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还是为了心中的那一点底线拒绝了黑绝。
“那你要怎么创造一个族群？”他问道。
这就涉及到关于我们系统的能力了。
“我只能说，你也是这样被01……”我面无表情急忙改口，“被你妈妈创造出来的。”
是与这个世界阴阳遁类似的东西。
我们高阶系统因为工作内容复杂，主神偶尔会赐予我们特殊的能力。
而我让金灿灿帮我向主神申请回了这个能力。
我想让写轮眼一直传承下去，但我又对生育这种事没什么兴趣和耐心。
人类在母体内成长的过程需要十个月，而且人类母亲在胎儿成长期间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不适，这大大的影响了生活质量。
我尊敬母亲，但不想成为母亲。
要是我是男性的话，直接娶妻生子，我只需要专心发展我的族群，后代什么的完全不用我操心。
女性什么的，以这些人类的观念，真的很难在这个时代成就事业。
还是当系统好。
系统没有性别之分，根本不用担心后代传承的问题。
我们有的只有手下。
等到绪宫睡醒下来找我时，黑绝已经离开了，我带着她在镇子里逛了圈。
少女许是在那个被神树残骸侵蚀的村子待久了，对外面的事物一直都保持着很强烈的好奇心。
她在那里待了很久的话，如果那个村子真的因为无法妥善分配水源而争斗，最后导致灭亡的话，以她所展现出来的性格……
恐怕会很伤心自责，甚至可能会想回去看一眼他们。
我看着在摊贩边挑选着饰品的绪宫，刚想要问一问她对这件事情的想法，就见她往一个隐藏在阴影中的胡同口看了过去。
即使这时候街上人来人往，那处依旧能够传出些许吵闹的声音。
无非是些闲散的游民，没有人往里多看一眼，街上的人群都对那些声音无动于衷，包括我。
但不包括绪宫。
她犹豫了一瞬，随后目光坚定地看向我，我对此无感，并没阻拦她。
小小的一个孩子就这样拨开人群走了进去，里面先是传出一阵比刚才更大的吵闹声，随后声音戛然而止。
人们没有好奇，甚至开始绕着那个胡同走。
因为他们知道，能够降服那些人的也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
我等到里面的人一个个咬牙切齿，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后，才错开人群，绕到另一边没有人的矮墙轻松翻越了过去。
绪宫脚下正踩着个人，嘴里还在不停嚷嚷道：“我可是救了你！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吗？”
“谁让你救我了？没有你就我自己也可以打败他们！多管闲事！”
“你！”
绪宫看着还想说什么，抬头发现我后就气鼓鼓地挪开脚跑到了我身边来告状。
“我刚刚救了他，他抓起棍子就往我身上打！我说他他还嫌我多管闲事！”
“你那不是多管闲事是什么？街上这么多人就你一个人跑过来！我马上就要干翻他们了的！”
“我来的时候你明明都被人踩在地上了，人家棍子都架在你脑袋上了你还想狡辩！”
“你们贵族就好好去过你们贵族的日子！谁稀罕你们的那点破善心了！我看你们就是不安好心！”
贵族？
绪宫和我对视了一眼，皆从各自眼里看见了疑惑。
她开口：“谁是贵族？”
那个少年道：“你们不是贵族难道我看起来像贵族吗？”
“我们难道长得很像贵族吗？”
“行了。”
我开口打断了他们两个无意义的对话。
“别浪费时间了，绪宫。”
我说完就想径直离开，绪宫在我身后哒哒哒地跟了上来。
“等下！”少年开口朝我们喊道。
绪宫转头恶狠狠道：“干什么？”
“你们真的不是贵族吗？”
“都说了不是了。”
“那，那你能不能教我一下你的那个，就是一拳头把那人打趴下的那个……”
“体术？”绪宫疑惑道。
“对！”
绪宫不屑：“我凭什么教你？”
“嘁，不教就不教……”
少年嘟囔着起身，二话不说，先一步与我们擦肩而过。
我也正要离开，行走间却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阿玉！”
我愣神，转头看去时，只见一个妇人向刚刚被绪宫救下的少年跑去。
“没事吧？”
说话的语调，担忧的神情，加上那熟悉的外貌和矮小的身形，我的脑海里忽然就冒出了一个人来。
佳子。
那个四年前幻境里的川上的妻子，天望野口中已经过世了的人。
还有，阿玉这个名字……
“是当时他们失踪的孩子。”金灿灿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
“是巧合吗？”
“我也不清楚。”
在我和金灿灿说话的期间，那在理论上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两人离开了。
四年前的场景如同昨天刚发生的一般，让我记忆犹新。
天望野死前的眼神又再一次出现在脑海里。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人还没有死。
即使是我亲手杀死了他，亲手堆砌了他的坟墓，他手上莫名其妙的道具那么多，谁知道有没有能够死而复生的道具。
金灿灿安慰我道：“那个子系统已经被我销毁了，天望野一个人再怎么翻也翻不出什……”
我有些不敢面对又要多出来一个大麻烦的现实，心中还是有点乱，打断了他的话。
“能帮我去看一下他们家的情况吗？”
“……”
我低声道：“拜托了。”
现实与天望野说的话不同。
不排除是他故意欺骗我的，但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要么就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川上一家的事情。
但这样牵扯的东西就更多了。
“行吧……”金灿灿叹了口气，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别多想了，再大的麻烦我也会摆平的，你安心去寻找你的答案就行了。”
“我可是这个世界的天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