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辙同陶智讲完话后,就出来找陈苑乔,谁能想到刚走到连廊入口,就听到有人要给他未婚妻找男朋友。
“人小鬼大,苑乔姐姐名花有主了,就是哥哥我,让你亲哥另找良配吧。”
刘辙大步走到陈苑乔身边,宣誓主权一般拉起她,紧实的手臂环过她腰间搂住。
盈盈一握,细得没边了,不愧是从小练舞的,他怎么从前没留意过?
陶桃撅起嘴有点不高兴,陈苑乔轻声哄她,拿出今晚演出的门票邀请她带着家人去看,小女孩这才缓和了心情。
从陶智那儿出来后,陈苑乔与刘辙分开,一个上午的时间用于还那件旗袍的人情,剩余时间她要去彩排晚上的舞蹈。
刘辙心情愉悦地回到酒店,他现在手中筹码充足,不论是从刘煜手中抢来的澳地赌城酒店、亲自创立的山西白酒厂,还是即将投入营业的海鲸王国,都是运营优良且极度盈利的项目,这令他在刘家站稳脚跟,也越来越有话语权。
就等和陈苑乔结婚,获得陈家支持后,爷爷退居幕后,刘家掌控权就彻底落在他手中。
至于刘煜,他没打算赶尽杀绝,反正也是扶不起的阿斗,掀不起风浪,只要不给他使绊子,他都觉得自己够善良了。
表演时间的前半小时,几人依次落座。这次的场馆比乾县大剧院还要大上三倍,装潢奢华,灯光照亮内堂如同白昼。
垚善看过一次陈苑乔跳舞,不得不承认,她天生就该站在舞台上。
垚善小声对杨戬道:“我看过陈苑乔跳舞,很有感染力,情绪很足。”
杨哮感兴趣了:“有这么厉害,还能比月宫嫦娥跳的好?”
垚善一边是杨戬,另一边是刘辙,他听到后,从鼻间轻哼一声,“不过是跳个舞,不就那样么,至于说得神乎其神?”
垚善挺看不惯刘辙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虽然她不爽陈苑乔抢了她的楚芙,但她也是女的,要是被另一半这样戴绿帽和看不上,她会气得肺炸,代入感太强。
她撇嘴,小小声:“你又没看过你怎么知道,你自己的未婚妻你都不了解,反而跟别的女人厮混。”
也就只有在这件事上,她站在陈苑乔这一边,还觉得陈苑乔太过软弱退缩。
幕布拉动,开始第一场表演,这是舞团的新人在跳。垚善觉得好看,但平心而论不如陈苑乔的舞姿。
一曲毕,舞台中央再换曲调,前奏一起,濯濯汉乐,绵延万里。
帷幕拉开,陈苑乔身着曳地红装汉服,妆容精致艳丽,衬得她脸庞明媚迭丽,轻移莲花碎步,款款走来,演绎一场汉时舞。
汉服美人甫一出场,观众席一概哗然。
身姿修长优雅,腰肢柔软纤细,四肢纤长灵活,姿态优美大气,一舞惊鸿。
刘辙一双眼眸瞥见后,一动不动盯着那舞台中央,腰杆不由得离开靠背,挺得笔直,看得仔细,似是不敢相信上面的竟是陈苑乔。
他着实被惊艳了一把,一段汉舞被那佳人舞得震撼绝美。
一场古典舞仅短短几分钟,看出了意犹未尽的效果。垚善偷望刘辙,一向精明的他他脸上竟有沉迷之色,不知是喟叹艺术的魅力,还是佳人的魅力,她心底再暗讽一番。
陈苑乔退场后的其他舞蹈,仿佛都失了颜色。直到压轴,她再次登场,穿着那身抓人眼球的红装,把一场舞蹈完美收尾。
直到结束,刘辙脑子里仍回放刚刚的片段,那抹红色像印在心里一样。
他走到后台,陈苑乔正在独立化妆间卸妆,“今晚去你那儿还是我那儿?”他脱口而出。
陈苑乔看他,手中的动作都停了。
杨戬杨哮都有些惊讶,知道刘辙放浪形骸,但不至于当众耍流氓吧?
垚善更不喜了,刘辙的印象分直接不及格,“啐”了他一口:“你不要脸!”
刘辙干咳一声,“我的意思是,不是要聊订婚的事吗?”
陈苑乔菱唇微抿,在组织语言怎么与他说。
“陈苑乔?”后面低沉有力量感的男一起,陈苑乔下意识转头。
是一个身材颀长,长相清朗的年轻男人,颇有阳光的味道,他见陈苑乔转头,确认了是她,高兴地走过来。
“你跳的《汉歌》真好,举手投足恰到好处,引人入胜,让人着迷。”
垚善歪头看这个陌生男人,问道,“你是谁?”
