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了，再笑人就跑了。”肖风羽带着微笑面具，一脚又把魔尊踹进了屋。
失去双臂，魔尊连站都站不起来。
心中惊惧盖过了疼痛，怎么都看不懂当前什么情况。
“这位大叔，您心跳这么快又是因为什么呢？”
肖风羽和洪洋一起过来，不过肖风羽是等在外面，屋里二人的交谈他一清二楚。
身受重伤又失血过多，魔尊面色苍白，“在下刚来海风城，没招惹剑仙大人吧？”
“当然没有。”肖风羽语气肯定。
“那剑仙大人这是为何？”魔尊挣扎着起身，却是徒劳无功。
“唉~”肖风羽长叹一声，“要怪，就怪万柏山吧，若不是他，你也用不着受这罪。”
“万柏山？”魔尊急了，“我不认识他啊，以前都没见过！他做的事和在下无关啊！”
“我没说他和你有关啊。”
“？那……”
“我问你一个问题。”肖风羽俯下身子，半蹲在魔尊身边，“按照你们魔煞宫的行事作风，如果有一个人灭了你们的分部，还策反了你们的魔徒，你们会怎么对付这个人？”
“……”魔尊张口欲言。
然后他就傻眼了。
怎么说？实话说？不要命了吗？
撒谎？管用吗？
“我们……我们会……”
“呵呵，你看，答案显而易见不是吗。”肖风羽惋惜道，“如果不是万柏山，海风城魔煞宫不会灭，你就不用来，也就不用死。”
“等等！等等等等……”魔尊想到什么，急切开口，“我可以回去禀报高层，让他们放弃海风城！大人既然喜欢这里那就送给大人，上面会同意的！”
“真的吗？”肖风羽语气期待。
“真的真的！我发誓！”
“那行。”肖风羽点头同意，“其实我们也没什么仇对不对？”
“对对对，都怪该死的万柏山！”
魔尊在心里把万柏山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这货到底怎么招惹眼前这位了，差点害死他。
“大叔怎么称呼啊？”
“在下黄潭，您叫我小黄就好。”
“呵呵行，小黄啊。”
“大人请说！”
“陪我做个实验怎么样？做完就放你走。”
“实验？”黄潭瞥向一旁嘿嘿低笑的洪洋，咽了口唾沫，“不是和他打架吧？”
“当然不是，再说你现在这状态还能打吗？”肖风羽不满质问，“难道你觉得我是一个不近人情的人？”
“当...当然不是！”黄潭一口否决，求生欲拉满。
虽然两条胳膊都是剑仙大人斩断的，但剑仙大人不是不近人情的人。
大人只是想留下自己，做实验！
黄潭一遍又一遍催眠自己。
“洪洋。”肖风羽见黄潭情绪稳定，应该不会自爆了，于是喊停一旁瞎乐的洪洋。
“老板~您吩咐。”洪洋现在看肖风羽的眼神有点不清白。
怎么说呢，之前肖风羽分给众人能量玉的行为，可以比作教他们如何赚钱，但能不能赚到钱，要看个人努力。
现在面具一戴，情况不一样了。
相当于沿路撒了一地钱，走一路捡一路。
无脑操作就能盆满钵满。
到了这一步，洪洋彻底沦陷。
胆颤心惊活了二十年，突然天降一位壕无人性的老板，又给经验又给钱。
老板图什么？
还不是图他这个人！
“艹，什么逼动静。”肖风羽吓了一跳，“好好说话，你夹什么！”
“咳咳，嘿嘿，不好意思老板，一时激动。”
“把面具摘下来。”
“哦。”洪洋也不问为什么，老板让摘他就摘。
却不料，离开脸的刹那，咔嚓一声，面具碎成了几半。
洪洋的心，也跟着碎了。
“不！！”洪洋瞪大双眼，慌慌张张将地上的面具捡起，小心拼凑却怎么都粘合不起来。
“老...老板，我……”
“你慌鸡毛，说说感觉。”
肖风羽的话一下子安定了洪洋。
虽然还是可惜一件宝物毁了，但回答老板问题是首要，
“嗯……对后面的境界清晰了很多，不迷茫了。而且，消化能量的速度有很大提升。”
“你确定？不用试试？”
“不用。”
“那行，给小黄敷二十二次面膜，然后放走。”
“好的老板。”
得知面具对其他人同样有用，虽然只能用一次，但这样的结果在肖风羽看来更加完美。
然后他搬来一张椅子，翘着二郎腿，拄着下巴盯着黄潭，以防出现意外。
洪洋则盘腿坐在地上，将黄潭身体摆正，开始敷面膜任务。
俩人谁都没提要给黄潭先止止血。
黄潭不敢说也不敢动，生怕肖风羽反悔，只能咬牙忍耐。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黄潭越来越虚弱。
感觉再等下去，都不用剑仙大人杀他，流血都流死了。
“还……还没……完吗？”
“宫主大人，还差八张，您再坚持一下。”洪洋鼓劲加油道。
八张，不多了，很快的。
黄潭安慰自己。
可身体传来的无力感，加重了心灵上的空虚。
他越来越不安，觉得这俩人在骗他。
想要挣扎，想像往常那样一拳打死身边的下属，却发现无论怎么挥拳，身侧的人依旧在慢条斯理往自己脸上涂抹东西。
他在抹什么？
是这东西导致自己双手不能动弹吗？
黄潭开始拼命扭动脑袋，试图阻止对方。
“老板？”洪洋低声道。
“没事，他快死了，你速度快点。”肖风羽冷眼看着黄潭挣扎，没有丝毫动摇。
洪洋招呼一名魔徒过来，让他固定住黄潭的脑袋别动。
手上加快了涂抹。
黄潭绝望了。
像是回光返照，他想起了事情经过。
他的双手不是被固定住了，而是被一个剑仙砍断了。
剑仙说要他帮忙完成一个实验，他答应了。
“宫主大人，结束了，辛苦您坚持这么久！”洪洋的话如一束光刺破黑暗。
黄潭感觉身上暖洋洋的。
但下一秒，肖风羽嘲弄的声音响起，“真可惜，小黄啊，你要死了，流血流死的，你可不能怪我哦。”
这话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黄潭瞳孔震动，想做点什么。
然而弥留之际的他什么都做不到。
虚弱的比凡人都不如，眸中高光急速消散。
洪洋摸着下巴，一副有所感悟的样子。
“你干啥呢？”肖风羽好奇道。
“感慨老板的厉害！”洪洋崇拜道，“老板，这种无力的场面以前我只在凡人身上看到过。”
“面对魔煞宫高层，他们毫无还手之力，那种无力的感觉让我窒息，总是害怕有一天会轮到我身上。”
“老板，您今天这手段，彻底打破了我的恐惧，犹如再造之恩啊！”
看着洪洋情真意切的感激，一阵酥麻爽感顺着脊椎直冲肖风羽大脑。
“哈哈哈，”肖风羽用力拍打洪洋肩膀，“不客气，不用客气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