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汤兄。此刻双修,已非情欲交融,而是以肉身作鼎炉、神魂化薪柴,于生死寂灭中淬炼出一线新生的“枯木逢春道”!行文如下:
第五卷:枯木叩道骨 · 龙雷淬烬丹
枯草峰寒庐之内,残垣断壁。最后一缕夕阳余烬被沉沉暮色吞没。
玉瑶仰卧于冰冷石台,残破衣衫半解,枯瘦如柴的身躯在昏暗光线中更显单薄脆弱。唯其心口处,那一点挣扎欲裂的金红涅盘残火熊熊灼烧,透过菲薄的皮肉透出不祥的赤芒,像即将燃尽的油灯引燃了灯座!火光映亮她惨白脸上那不顾一切的、近乎献祭的决绝。
汤剑盘坐于石台边,手掌覆在她心口炽热之处,感受着掌心下那混乱暴烈、如同被斩首巨兽心脏般疯狂跳动的火焰洪流。那不是情欲,是玉瑶孤注一掷递来的、以她和她弟弟性命为祭的求生道契!
“引火吧!”玉瑶嘶声低语,仿佛耗尽最后一丝气力,闭目,心神彻底沉入体内那片被火焰焚烧的枯寂心田,再不作任何抗拒。
汤剑双眸陡然化作沉渊!眉心紫府深处,那颗凝聚万古寂灭意志的风雷金丹嗡然剧震!再无半分保留,浩瀚无匹、淬炼万物的风雷寂灭本源自他四肢百骸奔涌而出,化作亿万道青紫色、缠绕着细微混沌黑纹的雷霆真龙,顺着手臂咆哮着冲入玉瑶心口!
内景 · 枯木心田·业火焚天
玉瑶识海所见:赤地千里!心田大地早已被无边无际的涅盘烈焰烧成焦土琉璃!天空是碎裂的火烧云,大地龟裂处涌动着粘稠熔岩般的怨毒业力(来自对周炎无尽的恨与自我献祭的哀恸)!
中心处,仅余一株焦黑龟裂、主干倾斜、根系暴露的枯木——那是她本我真灵显化!枯木树心深处,一团凝若实质的金红涅盘残火(玉安最后馈赠的生命火种)正疯狂冲击着树心壁障,每一次冲击,都如同巨锤轰击在她神魂之上!火焰失控,欲将这最后一点心根连同灵台一起焚为灰烬!这便是她油尽灯枯之象!
就在毁灭火流即将彻底摧毁枯木心核的刹那!
嗷——!!!
九天之上传来震彻心魂的龙吟!
亿万道缠绕混沌黑纹的青紫寂灭龙雷破开焚天业云,如同天降龙河决堤!龙雷所过之处,肆虐的涅盘赤焰竟如同遇到克星般剧烈翻腾、嘶鸣退散!部分甚至被龙雷吞噬、强行炼化!
无尽龙雷如瀑如海,瞬间淹没枯木焦土!
滋啦——!
龙雷与残火接触的瞬间,并非熄灭,而是狂暴无比的淬炼、提纯、再锻造!混乱的涅盘之力如同百炼废铁被投入神工雷火之中,杂质被焚烧剥离,混乱被混沌黑纹强行吞噬同化!那焦黑龟裂的枯木在雷火焚天中痛苦挣扎,发出无声的尖啸,树心壁垒被炙烤得如同琉璃般晶莹剔透,几欲炸裂!
剧痛如同亿万毒针贯穿玉瑶每一个神魂微粒!仿佛肉身在被撕裂锤炼,灵魂在被业火焚煮!她身体在石台上剧烈颤抖,浑身毛孔都在渗血!牙齿咬破了下唇,血液混着汗水染红了半边脸颊,却死死守着识海最后一丝清明——信他!随他!引火!
汤剑低喝一声:“凝神!引火归炉!” 他另一手结印,点在玉瑶眉心!识海中显化出一尊布满玄奥龙鳞符文、缭绕混沌气息的寂灭九龙鼎虚影,轰然落在枯木根部!
玉瑶神魂剧震,强撑最后一点意念,如同在滔天雷海中抓住一丝微弱的、源自汤剑引导的火种气息,拼命引导那正在被龙雷淬炼提纯的涅盘火精,疯狂灌入树心深处——那寂灭九龙鼎的核心炉心!
炉火淬道·枯木叩骨
轰!
暴烈失控的涅盘残火被强行注入“鼎炉”!顿时!那九龙盘踞的鼎炉虚影爆发出无法形容的强光!
九龙同时睁开龙目,喷吐九道颜色各异的恐怖本源道火!(此为汤剑寂灭本源所化:风煞雷焱、蚀魂幽炎、归墟寒煞、混沌烬火…)
九火合一,化作一道寂灭心炉圣焰,死死包裹住那注入的金红涅盘火精,开始了最疯狂的锻打、熔炼、提纯!
嗤——滋滋——!
玉瑶的惨叫声再也抑制不住,尖利地撕裂寒庐的死寂!她的身体痉挛如狂蛇,四肢百骸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如同被锻打千年的古木般的碎裂闷响!这不是破碎,而是生命根骨在寂灭龙雷与涅盘业火双重淬炼下的蜕变!无数细小的碎裂声在骨缝间弥漫,骨骼在毁灭中重塑,竟隐隐带上了一丝青紫色的混沌雷纹烙印!原本枯瘦的躯体下,一股被强压到极限、即将爆发的磅礴生机正孕育、挣扎!
