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等事情?”温子宁勾了勾唇角。
看来这孟谷秋也就钟情过他一人。
他清了清嗓子:“你先说来听听。”
若是这把柄有用,能对他有帮助,也不免一试。
楚瞿料到了温子宁会这般问,便将提前准备的说辞说了出来:“她之前的作坊出事后,如今正愁苦生意之事,而这谢小公子对这女人有防备,不愿将自个儿的线人告诉孟谷秋。”
“若是县令爷愿意,在下有的是办法,让她这生意再也做不成,到时没了钱,县令爷想怎么收拾她都行。”
这话倒是说到了温子宁的心坎上。
他正愁没办法弄孟谷秋呢。
只不过温子宁还是放心不下,这楚瞿当真会有这么好心?
他半信半疑的看着楚瞿:“你可知若是骗了我是什么后果?”
楚瞿一笑:“我曾在陛下面前也是红人,县令爷您觉得呢?”
既然没办法彻底打消他的疑虑,那就搬出一个更大的压住他。
温子宁身躯一震。
这楚瞿竟敢搬出陛下,怕是也问心无愧。
只不过当真信了他,是有些养虎为患。
他眸子一转:“央央最近入了病,楚名医去替她瞧瞧。”
楚瞿是聪明人,他倒要看看对于林央央,他会做出怎样的决断。
楚瞿倒是没想到温子宁忽地变聪明了。
他冷静之后,颔首:“还请县令爷带我去。”
看楚瞿毫不犹豫的模样,温子宁倒是消了一些疑虑。
他让人带着楚瞿跟着自己一同去了林央央的住处。
床榻上,林央央似是有些梦魇,浑身冒汗不说,双唇也惨白的害怕。
楚瞿上前,替林央央把了脉。
“楚名医,央央到底怎么了?怎会昏迷不醒?”温子宁假意问。
楚瞿一笑:“县令爷放心,我瞧夫人是中了毒,食物相克是正常之事,我瞧怕是庖厨不懂事儿,弄了什么混在一起了,待我开几副方子,过不了半月,夫人就会醒过来。”
只能先委屈一会儿林央央了。
要拖延时间才是正事儿。
这温子宁疑心变得那么重,自己若不说要半月,怕是疑心不会打消。
温子宁瞧他没有怀疑自己的模样,淡淡压了压唇角。
当时这确实是找到的草料根部混成的毒性。
这么一来楚瞿也没有说错。
看来方才他说的不假。
温子宁抬眼,假意笑了笑:“没事就好,这倒是让我担心了不久,请来的医士也都没您厉害,竟是一副方子都开不出来。”
“既如此,为了照看夫人,我怕是要暂住府内了。”
楚瞿抓住了机会。
既然温子宁表现的很在乎林央央,如今也就不好拒绝他入住的邀请。
温子宁眼珠一转:“甚好!”
他笑着,心里却在盘算着。
若是让楚瞿见到了范氏,这事儿怕是不好收场。
实在不行只能让范氏暂住府外。
但那丫头机灵得很,若是趁机跑了,自己的计划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么?
“县令爷。”
正思索着,门外传来了范洁的声音。
温子宁微微皱眉,还真是担心什么,越来什么。
“我正照看夫人,有何事禀报给管家便是。”温子宁一挥袖。
那就让范氏先暂做一下奴婢罢了。
如今他们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量范氏也不敢造次。
...
“孟娘子,这样当真可以?”谢俞颇有些怀疑的拿着手中的请帖,“这会不会显得我非常轻浮?”
哪有自个儿要成亲,还大肆宣扬到县城中来的?
孟谷秋却道:“你是谢家捧在手心中长大的孩子,行事纨绔些,没人会怀疑。”
主要是要将事情闹到温子宁的耳朵里。
楚瞿如今应当已经说动温子宁了。
他们约定好了,若是楚瞿失败,便会出来哭诉。
一个时辰为定。
如今时辰已过,楚瞿还没出来,说明已经取得了温子宁的行人。
想来他会给温子宁打预防针,现在他们的行事才顺理成章。
“那行吧。”谢俞撇了撇嘴。
“孟姐姐,我真的不能再加一段戏吗?”王晓芸有些委屈。
她也想帮忙。
只可惜提议被否决了。
王晓芸原本是想自己装作谢俞的未婚妻大闹一场。
“不是与你说了,这两人都出事,未免太假了些。”孟谷秋注意到王晓芸脸上那抹失落的情绪,勾唇,“放心吧,有你发挥的时候。”
一切说好后,谢俞骑着马,开始在街道上奔跑,边跑边发请帖。
“四日后本少爷大婚,本少爷高兴!还请各位来喝喜酒!”谢俞将手中的请帖一沓一沓的洒了出去,就好似天女散花。
周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请帖就掉在了自己脚边。
他们拿起来查看,纷纷议论了起来。
“这不是南边谢家的公子么?”
“我怎么记得从前他有过婚约?”
“你傻啊,这种富贵人家,想娶谁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儿?”
“只不过女方的名字听起来怎的这么熟悉......”
谢俞眼看着差不多了,拉住缰绳停了下来。
“你是谁!”
巡街的衙役们冲了出来,拦住了谢俞。
谢俞跳下马,笑着将请帖给了衙役们。
“小的大婚,太过高兴,这不,来发请帖了!”
衙役们拿着请帖细细看了起来。
半晌,他们收起请帖。
“你高兴便高兴,也不能扰乱街上秩序啊,这若是让县令爷知道了,我们岂不是要扣上玩忽职守的名号了?”
谢俞赶紧赔笑:“是是是,是小的没考虑到!我这就走,各位大哥们记得来喝杯喜酒啊!”
话罢,谢俞暗暗松了口气。
应该没什么遗漏的。
他想着,跳上了马,朝着回去的方向走。
衙役看他还算懂事,也就没计较。
“这名字怎么这么眼熟?”一个衙役忽地皱眉。
“这......这不是当时县令爷抓的那小娘子么?!”
带头的衙役猛地抬头:“坏了,你们是不知道,这小娘子就是因和县令爷有过一段,才会被县令爷抓回去的,这事儿咱们得赶紧禀报上去。”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听带头的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跟着慌乱起来。
若是这话在他们之前先传到了县令爷的耳朵里,他们这饭碗怕是彻底保不住了......
“赶紧回去禀报啊!干什么?”带头的踹了身边衙役一脚,推着他就朝着县令府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