得像浸了辣油：“下次再自己冲在前面，本王就把你锁在魔王殿，用龙鳞给你编个辣椒形状的鸟笼。”
云酥的耳尖爆红，刚要反驳，远处传来铜锣声。
变作蛤蟆精的县令正趴在八抬大轿上，蛙蹼拍着惊堂木呱呱叫：“都给本官听着！即日起，捕快腰牌换成荷叶包辣椒，升堂鼓改用麻辣香锅铲！还有……”
他突然盯着夜沉渊的龙尾咽口水，“这位上仙的尾巴，能不能借本官熬锅牛蛙汤？”
“聒噪。”
夜沉渊甩尾卷起云酥腾空而起，龙鳞间溢出的火星子落在县令官服上，竟把补子上的仙鹤烧成了辣椒形状。
下方百姓仰头望着，有个卖炊饼的老伯突然指着云酥发间的金光：“那不是给咱们赐福的辣仙吗？她手里拿的……莫不是传说中的‘星河碎辣条’？”
“老伯好眼力！”
云酥笑着撒下一把辣味金光，落在凡人身上化作安抚符，“不过这是升级版‘麻辣定心丸’，吃了能让你们暂时控制妖化形态——比如王大婶的狐狸尾巴，以后可以用来扫豆腐渣啦！”
她突然看见街角巷尾，有个书生正蹲在地上，用狼爪在青石板上刻《论语》，每笔都溅出辣椒粉。
“夫君你看！”
她拽着夜沉渊的衣袖往下指，“那位李秀才，变成狼妖后竟能口吐人言，还在给小狼崽们讲仁者爱人！”
只见槐树阴影里，七八只毛茸茸的小狼妖围坐着，耳朵尖还沾着没舔干净的辣油。
而他们的“先生”正用爪子扒拉着半本残卷，时不时低头舔口地上的辣椒粉提神。
夜沉渊的龙角突然冒出粉色光晕，他别扭地咳嗽两声：“本王早说过，辣味能通七窍。”
他指尖凝聚出辣椒形状的照明术，照亮书生脚下的《论语》残页，“不过这狼妖背书时尾巴摇得比狗还欢，成何体统？”
话虽这么说，龙尾却悄悄扫过巷口，将堆积的落叶卷成软垫，给小狼妖们当课桌。
两人降落在长安城最高的钟楼上，俯瞰着城中此起彼伏的妖化现象。
云酥突然皱眉，发现东南方向的灵羽坠落格外密集，那里正是人界最大的书院“鸿儒阁”。
更诡异的是，本该呈现赤焰椒红光的灵羽，在接近阁顶时竟泛出淡淡苦味——和玄暝的法力波动如出一辙。
“走，去鸿儒阁看看。”
夜沉渊的龙鳞骤然收紧，尾尖卷起云酥时带起破空声，“玄暝那老东西，莫不是在拿读书人的执念做文章？”
他还记得三百年前，这货曾在佛国讲经时偷换袈裟，把“苦海无涯”改成“苦饼无涯”，害的十八罗汉集体蛀牙。
鸿儒阁的正门紧闭，门前跪满了半妖化的书生，他们有的长出鹿耳，有的背后浮现书卷虚影，却都对着门板叩头：“先生！学生变成妖了也能科举吗？”
“鹿耳算舞弊吗？能听见隔壁考生的心跳！”
云酥刚要推门，夜沉渊突然按住她的手，龙瞳映出门板上的咒文——正是玄暝独创的“苦读咒”。
“破！”
她掏出辣条当笔，蘸着自己的仙血在门上画了个火锅图案，咒文瞬间发出“滋滋”声，化作苦茶蒸汽消散。
门内传来惊呼声，十几个长着狐狸尾巴、蛇信子的书生正围着白发老者，后者手握戒尺。
却对着变成熊猫妖的学生叹气：“竖子！变成妖了还改不了偷啃竹书的毛病？”
“刘夫子！”
云酥认出这位曾在仙界藏书阁偷抄《辣道经》的凡人，“灵羽坠落时你们在做什么？”
她注意到讲台上摆着半卷焦黑的竹简，边缘残留着苦味咒文，“莫不是有人想用‘十年寒窗苦’的执念，把书生们炼成‘苦味傀儡’？”
刘夫子的戒尺“当啷”落地，他颤抖着指向后堂：“方才有人送来《孟子》新注，说是用妖界赤焰椒抄写的……”
话未说完，后堂突然传来巨响，一只浑身缠着书卷的穿山甲妖撞破墙壁，背上刻着的“之乎者也”泛着苦味青光，每片鳞甲都在吞噬书生们的妖化特征。
