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烟雨露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妹妹好端端的怎么会和别人起冲突?是什么人欺负了妹妹,我们这就去给妹妹讨个公道。”季烟雨发出了一连串的询问,随后,拉着陈淑玉的手就准备出门。
但陈淑玉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女孩子家吵了一架罢了。”陈淑玉有些不敢看季烟雨的眼睛。
两个人顺势坐在沙发上,季烟雨语重心长:“妹妹从小就不在家里长大,说不定内心非常缺爱,半道回来,也说不定融不进去那个圈子,咱们一定要非常重视。”陈淑玉有些烦躁,但又不敢反驳。
等到季烟雨絮絮叨叨完了之后,她才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都知道了,你好不容易才回来,要不先上楼休息一会儿?”陈淑玉第一次主动赶人。
季烟雨还是一脸放心不下的模样:“我还是先不回去休息了,妹妹在哪里?我先去安慰一下妹妹吧。”左右的张望着,却发现屋子里没有妹妹的身影,季烟雨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我给她一点钱,让她出去了,一直闷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陈淑玉解释说。原来是这样啊,季烟雨深以为然。
“对了,听说你会画符纸驱邪,能不能帮我也画一张?”陈淑玉主动问。
这没什么不可以的。季烟雨耐心地询问了陈淑玉的需求。简而言之,就是要一张能够驱邪避鬼的符纸。
“驱邪避鬼,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要是只是一般普通路上遇到的孤魂野鬼的话,只需要一张符纸就可以了,可如果是有针对性的,那冤死的人,说不定灵魂早就已经化成了厉鬼,一张普通的符纸肯定是不够的。”季烟雨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
陈淑玉没想到换一张符纸居然这么麻烦,连忙询问还有什么要求。
“要是知道对方的生辰八字生卒年月的话,这件事情就好办多了,我做法送走那个人的鬼魂,这样连符纸都不用了。”季烟雨说。
陈淑玉当然给不出生辰八字。因为一旦给了,就相当于自首坦白。
见她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话,季烟雨倒也不催促。“这样吧,对方的生辰八字可能很难弄到,我这里有一张普通的符纸,先用着,也有一定的用。”季烟雨说着从身上摸出了一张符纸,郑重其事的递给了陈淑玉。
陈淑玉连忙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身上。季烟雨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就上楼了。
等到上楼之后,季烟雨立马拿出了之前悄悄买回来的香炉。随后点燃了特制的香。在香火之中,季烟雨盘腿坐在床上,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她给陈淑玉的从来都不是什么驱邪避鬼的符纸。而是能够追踪她气息的符纸。
放在她的身上,能够与佩戴的人感同身受,陈淑玉所能感受到的一切,季烟雨同步都可以感受得到。
陈淑玉在拿到符纸的之后,没过多久就找了个借口,急匆匆的出门了。季烟雨闭着眼睛感受到,陈淑玉直接去了徐三爷家。然而看到徐三爷家大门紧闭的时候,她彻底懵了。
随后她又叫了一辆计程车,去了另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这个地方在季烟雨的印象中是完全陌生的。从大路下来之后又开到了小路上,七拐八拐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平房。
陈淑玉下了车之后,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其中的一间。如果要从外表来看的话,没人相信这里面还有人居住。
斑驳的红漆门上面挂着一把锁。门上的对联,早就已经被风吹日晒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陈淑玉很有节奏的在门上敲了几下。
原本以为没有人开门,没想到在沉默了十秒之后,居然有人悄悄的推开了门。
这个在外面被人锁上的门,是可以从侧面推开的。推开了一条门缝,陈淑玉立马闪身进去。
这个院子里有让人很是不舒服的气息,起码坐在床上的季烟雨感受到的全都是阴冷。
因为只能感受到相似的感受,所以季烟雨也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两个人似乎在交谈着什么,陈淑玉的心情越来越焦灼。
一道冷冰冰的感觉突然钻进季烟雨的身体。她猛的睁开眼,发现香炉里的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点完了。
真是奇了怪了,好端端的香炉里的香怎么会燃得这么快?所有的香全都有规定的时间,而她刚刚点燃的那柱香一刻钟真的是绝对不会熄灭的。
怎么会这样?陈淑玉到底去了哪里?她从对方手里接过来的到底是什么?为何仅仅是一瞬,季烟雨就从状态中脱离了?站在镜子前,季烟雨犹豫了几分钟之后,又麻利的点燃了另一炷香。随后再次探查。
幸运的是,陈淑玉身上的符纸好像并没有被发现,季烟雨现在依旧能够感受到。她感受到陈淑玉已经从那里离开,并且往回走了。
就在这时,季烟雨身上那块之前陈淑玉赠送的玉佩,突然开始发出了剧烈的颤抖。盯着自己手中的那块玉佩,季烟雨突然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她象征性地往玉佩里注入了一些气运,玉佩很快就安静了不少。
真神奇。在人间居然还有能够利用物件去截取他人气运的高手。季烟雨立马走到桌子旁边,拿出了研磨皿和笔墨纸砚。
这些都是她之前从古玩店老板那里淘来的东西。这会儿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磨碎了朱砂,又在里面加入了几味牛骨胶之类的中药,随后制成的墨。再用这个墨在黄纸上写写画画的,这次写成的并不是符纸。而是一份表书。秉明天地所用。
写好的表书用特定的方法点燃了之后,在空气中画出了一个奇怪的符。
随后季烟雨将最后的表书向空中一扬,最后一点纸张在空气中燃烧着,落下的时候,只剩下的纷纷扰扰的灰。
灰烬洒落了她一身,但是被窗外的风一吹,身上又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