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儿一见到秦文锦,所有的委屈和担忧瞬间涌上心头,化作滚滚泪水。她泣不成声地说道:“我……我们的枭儿……不见了……”
话音未落,杨玉儿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软绵绵地倒了下去。也许是因为病体未愈,也许是因为得知儿子失踪的消息后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她再也支撑不住,就这样晕倒在了秦文锦的怀中。
秦文锦心头猛地一紧,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抱住杨玉儿,眼中满是震惊与焦急。他一边轻轻摇晃着杨玉儿,试图唤醒她,一边大声呼喊着让身边的人去找医生。周围的人听到呼喊,立刻行动起来,不一会儿医生便匆匆赶来。经过一番检查,医生告知秦文锦,杨玉儿只是过度劳累、饥饿,加之情绪激动才晕倒,并无大碍,好好休息饮食便可。秦文锦冷笑:‘这回面子里子全丢了,自己的女人因过度劳累饥饿晕倒?我堂堂秦家家主竟养不起自己女人?’他将杨玉儿安置在床上。他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玉儿安心!儿子我一定找到,找不到就让我绝后!”秦文锦竟然发了这样的毒誓,这也恰恰说明了他的决心,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找回儿子。随后,秦文锦起身走出房间,开始召集人手,立刻把全府的下人全部召集起来。
秦文锦立在庭院中,墨色衣袍被晚风掀起冷冽的角。他垂眸盯着阶下瑟缩的下人,眼尾猩红得像淬了冰的刀刃,话音砸在石板上寸寸生寒:“三少爷怎么丢的?”袍袖下青筋暴起,“谁能指认线索,赐秦姓入族谱;若敢隐瞒——”他踢翻脚边铜盆,水花溅湿众人衣摆,“弄丢主子的人,只要帮着找回,家人可免连坐!”
寂静中,一个绿衣侍女指尖绞着帕子,目光飞快掠过主院二楼雕花木窗。那扇窗幔半掩的琉璃窗后,正是秦夫人袁宝霞的寝房。这细微的举动没逃过秦文锦的眼,他猛地摔碎手中茶盏,青瓷碎片迸溅到下人脚边:\"主院、玉兰院所有当值者,连同门口护卫,五日内当值的,全部押入地牢!今日我就要结果,不然都给我去刑房伺候!\"说罢拂袖走向内院,靴底踏碎满地月光。
寝房内熏香浓郁,袁宝霞斜倚在锦榻上,看见丈夫闯进来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秦文锦两步上前扼住她脖颈,指腹几乎要嵌进皮肉里:\"袁宝霞!枭野在哪?\"老嬷嬷扑上来护主,却被他一脚踹翻在雕花屏风下,鎏金铜盆滚出老远。
袁宝霞被掐的脸涨红,“我…不知道……你…你在……说什么。”
秦文锦嘴角微翘,眼睛里却盛满了冰渣,“不知道?你最好祈祷秦枭野能健全的回来,不然你和你两个儿子都得死!”说完松开了手。
袁宝霞双眼通红脸上挂着泪,喘着气说:“我的绍儿和晟儿不是你儿子吗?就那个贱人的儿子金贵!还不知道她和那个野男人生的呢!你就当宝贝疙瘩。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不会让那个野种抢我儿子的位置!”
当袁宝霞嘶吼着“那野种活该回不来”时,秦文锦袖中匕首“噌”地弹出,刀锋贴着她下颌划出细血痕:“再不说,我先宰了你再去宰了你那两个小崽子!”
女人突然疯笑起来,鬓边金钗随着颤动:“我借病杨玉儿下了蛊,我死了她也活不了。”这话惊得秦文锦踉跄后退,转身就往玉兰院狂奔。杨玉儿昏睡在床,腕间脉搏平稳,他却不敢赌那蛊毒真假。恰在此时随从飞报:“三少爷被送去南方俗世,具体在蜀省!”
十日后蜀地医院,高热昏迷的秦枭野蜷缩在病床上,后背布满新旧鞭痕。这孩子被人贩子卖到山村,因不肯认“爹娘”遭尽虐待,高烧不退才被送进医院。当护士将他信息录入系统时,秦家在俗世的人瞬间锁定了坐标。秦文锦亲自抱回儿子,灌下祖传续命丹药,才堪堪保住秦枭野的小命,看见孩子眼底没了往日灵气,只剩一片灰败,秦文锦更恨袁宝霞了。
自那以后,杨玉儿总逼着秦枭野藏起聪慧,连明面上读书都只许念些浅显蒙学。这孩子本是过目成诵的天资,却渐渐学会在人前装傻。对外只说脑病后遗症忘了旧事,暗地里却总跟着秦夫人的小儿子秦晟混。那秦晟最是顽劣,领着他爬树掏鸟窝、拿弹弓打丫鬟,两个本该水火不容的孩子,竟成了街头巷尾闻名的混世魔王。袁宝霞乐见其成自己儿子带坏贱人的儿子,事实是谁带坏谁还犹未可知呢。
而秦文锦看着玉兰院夜夜不灭的灯火,知道杨玉儿每回推开扑进怀里的儿子时,袖口都攥着染血的帕子——袁宝霞捏着蛊毒的把柄,他投鼠忌器。
在秦枭野十六岁那年,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袁宝霞将他叫到了跟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袁宝霞的脸上,她的表情却异常冷漠,让人不寒而栗。
袁宝霞直截了当地对秦枭野说:“杨玉儿,早在几年前就被我下了蛊毒。这几年,蛊毒会逐渐侵蚀她的身体,让她生不如死。不过,只要你愿意替我办事,我可以大发慈悲,赐下能缓解蛊毒的药丸。否则,你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妈妈被蛊虫吞噬,痛苦地死去。而且,那个老家伙可不敢动我,你别指望他能救得了你妈妈。你妈的命捏在你手里,要不要她活,你回去好好想想。”说完,袁宝霞挥了挥手,示意秦枭野离开。
秦枭野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面对袁宝霞的威胁,他感到自己毫无还手之力。然而,为了救母亲,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从此开始替袁宝霞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坏事、脏事。
而苏星月的媚骨欢,也是袁宝霞通过秦枭野的手送出去的。那么,袁宝霞为什么如此痛恨白云飞呢?原来,当年白云飞砍死的那个女孩,竟然是袁宝霞的亲生女儿!而她膝下的小儿子,实际上是妾室所生。当年,袁宝霞为了保住自己当家主母的地位,竟然狠心命人偷换了这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