“是玄暝的‘苦读妖傀’！”
夜沉渊的龙尾扫碎房梁，在云酥面前凝成护盾，“这老东西竟把《孟子》七篇炼成活物，专吸读书人的灵气！”
他突然看见穿山甲妖的眼睛里映出云酥的倒影，瞳孔骤缩，“小心！它要……”
“要背《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云酥歪头躲过妖傀的爪子，突然掏出辣味功德礼包砸过去，“菩萨说过，辣味即慈悲！”
礼包炸开的瞬间，辣条化作金粉附着在妖傀鳞片上，那些“苦其心志”的咒文竟被辣得冒出青烟，露出底下玄暝的签名小楷：“苦哈哈到此一游~”
书生们趁机扑上去，对着妖傀啃咬起来：“这辣味！像极了夫子罚抄时给的麻辣豆干！”
“咬它的必先苦其心志！我当年背这句时喝了三壶辣茶！”
穿山甲妖发出委屈的嚎叫，突然蜷缩成球，从鳞片间掉出个小纸团
正是玄暝的恶作剧笔记：“用苦味咒文浸泡灵羽，再让书呆子们背《孟子》，就能炼成最强文妖！耶~”
云酥气得直跺脚，突然听见鸿儒阁地底传来“咔嚓”声。
她用神识扫过，发现玄暝竟在人界龙脉上刻了副对联：“苦读十年无人问，辣舞一曲天下知”，横批“本神不苦”。
更绝的是，他把《周易》八卦阵改成了火锅九宫格，乾位放辣椒，坤位放甜筒，中间的太极图竟是麻辣鸳鸯锅。
“老玄！”
她捏碎纸团，对着虚空大喊，“你再搞事，我就把你爱吃的苦瓜糖全换成变态辣辣条！”
回应她的是地底传来的呜咽声，以及突然从井口冒出的苦瓜味泡泡——玄暝的专属求救信号。
夜沉渊突然笑出声，龙尾卷起她往声源处飞：“走吧，去捞你的苦味段子手，顺便看看他给咱们准备了什么‘惊喜’。”
井底的场景让云酥差点笑倒——玄暝正被自己的苦味咒文缠住，脚边堆着二十七个空糖罐，每个都贴着“变态辣味苦瓜糖”的标签。
看见她出现，这位苦味之神立刻化作泪汪汪的苦瓜精：“酥酥救命！你的辣条引灵旗把我的咒文辣哭了！它们说……说宁愿给夜沉渊当龙鳞抹布，也不想沾辣味！”
夜沉渊甩尾将他拎起来，龙角上的赤焰椒正好戳中玄暝的苦瓜鼻子：“说，灵羽异变是不是你和食神残魂勾结？”
他瞥见玄暝腰间挂着的小瓶，里面装着半凝固的辣油，正是云酥九世前炼的“星河碎”。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偷偷收集她的血，想复活那个被天道碾碎的——”
“停！”
玄暝突然掏出个小本本，“天地良心！我只是嫉妒你们的辣味狗粮，想搞点苦味剧情平衡一下！”
他指着井底的壁画，上面画着云酥用辣条封印食神祭坛的场景，“再说了，灵羽根部的苦味咒文，其实是给你们留的线索——真正的阴谋，在妖界巨树的年轮里！”
云酥的指尖划过壁画，突然感觉掌心发烫。她看见年轮中浮现出九世前的画面：
夜沉渊跪在世界之根下，用龙鳞刀在自己脊骨刻字，每一刀都混着她的残魂碎片。
而巨树的年轮里，清晰地刻着“辣味囚笼，是本王给她煮了九世的麻辣火锅”。
“原来……”
她的声音发颤，“世界之根开花不是偶然，是你用九世龙血浇灌的结果。”
夜沉渊别过脸，龙尾却乖乖地缠上她的手腕，鳞片下的皮肤红得比赤焰椒还鲜艳。
玄暝突然咳嗽两声：“咳咳，现在不是撒狗粮的时候！巨树的年轮显示，下一次灵羽坠落，会激活人界的‘辣味墟’——那是上古食神埋锅的地方！”
