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志笑着回答:“我大舅哥十年前开了个酿酒作坊,那酒就是他作坊里酿的,价格挺实惠,县城里很多人都去他那儿买酒。”
“从村账上划出400万去买酒,要是他那儿的存货不够,你就让他想法子给咱凑齐咯。这酒可是好东西,既能驱寒,又能消毒,闲暇时还能过过嘴瘾。”村长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咂巴了几下嘴,仿佛那美酒的滋味已经在口中散开。
“哎!我一到家就马上让我老婆联系我大舅哥,让他明晚就给咱们把酒送来。”凌云志回答得十分干脆,没有丝毫犹豫,行动力十足。
“囤货的时候多留一点人手,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还要备着点外人。”凌东海满脸关切,神色中带着几分不放心,再次叮嘱道。
凌云志爽朗的应下就离开后,凌东海把目光转向村长,认真地说道:“叔,我家新改造了地暖,还添置了壁炉。明天我就打算去囤点煤和炭。您想啊,要是气温降到极低的程度,水管很可能会冻裂,天然气供应也说不准能一直稳定。到那时候,咱们喝水、做饭还有上厕所,可全都会变成大难题。” 他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忧虑,显然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有着清晰的认知。
“米面粮油酒这些到时候都能直接分发给村民,可这煤和炭……万一极寒天气没来,往后处理起来可就麻烦了。”凌东海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叔,你们村干部一起商议一下吧。我该说的都已经带到了,我还得回去和亲家商量商量采购其他物资的事儿。毕竟我们手头钱财有限,还得卖点姜应急。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不得不做好周全的防备啊。咱村应该还有不少在外地打拼的年轻人吧,他们的安危也得考虑进去。我就先走了。”凌东海的话语虽然有些零散,话题跳跃得很快,但每一句都尽可能地多透露一些关键信息,希望能引起足够的重视。
当晚,村里的一些干部齐聚在村长家,灯火通明,几乎商议了整整一夜。经过激烈的讨论和权衡利弊,最后村里做出决定:把在村里租住的租客全部请出去,要求他们三天内务必搬走,为表歉意,每户搬走的租客都将得到一个月租金的赔偿,费用从村里账户支出。同时,凌家寨的闲置房屋往后只租给本村村民或者本村人的亲戚。凌东海的父亲得知消息后,直接找到了对门的邻居,在租客搬走后顺利租下了他家的房子。邻居十分痛快地答应了,毕竟大家都是同村人,相互之间也好说话。租下的房子里,天天烧着火炉取暖,屋内摆满了给苏星月订购的果苗和种子。
苏星月带着凌云峰,心急如焚地匆匆赶回家中。屋内,公公凌东海和婆婆李颖本已安然入睡,却被两人归家的动静惊醒。得知是儿子儿媳归来,老两口激动得眼眶瞬间泛红,一刻都不愿多等,赶忙前往隔壁屋,叫醒了刚刚睡下的亲家——苏星月的父母。苏瑞和杨婉初夫妇,彼时正沉浸在梦乡之中,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唤醒。听闻是女儿女婿回来了,瞬间睡意全无,急忙起身。苏星辰和王静姝小两口也被吵醒,知晓消息后,迅速整理好衣衫。一家人齐聚堂屋,灯光轻轻摇曳,却怎么也掩盖不住每个人眼中的惊喜与激动。阔别三个月,苏星月和凌云峰此刻真切地站在大家面前。苏星月的母亲杨婉初率先冲上前,紧紧抱住苏星月。
在天灾来临前的一个月里,苏星月的父母陷入了无尽的焦虑与恐惧之中。每一天,他们都在极度煎熬中度过,满心都是对女儿的担忧,一度怀疑女儿是不是遭遇了意外。半个月过去了,他们没有等来女儿哪怕一丝一毫的消息,却等来了公司拟订的赔偿合同。
苏星月的妈妈杨婉初,本是一个温婉娴静、气质如兰的女人,此刻却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看到那份合同的瞬间,她的理智彻底崩塌,愤怒与悲痛如汹涌的潮水将她淹没。她疯了似的冲上前,一把夺过合同,双手用力撕扯,那“嘶啦嘶啦”的撕裂声仿佛是她心碎的回响。紧接着,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声音尖锐而绝望:“你们还我女儿!把我的女儿还给我!”那喊声里饱含着一个母亲最深沉的痛苦,公司里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一个个如受惊的兔子般,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后来,苏星月以幽灵状态回了一趟家,可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和家人一一相聚、倾诉衷肠。凌云峰看着悲痛欲绝的杨婉初,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疑地告诉她:“阿姨,苏星月还活着。”杨婉初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但转瞬又被疑虑笼罩,她实在是被这漫长的等待和未知的恐惧折磨怕了,只能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再后来,众人安排她去公司大闹一场,索要赔偿金。没想到,杨婉初一到公司,那些对闺女的思念、担忧、痛苦,一下子全都化作了决堤的泪水。她哭得肝肠寸断,那悲恸的模样无需任何演绎,完全是一位母亲真情实感的流露。公司顾及自身形象,不愿将事情闹大,最终无奈答应一次性赔偿180万,这才算了结了此事。
这天,苏星月终于平安归来。杨婉初一见到女儿,声音瞬间颤抖起来,那声音里满是思念与欣慰,她张开双臂,踉跄着朝女儿奔去:“闺女,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呜呜呜……”哭声中,压抑着这段时间以来的后怕和无尽的思念,听得旁人都眼眶泛红。苏瑞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他快步走上前,重重地拍了拍女婿的肩膀,那有力的一拍,饱含着他对女婿的认可与欣慰,眼神中满是长辈的关怀。
苏星辰笑嘻嘻地凑了过来,笑着打趣苏星月:“你这迷糊鬼,可算回来了,咱爸妈都念叨三个月啦!咱妈每晚得抱着你的衣服才能睡着,哎呦喂你个薄情寡义的渣女!”那调侃的话语里,藏着的全是对妹妹的亲昵与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