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这样说姐,都是我一时糊涂被别人骗了,这跟姐没关系。”秦宇连忙挡在秦晚和母亲中间,试着调解气氛。
“你还好意思说!”秦母瞪秦宇一眼,“以后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学校里待着,别整天去想那些什么赚大钱的办法了,用那些手段赚来的钱我用着也心不安!”
教训完秦宇,秦母的话再次落在秦晚身上。
“以后你就踏踏实实的做霍家儿媳吧,有多少个女人挤破了头都想和则奕结婚,你怎么就不懂得知足呢?夫妻之间吵架是常事,忍一忍就过去了,而且现在我们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病不需要钱吗?你弟读书不用钱吗?你留在霍家,对你和对我们都好。”
秦母拉着秦晚的手苦口婆心道。
她每说一个字,秦晚的心便寒上几分。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秦母,这还是她那个不论发生什么事都站在她这边的母亲吗?
果然,金钱和权势可以改变一个人。
秦母的话如同汹涌的洪水般把秦晚心里早已几近崩塌的墙垒推塌,积攒了许久的委屈在顷刻间爆发。
“所以为了钱,你就愿意让你的女儿待在那个水深火热的霍家吗?”
秦晚红着眼眶,几乎是吼出声的,颤抖的声线暴露了她的无助和怒气。
这几年,她向家里报喜不报忧,所以他们都觉得她过得很好是吗?
秦晚身形不稳的往后趔趄了两步,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看着身体发抖的秦晚,秦宇的脚往前挪了下,可终究没有踏出那一步。
秦母似是没想到一向乖巧听话的女儿会冲撞自己,顿时愣住了。
一时间无人说话,病房里的空气都像是凝滞住了般。
“有几个豪门是和平相处的?妈刚才也说了,夫妻间吵架是在所难免的,霍家能护着你,则奕条件那么好,你留在霍家,没什么不好的。”
片刻,秦母才出声,虽然还是说着责备的话,但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不少。
秦晚一声不吭的盯着秦母没说话,心仿佛置若冰窟般寒冷。
“妈,那是姐的生活,她有权去选择。”秦宇看不下去,伸手将母亲扯到自己身边,示意她别再多说。
秦晚深吸了口气,竭力平静的开口:“妈,我知道家里现在的情况,我也从来没说过不管这个家,只是从此我不想再依附霍则奕了,我只想有一个健康自由的人生。”
想到霍则奕,她的心一阵抽痛。
他们俩本就不应该纠缠在一起。
说完,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霍则奕打来的电话。
秦晚抿了下唇,背过身接通电话。
“今晚来一趟上清湾。”
言简意赅,惜字如金,也没给秦晚拒绝的机会就将电话挂了。
秦晚看着通话结束的界面,不知为何,竟还有些感激霍则奕在这个时候给她打来这通电话,让她有借口离开这个窒息的地方。
她转身看着母亲和秦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你说你姐怎么一点儿也不为家着想呢?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意气用事,她……”
秦晚将门关上,里面的声音彻底被隔绝了。
她仰头看着天花板,将呼之欲出的眼泪憋了回去。
秦晚抵达上清湾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云层黑压压的,让人的心情都不由跟着郁闷起来。
她站在偌大的院子里,看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别墅,过往的种种在眼前浮现,大部分的回忆背景里都只有她一个人,有关于霍则奕的片段里也都是她不堪、难以启齿的回忆。
秦晚压下回忆,抬脚往里走。
一进去,就看到霍则奕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灯,昏暗又压抑,他整个人坐在沙发上,即便不动,可气息也强大的让人无法忽视。
“你找我来干什么?”秦晚在霍则奕面前站定,声音没什么起伏。
霍则奕将手里文件放下,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他看着秦晚,内勾外翘的眼睛半眯着:“秦晚,你真以为陪我一晚上就能把那三十万都抵消了吗?”
秦晚轻笑了声。
原来只是为了羞辱她而已。
她一声不吭的将外套上的扣子解开,而后上前,两手撑在霍则奕两边,恍若自嘲般的出声。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喜欢控制我。”
秦晚盯着霍则奕的领带,眼神空洞,片刻,她才有了动作,抬手想为霍则奕解扣子。
还未有动作,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
霍则奕将秦晚从身上推开,他将人从头到尾的打量了番,浑身都透着疲惫二字。
他拧眉,这女人又发生什么事了?
“这么着急对我投怀送抱?忘了我有洁癖了?赶紧去洗澡。”霍则奕一副嫌弃的模样。
秦晚从他身上起来,心不在焉的走进浴室。
看着她的背影,霍则奕削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给季征拨去电话。
“秦晚今天去哪儿了?接触了什么人?”
“总裁,今天夫人一天都在画馆里上班,下班后她去医院看望秦宇的时候,她母亲也来了,她们发生了些口角。”
听着季征的汇报,霍则奕眉间的褶皱加深了些。
所以秦晚的不开心来自于家庭?
原来是受委屈了。
他的手指在茶几上若有若无的敲点了几下,沉声道:“知道了,继续跟踪她,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
秦晚从浴室里出来,身上穿着一件新睡裙。
水粉色的绸缎布料将她曼妙的身姿包裹住,胸前的事业线一展无遗,大片肌肤裸露在外,肤若凝脂,身上带着刚从浴室出来的水汽,肌肤透着一层薄粉。
这是一位富家太太送给她的,美曰其名的给她支了个能收住霍则奕心的招,毕竟男人都是视觉动物,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新鲜感。
不过她一直放在衣柜角落里,当初收行李时也没带走,现在只有这件衣服能穿。
秦晚低头看了眼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还是将她的外套披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