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清幽静谧、寒气弥漫的寒月洞府内,千年玄冰凝结而成的墙壁闪烁着幽冷的光泽。那玄冰仿佛将岁月的寒意都封印其中,倒映着冷月仙子略显焦躁的身影。自从那令人难忘的一日,她以凌厉的掌法将郝见仁狠狠打入粪坑之后,她体内那原本被压抑着的纯阴之气便开始变得异常活跃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让她难以平静。
此刻,冷月仙子正盘坐在那张寒玉床之上。寒玉床散发着丝丝寒意,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烦闷。周身缭绕着肉眼可见的冰霜雾气,那雾气如同灵动的精灵,在她的周围缓缓飘动,却又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寒冷。然而,即便身处这寒冷之中,她的眉心却隐隐透出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宛如一朵娇艳的玫瑰在冰雪中倔强地绽放,显得格外诡异。
“寒月心经,静心凝神……”她轻声默念着那熟悉的口诀,试图让那躁动不安的灵力重新归于平静。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洞府中回荡。然而,每当她闭上双眼,脑海中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的身影——郝见仁从粪坑里狼狈爬出来时,头顶还挂着几片菜叶,却依旧咧着嘴笑的模样。那笑容仿佛是一种挑衅,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内心。
“噗!”一口鲜血突然毫无征兆地喷在了寒玉床上,瞬间凝结成晶莹剔透的血晶。那血晶在寒玉床的映衬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某种不祥的预兆。冷月仙子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她修炼纯阴之体至今,从未出现过气血逆行的状况,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感到一阵心慌。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轻轻擦去嘴角那还未干涸的血迹,却发现自己的指尖竟在发烫。那滚烫的温度与她周身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她不禁感到一阵莫名的慌乱。
“这不可能……”她猛地握紧了手中的清霜剑。清霜剑剑身传来的寒意本应让她感到安心,可此刻却仿佛带着一种刺痛,顺着手臂传遍全身。这种反常的感觉让她不禁想起了师尊曾经那严肃而又充满忧虑的警告:“纯阴之体若遇命定之阳,必生劫数。”
“难道那个无耻之徒……就是我的劫?”冷月仙子的眼中寒光暴涨,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般锐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那杀意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淹没。
她霍然起身,整个洞府内的冰晶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波动,纷纷发出清脆的炸裂声,随后化作无数碎片洒落一地。清霜剑在她的手中闪烁着凛冽的寒光,仿佛也迫不及待地想要斩断一切祸患。
“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她冷冷地说道,身形一闪,化作一道白光,朝着洞府外疾驰而去。
在玄天宗后的山谷中,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郝见仁正悠闲地架着火堆烤制灵鸡,那灵鸡在他的手中逐渐变得金黄诱人,散发出阵阵香气。大黄狗乖巧地趴在他的身旁,时不时用舌头舔舔嘴唇,眼睛里透露出对美食的渴望。
突然,火堆中的火焰不知为何“嘶嘶”作响,温度骤降。郝见仁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将他直接掀翻在地。他狼狈地滚向一旁,待看清来人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冷月仙子身着一袭白衣,如仙女下凡般悬立在空中。她的眼神冰冷如霜,仿佛能看穿人心。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了一般,让人感到窒息。
“仙子且慢!”郝见仁急忙掏出烤鸡,试图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您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别生气啦!”
然而,冷月仙子根本不为所动,手中的清霜剑瞬间出鞘。方圆十丈内的草木瞬间被冻结,那冰寒之力仿佛能穿透灵魂。郝见仁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连忙施展“人贱合一”的身体扭曲技巧,险险避开了这一击。但剑气掠过耳畔,还是让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更可怕的是,每次冷月仙子的杀招即将命中要害时,剑锋总会微妙地偏转。有一次明明对准心口的一剑,最后却擦着肩膀划过,只削破一层油皮。
“仙子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杀我吧?”郝见仁眨眨眼,试图调侃一下这个紧张的局面。
“放肆!”冷月仙子脸色骤变,手中剑诀突然一变,“冰魄寒光!”
这一次,数百道冰晶般的剑气从天而降,密密麻麻地朝着郝见仁射去。郝见仁避无可避,眼看就要被扎成筛子,体内突然涌出一股暖流。那些逼近的冰剑在触及他身体前三寸时,竟然纷纷融化!
“这是……”郝见仁看着自己微微发红的皮肤,突然想起血魔老祖那日的话:“红银谷的小孽种……”难道自己体内真有什么特殊血脉?
冷月仙子见状更是震怒,可当她再次举剑时,突然闷哼一声,脸颊浮现不自然的潮红。持剑的手微微发抖,体内纯阴之气竟然开始逆流。
趁这个间隙,郝见仁眼珠一转,突然从储物袋掏出一串糖葫芦。这是他昨日在集市买的,用灵果特制,外面裹着百年蜂王浆结晶。
“仙子!”他高举糖葫芦,一脸诚恳地说道,“生气伤身,吃点甜的心情好!”
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那浓郁的香气仿佛能驱散一切烦恼。冷月仙子下意识多看了一眼。就在这分神的刹那,蓄谋已久的大黄突然窜出!
“嗷呜!”大黄精准地叼住冷月腰间的雪蚕丝绦带,猛地一拽。
“撕拉——”随着清脆的裂帛声,冷月的外袍应声而开。里面月白色的里衣薄如蝉翼,在阳光下几乎透明,隐约可见婀娜的曲线。山风吹过,衣袂翻飞间露出一截如玉的脚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郝见仁瞪大眼睛,手里的糖葫芦“啪嗒”掉在地上。大黄得意地摇着尾巴,嘴里还叼着半截绦带,上面缀着的寒月玉佩叮当作响。
“你……你们……”冷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随即又变得惨白。她手忙脚乱地拢住衣襟,清霜剑“铮”地插入地面。以剑为中心,恐怖的寒潮瞬间爆发,方圆百丈瞬间冰封!
当冰雾散去时,冷月已经不见踪影。只有地上几滴凝结的血珠,证明她刚才气急攻心,怕是已经伤了心脉.
消息传得比飞剑还快。不到一个时辰,整个玄天宗都知道了冷月仙子被狗扯掉腰带的事。宗主大殿内,诸位长老面色古怪。执法长老气得胡子直翘:“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传功长老却若有所思:“能逼得冷月动用本源寒气,这小子……”
最终判决很快下来:郝见仁亵渎师长,罚后山思过崖禁闭三月。这处罚说重不重,说轻不轻。毕竟思过崖是玄天宗灵气最稀薄的地方,寻常弟子关一个月就要修为倒退。
当夜,郝见仁蹲在冰冷的石洞里叹气:“大黄啊,咱们是不是玩过头了?”
大黄趴在地上,突然竖起耳朵。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洞口多了个油纸包。打开一看,是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比白天那串还要精致。
郝见仁若有所感地抬头,隐约看见崖边松树上白影一闪而过。他咬了口糖葫芦,甜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突然笑了。
“纯阴之体?有点意思……”
此时他不知道的是,玄天宗禁地深处,一位闭关百年的太上长老突然睁眼:“纯阴躁动,纯阳初现……大劫将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