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凡感觉自己像是被吸入一根巨大的吸管，意识在混沌中翻滚，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
等他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浓稠的白雾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远处一条金色的光带蜿蜒如蛇，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耳边，低沉的龙吟声回荡着，像是有条巨龙在他灵魂深处打鼾。
“这什么鬼地方？搞行为艺术呢？”李小凡嘟囔着，试探性地迈出一步，却发现脚下空空如也，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没有丝毫实感。
“不会真穿越了吧？这年头连地府都搞VR体验了？”
还没等他吐槽完，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逆鳞之子，你终于来了。”
这声音，怎么说呢，就像老式收音机里传出的戏曲，带着点电流的滋滋声，还混杂着一股子陈腐的檀香味。
李小凡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古装的老头儿从雾气中缓缓走出，仙风道骨的，就是那身衣服看着有点年头了，像是从古董店里淘来的。
“逆鳞之子？您老怕是认错人了，我就是个卖纸人的，平平无奇一打工仔，可担不起这名号。”李小凡心里嘀咕，这老头该不会是个老碰瓷的吧？
老头儿捋了捋胡子，微微一笑：“老夫乃建文帝时期的守护者，负责看管逆鳞血脉的秘密。孩子，你体内的血脉已经开始苏醒了。”
李小凡内心oS：建文帝？
那不是明朝的事儿了吗？
这老头儿莫不是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老头儿也不废话，直接挥手展现出一段影像：数百年前，建文帝为了封印天道裂痕，耗尽心血打造了九块时空碎片，但由于力量不足，计划失败，最终被迫遁世。
那画面，就跟老式电影一样，还带着雪花点，看得李小凡直想打瞌睡。
“天道裂痕？时空碎片？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比我店里卖的冥币还玄乎。”李小凡听得云里雾里，感觉自己像是在听天书。
老者面色凝重：“若不能集齐所有碎片并激活逆鳞血脉，天道裂痕将彻底撕裂现实与虚幻的界限，整个世界都将陷入混乱。”
“得，合着我是救世主预备役啊！”李小凡心里叫苦不迭，他只想安安稳稳卖他的纸人，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拯救世界的大事儿了呢？
与此同时，外界的沈昭明等人发现李小凡状态不对劲，像是老僧入定似的，一动不动，脸色也变得煞白。
“小凡，你没事吧？”沈昭明焦急地问道，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却发现一片冰凉。
土匪头目见状，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心里盘算着趁乱摸鱼，捞点好处：“这小子估计是中邪了，咱们还是先搜刮一下这古刹里的宝贝吧，说不定能找到什么值钱玩意儿。”
“闭嘴！”沈昭明厉声喝止，“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想着发财！”
他们的争执惊动了暗处的玄冥教徒。
紫蝎带着一队人马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目标直指刚刚融合的碎片。
“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碎片，注定是属于我们玄冥教的！”紫蝎阴冷地笑道。
沈昭明迅速布下符阵，抵御敌人的攻击，但对方人多势众，形势危急。
就在这时，李小凡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光闪烁。
他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如同火山喷发般涌出，比之前强大了数倍。
他甚至可以不用亡魂感知，就能短暂地实体化纸人。
“正好拿你们练练手！”李小凡冷笑一声，指挥着纸人迎战玄冥教徒。
这些纸人，不再是普通的纸扎，而是带着龙息威压的强大战士，每一击都势大力沉，令敌人措手不及。
紫蝎见状，脸色大变：“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掌握这种力量！”
李小凡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看来你们还有很多秘密没告诉我……”他缓缓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团耀眼的金光……尽管暂时击退了玄冥教这帮瘪犊子，但李小凡心里清楚，这不过是缓兵之计。
紫蝎那娘们儿，肯定还会卷土重来。
他眯起眼睛，空气中还弥漫着符咒燃烧后的焦糊味，以及淡淡的血腥气，刺激得他鼻腔发痒。
更让他头疼的是，融合后的碎片就像个不安分的二哈，能量波动越来越剧烈，简直恨不得昭告天下“爷在这儿呢！”，仿佛在召唤着其他失散多年的兄弟。
简直是猪队友行为！
“咔嚓…咔嚓…”脚下传来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李小凡低头一看，我去，这古刹要塌！
刚才打得太嗨，忘了这里是危房啊！
这要是被埋在里面，可就真的原地去世了。
“撤！都撤！还愣着干嘛？等着吃席啊！”李小凡扯着嗓子吼道，一边招呼着沈昭明、小翠和王宇凡这几个“队友”赶紧撤离。
就在他准备脚底抹油开溜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钟楼顶端那口锈迹斑斑的大钟。
原本平平无奇的钟面上，此刻竟然浮现出一行模糊的古篆——“第三块碎片藏于黄河底蛟巢”。
字迹古朴，仿佛带着岁月的沧桑，又仿佛在耳边低语，直击灵魂。
李小凡心头一震。
黄河？
蛟巢？
这副本难度系数一下子就上去了啊！
看来这趟浑水，他是趟定了。
“走吧，咱们去黄河边上耍耍……”李小凡意味深长地看向波涛滚滚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他没有注意到，沈昭明正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