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韩驮对身边的兄弟说道:“这个姓吕的小子,有点儿本事,真抗揍。”
旁边一人听出大哥似乎很看好那小子,连忙说道:“大哥,你见了张少主,准备怎么回复?”
“能接俺韩驮三拳的,还算有本事,是个好手。”韩驮如实说道。
“哎,大哥你不能这么说。”那人摇了摇头叹道。
韩驮瞪着他,那人继续说道:“那小子是个青鳞卫学员,大哥,你我是什么出身?”
“这样的人跟了张少主,肯定会受到重用,咱们兄弟在张少主眼里,用处就小了。”
韩驮摸了摸脑袋,他虽然相貌粗犷,但心里并不糊涂。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兄弟你说得对啊。”
吕风一边揉着胳膊,一边在心里回忆着。他记起第三家擂台,门牌上挂的就是张姓。
“去他大爷的,我又不认识姓张的人,更没得罪过他们,也不认识这个叫韩驮的,他们为什么会找我麻烦?”
吕风既气愤又疑惑,想了一阵,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时,他的身体也缓了过来,活动了一下,已经没有大碍。
于是,他一肚子气的朝着青鳞卫所走去。
训练场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这是从未有过的景象。
吕风刚踏入训练场,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却又泾渭分明。
他仔细一看,才看出端倪,一方是学员,另一方竟是内城的贵族商贾子弟。
而在众人围着的中间场地上,有两人正在干架。其中一人是学员,吕风还认识他,叫陈海。
陈海的对手,吕风也认识,之前有过一面之缘,那人还找过他的麻烦,后来被上官婉儿喝退。他隐隐记得那人叫袁梭。
吕风心想,今天可真热闹,这些外来的人真是闲着没事干,竟跑到青鳞卫训练场上,找学员的麻烦。
陈海并非弱者,在上一次月考比武中,虽然未能进入前十,但排名也很靠前,如今更是达到了炼骨境。
旁边有一些学员正在为陈海叫好,显然都是他的熟人。以陈海的实力,在学员中结交朋友并不困难。
吕风踱步到一旁,兴趣盎然的观看起来。
突然,他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大家施展的都是破山拳,从招式上看,差别并不大,但发力技巧却千差万别。
他心中不由泛起波澜,难道破山拳有很多版本?为什么青鳞卫学员学习的破山拳和其他人不同?
打斗很快结束,结果是陈海落败。
袁梭轻松获胜,一脸桀骜之色,看都不看陈海一眼,径直回到己方,站在一个人身后。
那人面相和袁梭有些相似,一看就是沾亲带故。
这时那人朝旁边示意了一下,就走出一个人,拿着一张纸,说道:“听说你们里面有些厉害的家伙,哥几个却不信。刚才那个陈海,被你们吹嘘得如何厉害,还不是个软脚蛋。”
这人的话太不中听,他似乎是故意要激怒学员,惹得学员们怒骂起来。
陈海脸上顿时涌起阵阵潮红,刚才被打败,他已经觉得窝火至极。
此刻竟又被当众辱骂,心火直接气炸了。他再也无法忍受,怒吼一声,朝着那人冲了过去。
陈海含怒蓄力一击,朝着那人的面门打去。
所谓“打人不打脸”,只是还没到痛恨至极的时候。此时陈海恨不得一拳打碎对方的脑袋。
然而,那人却镇定自若,等陈海近身时,身形猛然拔高,身子后仰,出脚如枪,踢在陈海的胸腹上。
“砰!”
陈海被怒火蒙蔽了心智,一时没有察觉,立刻中了招。
他躬着腰,斜向上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像皮球一样滚动了几圈,然后一动不动,昏了过去。
那人单脚而立,抬起另一只脚,用手拍了一下鞋背,仿佛在拍灰尘。
然后收脚,一脸嘲笑地看着众人,说道:“你们都听好了,像陈海这种软脚蛋,就不要再站出来了,丢人现眼。”
他扬了扬手里的纸,嘿嘿笑道:“能打的都在上面了。下面我开始叫名字,喊到名字的,凡是不敢站出来、不敢接受挑战的,就是孬种,不配混在青鳞卫学员里面。”
“以后他要是敢走在大街上,见他一次,打他一次,一直打到他残废,滚出黑风城。”
一众学员面面相觑,都看着那人手中的纸张,没有人胆怯,反而都十分好奇上面都写着谁的名字。
“南离火,给老子滚出来!”那人照着纸上喊道。
然而,没有人应答。
但那人并不理会,接着喊道:“权重,单兵、杨亮。”
他一连喊出四个人的名字,学员们都感到十分惊异。
凡是听过这四个人名字的,都知道他们是学员中的好手。
但不巧的是,只有单兵一个人站了出来,其他三人都不在场。
那人哈哈笑了起来,声如洪钟:“还好我考虑周全,就怕有人缺席,便多备了几份。”
说罢,他转身对着身后一众人大声吆喝道:“这四个小子,全是我的,你们谁都别跟我抢!”
“袁罡,你小子太不地道了,一个人独占四个,总共才多少人啊?”
“就是就是,你也别太贪心,小心撑破肚皮。”
“悠着点儿吧袁罡,别还没开始就折了面子。”
这些人满脸的不屑,言语轻佻,神态桀骜,目光中满是轻蔑,就像饿狼挑选肥羊一般打量着学员们。
袁罡将手中纸张一收,昂起头,扫了一眼周边的学员,眼中满是桀骜之色,冷笑道:“就这帮软脚虾,就 算老子先去青月楼大战三千回合,逍遥一番,回来照样打得他们跪地求饶。”
他的话引得身后众人哄堂大笑,大家仿佛被他的狂言逗得乐不可支,顿时有人开始起哄。
“袁罡,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别说三千回合了,你先大战五百回合让我们开开眼。”
“哈哈!”
与这些人的张狂形成鲜明对比,吕风留意到前面学员们的脸色,别提多精彩了。
只见他们个个怒目圆睁,显然已被彻底激怒,但却强忍着没有发作。
双方之间的火药味愈发浓烈,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