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相旬看到这句话皱了下眉头,还是选择官方回应:你最好如实交代!知情不报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不要等被查出来才后悔。
匿名:哈哈,那我等着。
对方的挑衅终止了话题,严相旬目光死盯着空白邮箱界面,怒极反笑。
对方把他删除并拉黑,什么资料都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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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间,外面下起了一点点雨,秦元三刚踏进办公室,就看见了坐在旁边打字的严相旬,他以为他在忙。
“明天来吧,勘察报告也是明天出来。”
“嗯。”严相旬应了一句,继续回徐川的消息。
徐川:我要晚点回来,加班。
严相旬:面试完通常是第二天工作吧。
徐川:公司缺人,直接让我实习了,实习期三个月才能转正。
“吼,原来你在玩呢!”秦元三突然从严相旬身后跳出来,差一点点吓到他。
他心虚地关闭了电脑。
秦元三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两个人的聊天记录里,他站在他身后侧,一低头就被他脖子上的红痕吸引了注意。
“你最近是不是过敏了?我看你脖子上这印子消了又有,这季节干燥,你注意点。”
严相旬摸了摸脖子后的痕迹,有点疼。
“没事。”
“回去吧啊,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
“知道了。”
到家差不多是九点左右,徐川还没有回来,严相旬也不困,开了盏小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给徐川发了信息,没有得到回复,打电话也没接。
过了近一个小时,严相旬不打算等了,他也困了,关了电视准备去洗漱。
电视声音一停,楼道的脚步声就被放大了,锁舌被钥匙撬开的声音很缓慢,门外的人似是故意放慢速度。
门拉开了条缝,严相旬刚起身,和缝里的一双眼睛对上,是徐川。
首先避开的目光的是徐川,他垂着头,走进了屋子里,自顾自地低头换鞋,外面带着清新剂的风飘了进来,将徐川身上的香水味推到严相旬这。
又是女士香水,和昨天他闻到的气味一模一样。徐川一进屋,严相旬就感觉怪怪的,他衣袖口颜色深,像是沾了水,胸口的胸针也不见了,领带随意地夹在衣领下,鼓起一团皱巴巴的。
严相旬站在他的对面,两手交叉抱着胸,“你不要告诉我又是昨天那个女人撞了你。”
“如果我说公司同事撞的我,用的香水和那个女人一样,你信吗?”
没有解释也没有承认,徐川把问题抛给了严相旬。
气氛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困意浓重,严相旬敛着目光,无力去追究徐川的对错。
他转身要去浴室,徐川忽然走过来,从后面搂住他。
徐川双手握住他的肩膀,把他转过来,两人目光交汇。
距离近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变得刺鼻,严相旬侧过脸去,却发现他衬衫领子上的一抹红色。
乱糟糟的领带遮住了它一半,剩了一截暴露在他的视线里,像口红的豆沙质感。
“我知道你不信……”
“这是什么?”他扒开了徐川脖子上的领带,领带根本没打结,一扯就松,衬衫领上的红色极为醒目,他用手一搓,晕开了一条红尾巴。
带一点点酒味的口红香气,擦过严相旬的鼻尖。他看着指腹上的红,心中五味杂陈。
徐川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和他预料的不一样,严相旬没有生气,甚至一点点怒意都没有,他没看见他眼里闪过的惆怅,只看见了一张漠然的脸,满脸不在意。
严相旬洗澡洗了很久,他双手撑着瓷墙砖,任花洒涌出的水倾泻在他头上,思绪被锁在温热的水温里,他想不明白。
口红是女人用的东西……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来招惹他,还美其名曰“无条件的爱”。
严相旬始终想不通,从一开始对徐川有好感,到现在有了感情,他一直在包容,他以为徐川也是这样的。
住他的房子蹭他的车子用他的钱,两人近到同上一张床,徐川却用亲过别人的嘴来亲他,摸过别人的手来摸他。
恶心至极。
水流进了严相旬的眼睛里,起了白雾的浴室变得更模糊,眼睛生涩地疼。
浴室门没有上锁,徐川直接闯了进来。
“我在外面叫你,你没有听到?一个小时了。”
严相旬就像没有看见他一样,关了花洒,去拿挂在旁边的浴巾。
徐川看他擦身体,看他穿睡衣,眼光游走在他的皮肤上,他感受到了被侵犯的感觉。
严相旬出了浴室,徐川假模假样地搂住他的肩,脸贴着他的耳廓说:“别多想,新人入职办了聚会,酒桌上女同事不小心蹭到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在笑,偏冷的声线似块冰,语气讥讽。
严相旬没有理他,径直往房间走。
徐川不依不饶,半边脸颊贴上严相旬的侧脸和耳廓,捏紧了他的下巴要亲他。
严相旬不满地啧了声,推开了徐川,他才不想闻到他讨厌的香水味。
“你还不信?那你明天跟我去公司,去问我们老板。”他说着抓紧了严相旬的手腕,用了很大力气,把他抓得生疼,似是不得到信任不罢休。
严相旬甩开他,瞪了他一眼。“我没有闲心!”
“那你甩什么脸色?”徐川又去捏他的下巴,比刚才力度大了许多,严相旬别开头,他又去捏,下颚红了一大片。
徐川拦住他去卧室的路,揪着他不放。“你有什么脾气好发的?”
严相旬脾气也上来了,他打开徐川的手,吼了一声:“你够没够?”
“我就算亲了别人又怎么样,你踏马还和杨依亲过,你还和她搞过,我有嫌弃过你吗?”
“……”
严相旬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红着眼瞪徐川。
杨依才死了没多久,严相旬当然忘不掉她,他也想从她死亡的悲伤里慢慢走出来,他是爱过杨依的,他尊重她,即便她走了。
徐川偏偏这时候提她的名字,还用来比较。
他在浴室里想了近一个小时要不要和徐川分开,现在他有答案了。
他讨厌自己一直在向徐川让步,大多数都是顾着徐川的感受,可他自己呢?他已经不在乎徐川出轨的真假性了。
通通无所谓了,通通让他们见鬼去吧。
所以他很认真的说了一句:“徐川,我们分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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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趴在窝里睡的正香的温朵陡然被这道声响吓得一激灵,它竖起炸毛的尾巴,拱起身子盯着缓缓走向沙发的徐川。
徐川踩着拖鞋,手里端了杯热茶,茶里泡着沈小武送来的黄茶。
他看了眼亮起的屏幕,抿了口茶,苦得他差点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