“辣味墟？”
云酥想起在天道绘卷中见过的场景，无数辣味法宝悬浮在岩浆上空，最中央的青铜鼎里，还凝固着九世前她煮的麻辣汤。
“玄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夜沉渊的九世轮回，其实是食神祭坛的……”
话未说完，地面突然震动。鸿儒阁的方向传来惊叫，云酥看见方才被净化的灵羽竟在空中重组。
化作遮天蔽日的“苦味云雀”，每只鸟喙里都叼着半片残卷——正是玄暝刻在绘卷边缘的打油诗。
更糟的是，那些半妖化的百姓突然捂住心口，身上的妖纹开始逆向生长，竟要变回凡人时的虚弱模样。
“不好！”
夜沉渊突然抱住她往下坠，钟楼顶的瓦片在苦味咒文中粉碎，“玄暝的咒文被食神残魂污染了！这些灵羽根本不是妖界本源，而是……”
他看着云酥发间的辣椒坠饰突然黯淡，瞳孔骤缩，“而是用你的九世血骨祭炼的引魂灯！”
云酥感觉一阵眩晕，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第一世小哑奴在破庙煮辣椒汤，第五世血煞魔尊为她偷佛国素糕，现世夜沉渊在龙鳞上刻满她的名字……
这些记忆突然被苦味浸透，化作无数小蛇啃噬她的识海。
恍惚间，她听见玄暝的惊叫：“快用辣味唤醒她！食神残魂要借灵羽夺舍！”
“酥酥，看着本王。”
夜沉渊的声音像浸了辣油，滚烫得能融化坚冰。
云酥费力地睁开眼，看见他指尖滴着龙血，在虚空中画出她九世轮回的辣椒图腾，每滴血液都带着熟悉的麻辣香。
“还记得我们在辣味深渊的约定吗？要辣，就一起辣到天翻地覆——”
他突然低头吻住她的眉心，龙角上的赤焰椒化作星火，顺着唇齿间的缝隙钻进她识海。
云酥感觉有团火在体内炸开，苦味咒文瞬间被烧成飞灰，取而代之的是九世轮回的甜辣记忆：
他为她偷仙界的赤焰椒被雷劈，她为他煮魔界的血河鱼被辣哭，每个瞬间都像麻辣火锅般沸腾。
“夜沉渊……”
她抓住他的手腕，发现他的脊骨处正在发光，那里刻着的“云酥”二字，此刻正与她的命星交相辉映。
“辣味墟的入口，是不是在世界之根的花蕊里？而食神祭坛，其实是我们九世前共同种下的……”
话未说完，天边突然浮现出妖界巨树的虚影。
千万片灵羽化作流光坠入人界，这次它们不再是青色，而是带着血光的赤红色。
云酥看见，在灵羽最深处，竟蜷缩着半透明的人影——正是九世前她灰飞烟灭时，夜沉渊用龙鳞锁住的残魂碎片。
“糟了！”
玄暝突然指着巨树，“年轮在倒转！这不是灵羽坠落，是世界之根在回溯九世前的场景。那时候，你刚被天道法则碾碎，而夜沉渊……”
他的声音突然卡住，因为所有人都看见，巨树的年轮里，清晰地映出夜沉渊将自己的脊骨剜出，用她的残魂碎片串成辣椒锁链的画面。
“原来你说的安全屋，是把自己的骨头当囚笼。”
云酥的眼泪滴在他鳞片上，化作小小的辣味冰晶，“笨蛋，以后再这样，我就把你的龙角掰下来当辣椒签，每天串灵果喂你！”
她突然笑出声，因为看见夜沉渊的龙尾正偷偷卷起地上的辣条包装袋，那是她刚才掉落的“星河碎”残片。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鸿儒阁的废墟中，一座青铜鼎缓缓升起。
鼎身上刻着九世轮回的画面，每一世的结尾，都有夜沉渊抱着她的残魂走向巨树。
