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林岁的声音忽然在直播间里响起，她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提醒道：“香菜姐，你没关麦。”
香菜姐：“……”
公屏区这会儿已经刷疯了。
一下子申请连麦的人更多了。
之前还担心香菜姐会不会是什么骗子，毕竟在直播间里搞“选秀”，一看就不靠谱。
林岁也不止一次提过，签公司要谨慎，他们多少还是会有些担忧的。
现在一听，香菜姐好像还真是什么大公司里的老板？
林岁也是好起来了，真入了大老板的眼。
这又突然冒出来个什么财团的，一听就很有钱。
一直没说过话的云中客：“……”
根本不想暴露身份，结果碰到了一群猪队友！
“咳咳……”
香菜姐清了清嗓子，“既然你听到了，有什么想法吗？”
林岁想了一下，“我想快点帮香菜姐选完心仪的人，然后下播睡觉，算吗？”
香菜姐：“……”
她回头瞪了一眼刚才说要签林岁的人。
她就说林岁不想签公司，现在好了，又被她拒绝了一次！
那人不死心的直接问道：“我们公司可以帮你把负债还完，你觉得呢？”
有颜值，又有才艺，又这么会整活，多好的女团人选啊！
林岁抱了抱拳，“感谢姐姐哥哥们的抬爱，但是我现在黑料太多了，我怕又是上午出道，下午扒出黑料封杀，这样会给公司造成不小的负面影响。”
“抱歉，香菜姐对我这么好，伤害香菜姐公司名誉的事，我做不到！”
办公室的众人：“……”
她这番拒绝的话，倒是让人挑不出什么理儿。
硬要说的话，她所谓的黑料不过就是直播要钱，还有前几天线下说能顶替月衫那段对“前辈”不太礼貌，甚至可以说是嚣张的话。
这点公司都能帮忙解决。
一个娱乐公司，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那不用干了！
但她用这个借口拒绝，把原因归到自己身上，并没有让公司难堪。
“行了，这件事不必再提，继续吧。”香菜姐也没有为难林岁，继续开始挑人。
这次她记得把麦给关闭了。
回头对其他艺人说，“最近公司打算搞个选秀节目，你们要是有合适的人推可以上报。”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选秀节目公司年年都搞。
跟林岁直播要钱也没什么区别了，反正都是看粉丝真金实银的打投。
今晚不是林岁主场，林岁没有当显眼包，结束后，香菜姐识趣的打赏20个华子，然后走人。
林岁就喜欢这种爽快人！
如果香菜姐有需要，她可以一直办！
难得的不用她维护直播，还有保底打赏的日子。
爽！
…
下播后，林岁处理了一些邀请她的私信。
突然想到四月天的话，今晚确实有点不对劲。
阿伏哥今晚晕车才没来。
林蛋大是两天没来了。
他要是去看别的女主播，林岁管不着。
但他要是因为前两天的热榜影响到了心情，这林岁高低得去问候两句。
好歹也是自己的榜上大哥之一。
林岁看到林蛋大的音符号两天不在线了，她只能通过爷傲丶奈我何要了林蛋大的私人联系方式。
对方通过好友倒是挺快。
网络乞丐林岁：“蛋哥最近过得好吗？”
林蛋大：“好个毛啊，忙疯了。”
网络乞丐林岁：“负面舆论影响到了公司？”
林蛋大：“哦，那倒没有。”
林蛋大：“因为前面的舆情被家里人看到了，他们说我真是饿疯了，不允许我找女主播，然后给我安排了一堆相亲！不说了，晚点还有一场电影要看。同一部电影，我今天已经看三回了，好累。”
网络乞丐林岁：“……哦，不是坏影响就行。”
林蛋大：“能有什么坏影响？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他们不爱听也是大实话！”
林蛋大：“等我应付完这些相亲后，再回去看你，到时候踩着十个嘉年华出场。你放心，哥跑不了。”
网络乞丐林岁：“哥你说什么呢，我真是单纯的来关心你的心理健康~^_^”