年轻男人反应过来,还没自我介绍,腼腆一笑,“我是陶兀,学画画的,刚从海外回来。”他举了举票根,“是我妹妹给我的票,让我一定要来。”
陈苑乔反应过来,从梳妆凳上站起,“你姓陶,票是你妹妹给你的,你妹妹是陶桃吗?”
陶兀一怔,“你怎么知道?”
陈苑乔哑然一笑,这小女孩竟是认真想撮合她与自己哥哥的。
刘辙显然也想明白了怎么回事,脸瞬间一黑,他当时就在现场,怎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陶兀也太多情了吧,刚跟刘煜共抢一女,现在又来招惹他未来老婆?
刘辙走前一步,手一搂腰,占有欲明显,陈苑乔不由得靠紧在他胸膛,她轻讶地转头看他,不知他和做法是为何,从前从不见他这样主动。
刘辙摆出惯常的商业笑脸,向陶兀伸出手,“你是智哥的儿子吧,我是刘辙,阿乔是我未婚妻,过段时间我们就会举办订婚礼,邀请你和你家人一起来。”
陶兀也回笑,笑得温和端雅,回握手,“还没举办订婚礼,也就是说,还不是未婚夫妻是吗?”
刘辙嘴角渐平,握住他的手忍不住用力。陈苑乔留意到他的微表情,她与他从小长大,了解他的秉性习惯,这是动怒了,可她还不知道为什么他生气。
陶兀像是没感觉到手上的力度,笑得令人感到舒服。垚善对这陶兀还挺有好感的,不仅是他和煦的笑容,更因为他有能力让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的刘辙变了脸色。
垚善不由得摇摇头,轻轻感叹:“三人修罗场啊,可惜楚芙错过了。”她又看陈苑乔惘然的表情,“被争夺的这一女俨然状况之外。”
杨哮疑惑:“二哥,刘辙这笑好眼熟,但看着怎么这么渗人呢?”
杨戬解答,“在澳地他与维京人老板谈生意就是这副面孔,现代人有个专业名词,叫商业假笑。”
“我发现这刘辙,女人缘真不错,身边围绕的不是美女就是美女,不如让他介绍一个给你?”
杨戬理都没理杨哮,目光盯的是另一人。
杨哮还在吃瓜一线,“这个陶兀也真是,惯会陷入三角恋的,原先跟刘辙他哥抢女人,现在又跟刘辙抢女人,刘家儿媳这么香,刘家儿子不过啦?”
“二哥?”杨哮发现杨戬迟迟不回他,杨戬高他一顶,他得抬头看。这么一看,就看到他主人视线望向别处。
顺着那目光,杨戬盯的是在场唯一一个陌生人——陶兀。
陶兀留意到杨戬如芒目光,转过头,丝毫不惊慌地回望他,和煦的笑加深些许,不露怯地同他点头打个招呼。
杨戬深刻的眉目微拧。
“陈小姐肯定累了,我就先不打扰了,下次再见。”陶兀含笑望陈苑乔,转身便走。
垚善在他路过时,小声嘟囔一句:“你怎么知道下次还能再见。”
陶兀顿住脚步,回眸,再露笑容,回答的是垚善的问题,看的却是陈苑乔:“会的,我们还会再见的,在你订婚礼之前。”
刘辙的脸登时黑沉了,比刚刚还要黑上三个度。陶兀说的话,摆明是说给他听的,当着他的面勾搭他未婚妻,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难怪他会气得够呛。
“阿辙,你勒得我有点疼……”
陈苑乔的声音拉回刘辙的神思,他松手,垂头把目光放在她脸上。可恨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都不知如何开口跟她说。
化妆间的门从外被人敲响,随后推开,走进来的是穿着表演服装的一男一女,男子是同样表演了一段独舞的男舞者。
他走到陈苑乔面前,拿出药贴递出:“我这有个挺好用的药贴,听说你的脚踝崴了一下,正好我上厕所路过这,顺手拿给你了。”
另外那个女孩笑嘻嘻起哄:“苑乔,去厕所是反方向,他却能顺路拿给你,这也太~顺路了吧!”
男子微窘,低声道:“你别胡说。”又对陈苑乔,“你记得擦药,我先回去了。”
陈苑乔呆愣愣拿着被塞在手里的药,一旁的刘辙脸直接变成铁青色。他是男人,他太懂男人了,随便一个眼神他就能看出他们在想什么。
陶兀是,这个男的也是。
他都不知道,他未来老婆原来这么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