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三天之前,李承乾与李靖相争七日之后。
李积、柴绍领兵来到敕勒川唐军大营,向李靖覆命“两路大军血洗西突厥与郁督军山,超过车轮的突厥男丁,一个都没有放过!!”
至此李靖手握十七万大军,是李承乾亲军--恶龙军的十几倍!!!
当夜,李靖下令将十万突厥降兵,全部坑杀!!!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裴行俭大怒,纠结恶龙军众将,前往李承乾的王屋,请李承乾出面,一起去找李靖要个说法。
一群人怒气冲冲的来到王屋,却不见李承乾。只有阿史那古丽与一群突厥妇孺蜷缩王屋里瑟瑟发抖。
裴行俭柔声询问:“秦王呢?”
阿史那古丽哆哆嗦嗦的回答:“天还未亮的时候,大王收到李靖坑杀降卒的消息。盛怒之下,带着龙鳞卫出城,找李靖算账去了。”
恶龙军诸将大惊:“李靖如今手握十七万大军,秦王怎能轻身犯险!!”
裴行俭咬牙道:“诸位将军,调集人马,前往李靖大营。”
阿史那古丽抱着一个突厥妇人颤抖着道:“裴将军,我们呢?”
裴行俭想了想,朝苏烈拱手:“请定方将军统领崩山营、李忠唐所部守城。庇佑城中妇孺。”
苏烈点了点头,拍着裴行俭肩膀嘱咐:“请裴将军尽量保持冷静克制,只要将秦王护送回王庭,陛下自有公断。”
裴行俭抱拳一礼,转身带着恶龙军诸将走出王屋。
众将带着恶龙军怒气冲冲的来到李靖大营之外,被尉迟恭领军拦下。
李龙象大怒:“老贼,你要跟着李靖造反吗?!”
尉迟恭面无表情的道:“李帅大营,将可以进,兵不能进。”
李龙象怒喝:“老贼,你想将我等诓进大营一锅端吗?!”
话落擎出双锤,就要向尉迟恭冲去。裴行俭伸手拦住暴怒的李龙象:“尉迟大将军也是为了大家好,若是带兵冲营,便是兵变火并。而且有尉迟大将军、任城王、柴绍大总管在,谅他李靖也不敢动殿下。”
李龙象收回双锤,怒气冲冲的道:“走,去李靖那个老贼的帅帐。”
一众恶龙军将领火急火燎的冲入李靖帅帐,却见李承乾与李靖高坐帅案,李靖麾下的将领分坐两旁案几。一群人正在饮酒作乐。
李承乾举起酒杯,对李靖道:“多谢师傅替我担下杀降骂名。”
李靖举杯笑道:“微臣身为太子少傅,就是为殿下背黑锅的。
再说了,微臣也不完全是为殿下背黑锅。如今微臣立下灭国之功,需要犯点错误以自污才能让陛下放心。
这些,还都是殿下教微臣的呢。”
李承乾哈哈大笑:“师傅,饮胜。”
“哈哈哈,殿下,干杯。”
两人干杯之后,李承乾才装模作样的转头,对恶龙军诸将道:“你们怎么来了,来一起吃一起喝。”
恶龙军诸将正愣神之际,跟着进来的尉迟恭上前,一脚将端坐在左列案几第一位饮酒的李道宗踹翻在地,接着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抢我尉迟恭的位置!”
李道宗大怒,起身与尉迟恭扭打起来。
李龙象见尉迟恭如此作为,回过味来,狞笑着摩拳擦掌。
李道宗大惊:“李龙象,本王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不得拿本王做法。”
李龙象微微一笑:“任城王放心,我要打的是李靖。”
李靖冷哼一声:“不过是对本帅拙劣的模仿罢了。”
李承乾笑道:“好了,都坐回去。就你们那点战功,父皇还没有放在眼里。”
众将闻言,笑着落座,大叫:“上酒!!!”
直到酒足饭饱,李承乾才一路大哭着跑回王庭,抱着翘首以盼的突厥俘虏干嚎:“本王无能,没能为枉死的突厥降兵报仇啊........”
一众妇孺嚎啕大哭:“秦王尽力了,您能在李靖那个屠夫面前庇护住我们这些妇孺已经是草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英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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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后,李孝恭、卓不群携带李世民的圣旨来到敕勒川,随行的还有李世民今年特意开恩科取的新科状元马周,以及几百文官小吏。
李世民的第一道圣旨:将李承乾、李靖打入囚车,押送回京御审;尉迟恭暂代征北行军大总管一职,班师回朝。
第二道圣旨:在草原设立镇北都护府,李孝恭为镇北大都护,掌抚慰、征讨、叙功、罚过等权。
柴绍为左上都护,领三万大军镇守草原,掌军事;裴行俭为右上都护兼镇北安抚使,掌抚民与政务;马周为镇北都护府长史,掌财赋。三人皆归李孝恭统属。
第三道圣旨:封赏大军折冲都尉及以下有功将士,恶龙军除外。
第三道圣旨之所以如此安排,不是李二针对李承乾,而是因为大唐军制:若四方有事,则命将以出,事解辄罢,兵散于府,将归于朝。
李靖统领的卫府之兵,会在回师路上散回所属的折冲府。本来府兵的赏赐应该由地方官颁发的,但李二知道地方官的尿性,又听李承乾往日常在耳边唠叨“俸禄赏赐要早发,迟则生怨”,于是便提前颁发了赏赐。
至于恶龙军,乃是李承乾亲军,属于募兵。要等到回京之后与一众有功将领一起赏赐。
果然在卓不群念完第三道圣旨之后,十几万府兵欢声雷动,大呼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承乾在府兵的欢呼声中走向李孝恭,微微躬身:“王叔.......”
李孝恭大笑:“殿下不必多言,陛下吩咐过:一应事务,尽委于裴。”
李承乾哈哈大笑:“裴行俭,还不快来拜见你的顶头上司。”
裴行俭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朝李孝恭下跪行礼:“下官裴行俭拜见大都护,还请大都护日后多多指点关照。”
李孝恭哈哈一笑:“裴安抚使无需多礼,今后把本王当成泥塑木雕即可。”
这时李靖也过来向李孝恭行跪拜礼:“属下李靖,拜见河间王。”
李孝恭上前,扶起李靖:“过了,过了。药师如今官职已不在本王之下,莫要折煞了本王。”
李靖躬身道:“河间王栽培之恩,李靖片刻不敢相忘。”
李孝恭笑了笑,低声道:“做戏要做全,至少在草原上要如此。”
李承乾、李靖同时躬身抱拳:“多谢王叔(河间王)提点。”
李孝恭冷冷一笑:“来人,将李承乾、李靖打入囚车。”
李承乾进入囚车之后,突厥妇孺突然哗变。
大哭着冲到囚车之前,要将李承乾放出来,并扬言要拥立李承乾为天可汗。
李孝恭见状,厉声大喝:“尔等如此作为,是想害死秦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