林蛋大：“我谢谢你。”
没有后面这个表情包他就信了。
得知林蛋大不是受挫了，林岁就放心多了。
退出跟林蛋大的聊天，林岁又收到一条好友申请，居然是月衫。
通过好友后，对面立马发来一条消息。
月衫：“能不能问问浮溪的弟弟，浮溪在哪个国家？地址又在哪儿？”
网络乞丐林岁：“？？？”
网络乞丐林岁：“妹子你还没放弃呢？那天直播间你不是说……”
月衫：“那天那个肉鸽是我榜一，我要说我喜欢浮溪就完了。”
网络乞丐林岁：“你还知道啊！”
当了一晚上的恋爱脑，最后几分钟突然醒悟，原来是听到了肉鸽的大名，想起来自己是个女主播，需要维护大哥的感情了？
早干嘛去了！
月衫：“想了两天，实在没办法了，我决定亲自去找他问个清楚。”
网络乞丐林岁：“……”
月衫：“你知道的，少女情窦初开，不撞南墙不回头，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我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认定他了。”
网络乞丐林岁：“……你看到的是阿伏。”
别忘了浮溪用的是阿伏照片！
月衫：“……”
月衫：“我说的是灵魂上的相见，你懂吗？照片是谁不重要！”
网络乞丐林岁：“不懂。”
月衫：“不懂也不怪你，你帮我要一个吧，我绝对不说是你给的，求求你了。”
月衫：【向你转账元。】
月衫：“自愿赠予。”
网络乞丐林岁：“你说……啧……你这……唉……你说这叫什么哎哟……我都没法哎呀……我说真是的……”
［已收款元。］
网络乞丐林岁：“地址在这儿。”
林岁甩了张地址截图过去。
刚问阿伏要的，新鲜出炉。
月衫：“谢谢。”
她还谢谢咱呢。
这俩后面会发生什么，林岁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因为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两个人。
…
今晚的联系格外多。
林岁回到音符平台想把今天的钱先提出来，又收到了今日榜一大哥云中客的消息。
云中客：“能出来见一面吗？”
网络乞丐林岁：“哥，咱们暂时没有这项服务。”
刚听香菜姐那边的人说，这位好像是什么财团的，这么出名，应该不至于做出什么有损形象的事。
云中客：“那能加个私人联系方式不？”
这个倒是可以，好歹也是位大哥。
林岁给了他自己的微信。
片刻后，对面给她发过来一堆文件和照片。
她还以为会是什么“照片是我，你不满意？”之类的套路。
结果仔细看看，好像不是这样的。
照片里的人根本不一样，还有一些公司的全景照片。
各个岗位，一眼望去，清一色的帅哥靓女，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娱乐公司。
仔细一看，好像只是普通岗位的员工。
就连保洁阿姨看起来都风韵犹存。
什么情况？
很快，云中客就给林岁发过来一条语音。
林岁点开，对面带着浓重口音男声传了出来。
云中客：“嫩个，妹儿，你先看一哈我们公司嘞规模，是不是嘿大？我们公司耶，主打一个青春靓丽biu特否。我jio得你嘿符合我们公司嘞要求，看你愿不愿意过来嘛。”
这浓厚的西南腔调，弥补了西南地区没有霸总的遗憾。
林岁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
云中客看她半天没回复，又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云中客：“妹儿，我说嘞是普通发哒嘛，你应该懂得起撒？”
网络乞丐林岁：“……懂得起懂得起，哥，要不你打字呢？”
云中客（语音）：“你该叫我叔叔佬，我屋儿马上都快上大学嘞。”
云中客（语音）：“打字就算咯，叔叔年纪大了，有点打不来。”
主要困难还是不知道怎么把方言翻译成普通话表达出来。