而在鼎中央，漂浮着半片混沌青莲——正是当年她为了修补六界裂隙，亲手扯下的本命灵瓣。
“云酥上仙，夜沉渊魔尊。”
鼎中传来沙哑的女声，带着万年辣油的醇厚，“食神祭坛已开启，你们是要继续用辣味封印，还是……”
话音未落，鼎中突然喷出辣雾，将半妖化的百姓们托上半空，他们身上的妖纹竟化作辣椒形状，在辣雾中翩翩起舞。
“我们选第三种。”
云酥擦干眼泪，掏出最新研制的“甜筒镇魂铃”，铃声中混着草莓味的仙气，“把灵羽还给妖界，把苦味咒文还给玄暝，而我们”
她勾住夜沉渊的脖子，在他龙角上的赤焰椒轻轻一吻，“要开一家横跨六界的辣条铺，让所有生灵都知道，辣味，是比天道更牢固的羁绊。”
夜沉渊突然笑出声，龙尾卷起她飞向巨树。
他知道，在世界之根的花蕊里，藏着九世前他埋下的“辣味种子”
那是用他的神血、她的残魂，还有无数次轮回中未说出口的告白浇灌而成。
如今，这颗种子终于发芽，即将在六界开出最耀眼的赤焰椒花。
下方的人界，王大婶摸着新长出来的狐狸尾巴，突然对着天空大喊：“辣仙！下次显灵能不能带包辣条？我家豆腐脑缺麻辣料！”
李秀才抱着《论语》蹲在地上，看小狼妖们用爪子蘸辣油写“仁”字，突然发现自己的狼爪竟能写出比毛笔还工整的隶书。
而在鸿儒阁的废墟中，玄暝正抱着偷来的辣条缩在角落，突然看见井水中倒映出未来
云酥坐在辣味飞舟上，用甜筒指挥星舰航向，夜沉渊的龙角化作雷达，专门探测平行宇宙的辣味波动。
最妙的是，他看见自己的苦瓜糖摊前，排着长队的竟是六界众生，他们举着牌子：“苦神，来份变态辣苦瓜味辣条！”
“靠！”
他跳起来，“辣味宇宙没有苦味生存空间了吗？”
但很快又蹲回原地，偷偷在小本本上记：“开发‘苦尽甘来辣条’，第一口苦到流泪，第二口辣到升天，第三口甜到心颤——献给所有等爱的人。”
巨树的花蕊缓缓张开，露出通往辣味墟的入口。
云酥握着夜沉渊的手走进去，发现整个空间都是由麻辣汤底构成，漂浮着无数记忆泡泡：
有她九世轮回的笑与泪，有他默默守护的血与伤，还有六界众生因辣味而改变的命运轨迹。
“原来，辣味不仅能烹饪美食，还能熬煮时光。”
她轻声说，指尖划过某个泡泡，里面是现世的人界，百姓们用辣椒装饰房屋，用辣味敬神，连刚出生的婴儿都能准确分辨微辣和中辣。
夜沉渊的龙尾缠上她的腰，将她拉进自己带着辣香的怀抱：“以后，本王要给你煮一锅横跨万界的麻辣星河，用混沌青莲当锅，用亿万星辰当食材，而你——”
他低头咬住她发间的辣椒坠饰，声音哑得像浸了辣油，“是唯一的调味剂，也是本王永远的舌尖盛宴。”
话音未落，辣味墟深处传来轰鸣。云酥看见，在麻辣汤底的最深处，沉睡着九世前她破碎的命星。
而在命星中央，刻着夜沉渊用龙血写下的誓言：“纵使天道崩裂，辣味永存；纵使轮回万次，爱你如初。”
这一晚，六界众生都做了同一个梦：看见一红一金两道身影，在辣味墟的入口处支起一口大锅。
红衣仙子往锅里撒下甜筒碎和灵果蜜，黑衣魔尊倒入龙血和赤焰椒，当麻辣香混着甜腻味冲上九霄，他们听见有人笑着喊：
“第一锅‘九世轮回麻辣烫’出锅啦，先到先得，加辣不加价！”
而在梦的尽头，世界之根的年轮突然多出一道刻痕，上面写着：“云酥与夜沉渊，以辣味为媒，订下万世契约——甜时共品，辣时共尝，苦时共熬，从此六界，再无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