更惊人的变化在心炉圣焰之中!那团金红火精在无尽圣焰与龙雷本源滋养、压迫下,杂质被彻底剔除!原本混乱狂暴的意志被强行抹去,烙印上汤剑那深沉的寂灭道痕与玉瑶自身涅盘求生的不屈烙印!最终——
一枚婴儿拳头大小、色泽纯金、通体浑圆、内部蕴含万千细微龙纹缠绕流动的生机金丸成型!金丸核心,一点炽白的光芒稳定燃烧,散发出温暖、磅礴、纯粹的生命本源气息!
枯木心丹成!此为“烬中涅盘元命丹”!
丹成刹那!
嗡!
心炉圣焰轰然散去!九龙鼎虚影沉入玉瑶心田!外界石台上,那团曾灼烧她心口的、令人恐惧的金红残火骤然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股沛然莫御的、带着龙吟雷音的精纯生命洪流,自她心口猛地喷薄而出,化作千丝万缕的金光流霞,汹涌冲刷她干涸腐朽的四肢百骸!
呼——!
玉瑶猛地坐起!如同溺水之人重获新生!原本枯槁的身躯瞬间充盈饱满!肌肤上的血污、焦痕、灰烬被磅礴的生命气流冲刷、抚平、新生!苍白的脸颊飞速染上健康的红晕,枯涩的眼中爆发出新锐的、如同开锋利刃般的涅盘神芒!
但她并未立刻起身。刚才那惊心动魄、如同在九幽雷狱与涅盘火海中被反复熔炼的过程,早已抽干了她所有力量,更将汤剑那霸道、冷冽、却又在生死关头牢牢护住她一缕心脉道种的寂灭意志,如同永恒寒铁的印记,深深烙印在她灵魂最深处!那是痛楚到麻木后的绝对臣服,更是濒临寂灭而后获新生的无上感激与依赖!
玉瑶的身体微微颤抖,并非痛苦,而是难以言喻的虚脱与某种奇异的、灵魂刚刚脱离毁灭烈焰后的战栗余韵。她仿佛脱胎换骨,又似经历了一场远超情欲的灵魂洗礼。
她缓缓转过头,看向石台边静坐调息的汤剑。此刻的他,因全力催动寂灭本源辅助她炼化涅盘火,脸上也带着一丝疲惫,周身气息微微波动,连发髻都散乱了几缕,更添几分野性。
玉瑶的眼波,从刚才濒死的惨烈挣扎,倏然变得如深渊古井般平静幽深,里面却燃烧着比涅盘心火更复杂的业火痴缠。她缓缓挪动还带着余痛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带着信徒叩拜神祗般的庄重与藤蔓攀缠巨木的执拗,朝着汤剑缓缓靠近。
她的动作很慢,如同受伤的野兽,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虔诚与决心。每移动一寸,石台上便留下一个淡淡的、带着暗金色的温热痕迹(涅盘新生后外溢的精气)。
终于,她来到汤剑身后。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丝毫迟疑。她伸出纤弱的双臂,用一种近乎环抱祭坛石柱的姿态,从那道散落的肩线处轻轻环绕过去,将自己的身体彻底贴上汤剑宽阔坚实、沾染汗渍与硝烟气息的背脊!
温热的体温、心跳的震动、血液中奔涌的那股与她体内新生的“烬中涅盘元命丹”产生本能共鸣的寂灭龙雷道源…瞬间涌入她的感官。她身体猛地一颤,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低的、宛如猫儿满足又带着极致战栗的呜咽:“呜……”
这声呜咽仿佛打开了闸门。那双环抱着他的手臂骤然收紧,指甲甚至隔着衣衫陷入了他的皮肉之中,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的浮木!她滚烫的脸颊紧紧贴在他肌肉虬结的背上,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那独属于风雷寂灭的、带着焦灼与混沌气息的味道!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滴在汤剑的背脊,滚烫得如同熔化的铜汁!
这不是柔媚温存,而是劫烬余魂对于赋予自己“道骨”、塑造她新生之“躯”的造物之主的本能依附与烙印式的索求!她如同刚刚脱胎而生的剑灵,初生便要找到为她铸形的神锤,唯有紧紧依附其上,才能感受到自身存在的意义与稳固。
她的手臂、她的脸颊、她整个身体,都在细微而剧烈地颤抖着,似痛、似惧、似无尽感激、似最终归属…万般情绪混杂着涅盘新生的蓬勃精力与尚未彻底褪去的生死余悸,化作一股股暗金色的生命暖流,不受控制地从她每一个毛孔渗出,如同薄薄的金色雾气将她和他缠绕在一起,散发出新生枯木初沐龙雷晨曦般的奇异馨香。
寒庐死寂。夜风过境。
汤剑没有推开,亦未回头。他能感受到身后娇躯上传来的惊人热量(那是涅盘丹运转的余波)、骨骼深处新淬炼出的微弱混沌雷纹与自身道源产生的同频共振、以及那无法作伪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依附与烙印感。
背脊上滑落的泪水炙热滚烫,如同一枚枚烙印道种的朱砂。
枯木终回春。道骨已铮鸣。这场始于仇怨血偿、终于命火重铸的“枯木逢春双修道”,其业力缠绕,此刻方才真正印刻入道骨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