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话刚落音,放下的饭碗又端了起来。
福生憋着笑。
果然,什么事情只要一提叶姑娘,那指定好使的。
其实这药膳,是韩叔让人准备的,根本不是叶姑娘。
但是不这么说,王爷根本就没有胃口,为了让他多吃点儿,只能撒谎了。
“派人去和沈钰说一声,不准让花轿上门,否则,本王亲自去拆了沈国公府。”
南胥泽吃完放下碗筷,冷不丁地吩咐了这么一句。
福生忙应着,“王爷放心,就算您不去吩咐,那位世子爷也绝不敢上门去惹那位姑奶奶了……”
随即,福生就将街上发生的一幕,尽数说了出来。
越说越兴奋。
言辞里满满都是对叶轻棠的佩服。
听得南胥泽心里有点儿酸,“她这么威风,你这么高兴作甚?倒像是,瞧上了人家似的……”
福生感觉后脑勺像是被人用个小锤锤敲了两下,咯噔咯噔的。
一阵寒意就从后脚跟蹿上了脊梁骨。
“王爷,属下绝不敢觊觎叶姑娘……只是觉得,她很厉害……属下很佩服……您给属下一百个胆子,属下也不敢对她有那种想法……”
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叶轻棠哪儿是他能驾驭的女子啊?
王爷在她面前,都变成小娇夫了。
“哪种想法?”
南胥泽这么一问,福生支支吾吾地,“就是,就是您对她的,那种想法……”
南胥泽闻言愣了许久,最后淡淡吐出两个字,“出去……”
福生收拾碗筷,麻溜儿地跑了。
心里砰砰直跳。
南胥泽本来冷着的脸,却在人走后,慢慢变得柔软,嘴角也在不经意间,轻轻扬起。
手不经意间碰到自己的双腿,那微不可见的笑容瞬间就消失在了嘴角。
他大仇未报,还身有残疾,命不久矣,又有什么资格儿女情长?
双手握成了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指甲掐进手心里,他也感觉不到疼痛。
只是眼眶开始泛红,愤怒胸腔之中积攒的愤怒像是要夺眶而出。
当夜,一身黑衣的叶轻棠悄悄溜进了皇宫大内。
她觉得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还是得自己动手查才行。
叶曦月如今成了太子妃,纵使身份存疑,只要不威胁到皇家,靖武帝也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叶容安不造反,叶曦月就会一直是太子妃,将来还有可能会是皇后。
她可以荣华富贵,但不能踩着原主的血肉上位。
叶轻棠身姿灵巧,行动快速,没多久就溜进了东宫之中的一间屋子。
才隐匿好身形,便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她所在的位置,恰好能看见叶曦月一脸疲惫地走进来。
侍女在前面掌灯。
她在梳妆镜前坐下,一动不动地等着侍女为她卸下满头朱钗,还有高高挽起的发髻。
“采荷,太子殿下,今日宿在何处?”
采荷梳头发的动作顿了顿,有些心慌地回话,“回太子妃,殿下他,宿在了余侧妃处……”
“啪——”
叶曦月咬着牙拍桌子。
“又是这个贱人!”
采荷吓得跪了下来,“太子妃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