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曦月拿起刚刚卸下的朱钗握在手里,尖利的一头对着采荷,神情有些狰狞,“息怒?怎么息?”
“啊——”
她突然扎向了采荷,目眦欲裂,状如癫狂。
“你告诉我怎么息!”
“你告诉我怎么息!”
“啊——啊——太子妃饶命——”
暗处的叶轻棠皱起了眉头。
知道叶曦月坏,不知道她这么坏。
采荷是从小跟着她一起长大的侍女,对她忠心耿耿,她竟也下得去手!看这样子,还不是一次两次了呢!
叶曦月在人前向来温柔似水,是个踩死只蚂蚁都会伤心半天的善良人之人。
谁知道人后,竟是这般心黑手很呢?
采荷的背后,被她戳得血淋淋的,她才将手里的朱钗扔在了地上,神情冷漠,活像方才那个张牙舞爪的女人不是她。
“赏你了……准备一下,伺候本妃沐浴更衣……”
采荷不敢哭,也不敢再喊,捡了那支朱钗后忙站了起来,躬着身子退了下去。
叶轻棠趁她去沐浴的时间,在房里查看了一会儿,还真的让她发现了些东西。
只不过那东西看着有些奇怪,她没有见过,只能将样子记下来,然后将东西放回了原处,悄然离开。
南烛和桑落知道她出去了,但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你们怎么还不睡?”
叶轻棠进了屋子,南烛和桑落也跟着走了进来。
“奴婢们担心姑娘,不敢睡……”
叶轻棠便换下夜行衣边道,“不用担心我,我死不了,死了你们就回王府呗,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跪下,双手抱拳,“奴婢既跟了姑娘,就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绝不敢有二心!”
叶轻棠叹气,弯腰把人拉起来,“什么人啊鬼啊的,命只有一条,是你们自己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值得你们为之放弃生存的机会,记住了吗?”
两人一脸茫然。
“唉,行了,快去睡吧。把阿狸抱过来给我就行。”
那小家伙软软的,又乖,还爱干净,抱着睡很舒服的。
阿狸是桑落抱过来的,叶轻棠正在书案上画着什么,桑落将阿狸放桌上时不经意间瞧见了,“姑娘这是在画什么?看着好生奇怪……”
叶轻棠还没画完,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只觉得这图案看起来既诡异又瘆人得很。
像千万只眼睛在那里盯着你。
大体上看去,又像是无数的骷髅头堆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明日拿去王府,让你家王爷看看,没准儿他能认识呢?”
桑落脸上的神情变得一言难尽,“姑娘,王爷他,看不见……”
叶轻棠拍了拍自己的头,“瞧我这脑子,忘了他是个瞎子了……”
桑落不敢搭话。
全天下也只有姑娘敢说王爷是个瞎子……
王爷还不会生气……
叶轻棠挥挥手,让桑落退下。
自己则撸起猫来。
小阿狸眯着眼睛趴在书案上,尾巴一扫一扫的,耳朵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很享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