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那句“你死定了”,像沾了毒的暗器,嗖地射向林昭昭,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周围的吃瓜群众也倒吸一口凉气,这周大人口气不小啊,这是要硬刚到底了?
林昭昭可不是吓大的,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周大人,您这是在威胁我吗?我好怕怕哦~” 这语气,这表情,简直比周大人还嚣张!
她可不是什么小白兔,在现代社会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这点威胁对她来说,就像蚊子嗡嗡叫,烦人但没啥杀伤力。
她眼神坚定,像一把出鞘的利剑,直指周大人:“我林昭昭还真不怕你!你做了什么龌龊事,自己心里清楚!今天,我就要把你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凌厉:“就算你背后有靠山,我也要把你拉下马!” 这番话,掷地有声,响彻在雨点密集的院子里。
沈明远站在林昭昭身边,眼神里充满了赞赏和支持。
他明白昭昭的决心,也明白这场斗争的凶险。
他轻轻地握住昭昭的手,给她无声的鼓励。
就在这时,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像是老天爷也被这场对峙所感染,哭得稀里哗啦。
雨水冲刷着地面,也冲刷着每个人的心。
雨幕中,周大人的手下蠢蠢欲动,一个个凶神恶煞,仿佛一群饿狼盯上了猎物。
他们收到周大人的眼神示意,像一群鬣狗一样扑向林昭昭!
“保护小姐!”镖局的兄弟们立刻围了上来,一场混战一触即发。
“昭昭,小心!” 沈明远一把将林昭昭护在身后,抽出佩剑,直面那些如狼似虎的家伙。
他虽重伤未愈,但剑法依旧凌厉,招招致命,像一头受伤的雄狮,拼死守护着自己的领地。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沈明远,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周大人阴恻恻地笑着,仿佛胜券在握。
“就凭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也想动她?” 沈明远冷笑一声,剑锋一转,又撂倒一个。
但他毕竟有伤在身,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一个不留神,被对方一脚踹中胸口,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沈明远!”林昭昭惊呼一声,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
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沈明远。
“不自量力!”周大人看着这一幕,脸上满是嘲讽,“就凭你们,也想跟我斗?真是异想天开!”
林昭昭怒火中烧,眼眶都红了。
她紧紧地盯着周大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周大人,你最好祈祷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哈哈哈……”周大人狂笑起来,笑声在雨中显得格外刺耳,“就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奈我何?”
沈明远强忍着疼痛,将林昭昭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盯着周大人的手下:“想动她,先过我这一关!” 他再次挥剑迎敌,剑光在雨幕中闪烁,像一道道闪电,划破黑暗。
他每挥出一剑,都牵动着身上的伤口,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但他咬紧牙关,不肯倒下。
看到沈明远如此拼命地保护自己,林昭昭心中充满了感动。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
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衫,也模糊了他们的视线。
但他们的心,却在这一刻更加贴近。
“沈明远……”林昭昭紧紧地握住沈明远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
沈明远转头看向林昭昭,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别怕,我在……”
然而,周大人的手下越来越多,他们像潮水一般涌来……
“昭昭……”沈明远的声音有些虚弱,“小心……”
雨如注般倾泻而下,无情地敲打着鹅卵石路面。
每一滴雨似乎都呼应着林昭昭绝望的心跳。
他们被包围了。
周大人的手下,一群恶狗,咆哮着、龇牙咧嘴,眼中闪烁着恶意。
沈明远脸色惨白如纸,在她身旁微微摇晃,湿透的长袍上绽开一片深红的血渍。
他就像一头受伤的猛虎,守护着自己的领地,但即便是猛虎也有倒下的时候。
“看来你们走到绝路了,宝贝。”周大人冷笑着,声音里满是得意,像潮湿的空气一样浓稠。
他看起来就像一只自鸣得意的蟾蜍,自我满足得膨胀不堪。
林昭昭感到一阵绝望如雨水般冰冷苦涩。
她紧紧抓住沈明远的胳膊,手上满是雨水……还有别的东西。
她自己的手也在颤抖。
这可不是什么现代动作电影。
这是真实的,这是生死抉择,在狂风暴雨下的泥泞庭院中上演。
就在她以为他们完蛋的时候,一声怒吼穿透了倾盆大雨,比雷声还要响亮。
“都给我站住,你们这群恶心的鼻涕虫!”