云中客（语音）：“嫩个嘛，我喊我儿过来跟你交流一哈，他打得成字。龟儿子，给老子过来！一天放学逗晓得往外跑，快点过来给你老汉儿招人！购置的，你咋子表情嘛？不服迈？一哈等你妈回来给你两铲铲！”
60秒是语音极限，不是这位老辈子的骂人极限。
“……”林岁把自己这段时间最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还是没忍住笑了一下。
她想着要不要劝一劝。
对面终于发过来了简单易懂的文字版。
云中客：“姐姐，我们这家公司是才建立的，我爸他想打造一个纯颜值公司，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应该知道我是被逼着说出这种话的。”
云中客：“他挖了不少漂亮帅气的主播过来当普通牛马了，劝你别来。”
云中客：“\/快逃！.jpg”
网络乞丐林岁：“……？”
云中客（语音）：“哎呀，你莫听这个购置的打胡乱说，不是当普通牛马……（转头骂儿子）滚！你龟儿给老子滚！立马卖麻花，老子一天看到你锭子摁了又摁。等你妈回来收拾你！你跑！跑得脱马老壳！”
“……”
林岁突然有一种小时候去同学家玩，同学家长突然开始打骂孩子的尴尬感。
但这不是同学家，这只是一个聊天框。
林岁想了想，还是主动拒绝了他。
网络乞丐林岁：“叔叔，我觉得我不太适合，与其上班拿固定死工资，我还是喜欢直播赚更多的钱。”
云中客（语音）：“莫嫩个说嘛，你在公司也可以开直播撒，我屋名下公司多，你要是愿意还可以卖卖货。”
林岁还想拒绝，系统突然出声：【你跟他说，进不了他公司，但是可以跟他合作。】
财团涉及的产业可就太多了，可以浅浅合作一下。
林岁暂时没有回复云中客，跟系统商量起来，“怎么合作？”
系统：【咱们准备卖的东西在这里是三无产品，虽然都是好东西，但三无产品还是容易翻车，可以管他要个公司挂名权，分两成利给他。】
林岁挑眉，“这么大个财团，缺这两成利？”
【他不愿意要，有的是小公司愿意要，反正咱们只是要个挂名权证明不是三无产品，什么样的公司其实都无所谓。】
这不是主动送上门来了？问问又不掉块肉。
林岁点头，“你说得对。”
网络乞丐林岁：“叔叔，你的公司我就不去了，但我想跟你谈一下合作。”
云中客：“……”
那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了，跟他谈合作的人排到了法国，林岁这小小主播的合作，还真有点看不上。
但他挖不到林岁又觉得浑身难受。
他一个老总！
亲自出手居然都挖不动！
网络乞丐林岁：“我这边后续想自己卖点东西，但是你也知道，一个商品名气不大的话，卖不出什么好价。我想要个贵公司挂名权行吗？到时候会分出一成利给您。”
系统：【你比我还黑，就不怕人家把你拉黑了？】
林岁：“他不愿意要，有的是公司愿意要！”
系统：【……】好耳熟的对话。
云中客（语音）：“你又不来我公司，我干啥子要给你这个机会抢自己生意？”
网络乞丐林岁：“我这边货不多，小打小闹，卖完就没了，谈不上抢生意。叔叔要是有需求，我也可以帮你卖公司的货，价格按照正常主播给就行，当交个朋友。^_^”
云中客：“……”
到底谁愿意交这个朋友！
但他搞个纯颜值公司，确实后续是打算做电商的。
现在林岁也算是小有热度，可以先让她去试个水。
云中客：“这样，这几天你要是有空，带着你准备挂名的商品来我公司验验货，其他的当面谈。”
谈这种事还是要严肃一点，哪能在微信上随便聊。
还有林岁准备挂名的商品，也得好好验验，万一是什么不好的东西，毁的是他们公司的名声！
网络乞丐林岁：“行，谢谢叔叔。”
这事儿就算是说好了，后续能不能成功还得再看看。
果然还是得多直播啊，不然这辈子都遇不上这些人。
网络时代，有钱人的消遣娱乐，也就这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