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沫岚抬起头,嘴角扯出一抹苍白的笑,瞳孔里跳动着决绝的火焰:\"你不觉得,现在是个消灭你的好机会吗?\"
话音未落,祖鲁克星人突然瞳孔骤缩。
只见赛沫岚胸口的宝石泛起诡异的绿光,能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她周身汇聚。
那光芒越来越亮,仿佛将整个宇宙的力量都压缩在这小小的身躯里。
下一秒,一道刺眼的艾梅利姆切割从赛沫岚胸前宝石激射而出。
这道蕴含着毁灭之力的光线,带着撕破空间的气势,径直轰向近在咫尺的祖鲁克星人。
贴脸式的攻击让祖鲁克星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光线正面击中。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祖鲁克星人的身体瞬间被洞穿。
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掀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紧接着,在数千米外的高空,祖鲁克星人化作一团巨大的火球,爆炸的火花光芒照亮了整片天空。
爆炸产生的气浪如飓风般席卷而来,赛沫岚踉跄着半蹲在地上,双手死死捂住被刀刃贯穿的腹部。
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出,在地面上汇成暗红的溪流。
赛沫岚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撕扯着破碎的内脏。
\"果然......我还不是奥特曼......\"
赛沫岚艰难地开口,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只是个获得能力的普通人罢了......\"
赛沫岚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消散,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困了......\"
这是赛沫岚最后的呢喃。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便重重地倒在地上。
苍白的脸庞上带着释然的微笑,就像只是沉沉睡去,而不是耗尽了生命的力量。
尖锐的警笛声撕裂空气,救护车顶灯在废墟上划出刺目的红蓝光晕。
巡逻队的防爆靴踩过焦土,碾碎了那些还在冒烟的金属残片,浓重的血腥味裹挟着外星生物特有的腐臭扑面而来。
散落的黑色黏液与人类肢体组织混在一起,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是她,快!\"
急救车门刚弹开,童医生便踉跄着扑向那具染血的躯体。
白大褂下摆扫过满地狼藉,他颤抖的手指拂过赛沫岚已经发紫的唇,瞳孔里倒映着她腹部狰狞的伤口。
那道贯穿伤几乎将整个腹部划开,边缘焦黑的皮肉翻卷着,像朵永远不会闭合的死亡之花。
\"姑娘......\"
童医生喉结滚动,酸涩的液体在眼眶里打转。
记忆突然闪回之前。
当祖鲁克星人的刀刃撕开第一辆救护车时,他蜷缩在尸体堆里瑟瑟发抖,甚至不敢呼吸。
此刻看着赛沫岚染血的指缝里还嵌着敌人的血液,\"为什么当时我没......\"悔恨如同毒蛇噬咬着心脏,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监测仪的导线缠上赛沫岚冰冷的手腕,绿色波纹在屏幕上骤然平直。
护士的惊呼、同事压抑的抽气声,都化作遥远的嗡鸣。
童医生颤抖着扯开听诊器,金属胸件贴上女孩左胸,除了一片死寂,再无半点生命迹象。
\"我们......我们出钱来办后事。\"
他突然抓住旁边同事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哭腔。
\"必须让她风风光光走。\"话音未落,皮靴踏碎玻璃的脆响从身后传来。
高顺摘下头盔,额角还凝结着干涸的血迹。
这位素来冷峻的副队长看着担架上单薄的身影,喉结剧烈滚动。
他想起1小时前,正是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把他从外星生物的钳制下拽出来,自己的配枪此刻还躺在十米外的瓦砾堆里。
\"是我失职......\"高顺重重捶打自己的胸甲,金属撞击声混着呜咽,\"本该由我保护市民......\"
夜风卷起赛沫岚散开的发丝,沾血的发梢轻轻扫过地面,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未尽的遗憾。
急救车的顶灯仍在旋转,将这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满是弹孔的墙上,像是一幅凝固的悲壮画卷。
消毒水的气味在救护车狭小的空间里愈发刺鼻,几位救护人员戴着乳胶手套的手微微发颤。
担架金属框架与车厢碰撞出沉闷的声响,赛沫岚染血的衣角垂落边缘,随着颠簸轻轻晃动。
车外的月光透过车窗,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宛如为这场无声的送别镀上银边。
车门闭合的瞬间,警笛声再次划破夜空,载着很多年轻躯体驶向寂静的医院停尸间。
晨光熹微,细碎的金色光斑透过窗帘缝隙,洒在空荡荡的双人床上。
白梦菲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指尖抚过床单上残留的褶皱——那是张秋岚习惯蜷睡留下的痕迹。
\"小岚没回来吗?\"
凌羽抱着洗漱用品从卫生间出来,看见白梦菲失魂落魄的模样,手中的杯子险些滑落。
廖文君捏着早餐袋站在门口,原本轻快的步伐突然凝滞,三人对视的瞬间,不安如同藤蔓在空气中疯长。
\"巡逻队离怪兽袭击地点最近。\"
廖文君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也许......小岚只是太累了在那边休息?\"她的声音带着连自己都难以说服的颤抖。
几人想起前几天大家挤在沙发上看特摄剧时,小岚指着屏幕笑得眉眼弯弯:\"要是我也有艾梅利姆光线,一定能保护大家。”
那时窗外的月光温柔,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眼。
三人踩着晨露走向巡逻队大楼时,街道上还残留着昨夜战斗的痕迹。
破碎的路灯歪倒在绿化带里,焦黑的墙面上凝结着诡异的黏液。
白梦菲的心跳随着越来越近的警戒线剧烈加速,直到看见公告栏上新贴的伤亡名单。
\"张秋岚”三个字被红笔圈出,赫然排在最上方。
凌羽突然捂住嘴发出呜咽,廖文君踉跄着扶住栏杆,而白梦菲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失声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