突然,一个模糊的身影从狭窄的小巷中冲了出来,如一阵旋风般拳打脚,人仰马翻。
是韩立,像个人形龙卷风,身后还跟着一群镖局的壮汉。
这出场时机简直太及时了!
他们像攻城锤一样冲进混战,把周大人的手下打得像保龄球瓶一样四处飞散。
“韩大哥!你太棒了!”林昭昭在喧嚣中大喊,肾上腺素在她的血管中奔涌。
希望,虽然脆弱但却明亮,重新燃起。
战局扭转了。
韩立和他的手下像被逼入绝境的狼一样凶猛战斗,忠诚和满腔的正义怒火让他们充满力量。
形势逆转,局势反转。
周大人的手下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了个措手不及,纷纷后退,他们最初的傲慢被一丝恐惧所取代。
沈明远重重地靠在林昭昭身上,咳嗽起来,那咯咯的声音让她胃里一阵紧缩。
“我们得把他弄出去。”她低声说,声音因焦虑而紧绷。
在韩立坚守防线的时候,他们趁着混乱溜走了,雨水像一道帷幕,掩护着他们撤退。
他们在一家小茶馆里找到了避难所,摇曳的灯笼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
沈明远瘫倒在一张木凳上,呼吸急促而艰难。
林昭昭从自己的袖子上撕下一条布,按在他的伤口上,她的心像独奏的鼓一样怦怦直跳。
“谢谢你救了我们!韩大哥。”林昭昭说,声音因感激而哽咽,这时这个大汉走到他们身边,水滴在破旧的木地板上。
“说什么也不能错过,大小姐。”韩立咧嘴一笑,活动着淤青的指关节。
“再说了,总得有人收拾那些朝廷的害虫。”
但这喘息的机会很短暂。
这场胜利感觉空洞无力,空气中弥漫着不祥的预感。
周大人临走时的话在林昭昭耳边回响,那是一个冷酷的报复承诺。
他威胁要动用他在朝廷的所有关系,像捏死蚂蚁一样把他们碾碎。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像是一首哀伤的挽歌。
在灯光昏暗的茶馆里,一阵紧张的沉默笼罩着。
沈明远闭着眼睛,痛苦地皱着眉头,伸出手抓住林昭昭的手。
他们的手指交缠在一起。
这是一种无声的交流,包含着恐惧、感激,还有一种正在萌生的……别的东西。
是爱吗?
也许吧。
韩立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沉默。
“大小姐,”他声音低沉而严肃地说,“这还没完。那个卑鄙的周大人……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还会再来找你们麻烦,而且这次会更狠。而且……他有 有权有势的朋友。”
林昭昭迎上他的目光,自己的眼神因决心而变得坚定。
恐惧依然存在,像胃里一个冰冷的结,但另一种东西已经生根发芽。
反抗。
她不会被吓倒。
她不会退缩。
她已经走了这么远,战斗得这么艰难。
“让他来吧。”她说,声音很镇定,尽管她的手在沈明远的手中还微微颤抖着。
“我们会做好准备的。”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茶馆门口,在瓢泼大雨的映衬下形成一个剪影。
是一个信使。
他走过来,表情严肃。
他微微鞠躬,递上一卷卷轴。
“给林小姐的。”他轻声说,“从……宫里来的。”
林昭昭的呼吸一下子停住了。
她接过卷轴,手指碰到了信使冰冷、潮湿的手。
当她展开卷轴时,摇曳的灯笼光照亮了一个醒目的大字,那笔触刚劲而又充满威胁,就像一份宣战书……“囚”。
囚禁。
这时,沈明远在噼里啪啦的雨声中几乎听不见地低语道:“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