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的漫漫长河中,1934年是一个充满变革与动荡的年份。贺龙将军率领红三军宛如一股正义的洪流,途经安营并驻扎于毛坝。他们怀揣着为穷人谋福祉的坚定信念,积极宣传共产党那振奋人心的政策——带领穷人打土豪、分田地、谋翻身、求解放。这一政策如同一束光,照亮了黑暗中挣扎的穷苦百姓的心灵,让他们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和改变命运的可能。
陡溪大院的张钟全、张钟亮等七人,正是被这束光照亮的人。他们长期生活在贫困的深渊中,饱受饥寒交迫之苦,对命运的不公有着切肤之痛。当听到红军的宣传后,他们内心深处渴望改变的火焰被瞬间点燃。他们深知,只有紧紧跟随红军的步伐,才能摆脱这无尽的苦难。于是,他们毫不犹豫地行动起来,积极为红军提供当地贫富情况的详细线索。他们凭借着对当地的熟悉,深入各个角落,收集着那些土豪劣绅剥削压迫百姓的证据。同时,他们毅然决然地加入了游击队,成为了革命队伍中的一员。在加入游击队后,他们时刻保持警惕,密切监视着地主豪绅的一举一动。只要发现有任何不利于革命的迹象,他们便会及时向组织汇报。他们的存在,有力地打击了大土豪的嚣张气焰,为革命事业贡献出了自己的全部力量。
然而,革命的道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红三军离开后,以张德成(绰号苗子四)为首的五户地主,对游击队员们恨之入骨。这些地主平日里享受着剥削百姓带来的富足生活,他们的财富和地位都是建立在穷苦百姓的痛苦之上。红军的到来和游击队员们的行动,严重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害怕失去手中的特权,害怕被清算。于是,这些地主凑在一起,商议着如何报复游击队员。他们深知,单凭自己的力量难以对抗这些勇敢的游击队员,于是决定用金钱来驱使他人为他们卖命。他们商议凑钱,以重金收买中陡溪人、匪首张晏清的骨干严茂明、严循知等人,并许下杀掉一个游击队员赏钱五百吊(即五千个铜元)的重赏。
见钱眼开的严茂明,在听到这样丰厚的报酬后,心中的贪婪被彻底激发。他觉得这是一个发财的绝好机会,全然不顾道义和良知。在当年农历八月初五凌晨,他网罗了一群地痞、打手,足有七八十人。这些人背着长枪,手持长矛或刀斧,气势汹汹地奔赴大院。在张德成的暗中指挥下,严匪一伙迅速将整个村寨包围起来。他们鸣枪警告村民,不准有任何乱动,随后便开始了残忍的搜查。
张钟全全家首先被搜查。当时,张钟全与其九岁的小孩还在睡梦中,被突然的嘈杂声惊醒。他们还未来得及穿好衣服,就被匪徒们粗暴地拉出屋子。刽子手李世灿毫不留情地将父子俩砍死在屋当头,鲜血染红了那片土地。张钟亮听到惨叫声后,意识到危险来临,急忙从后门逃跑。他拼命地跑,跑到晒花堡时,被严茂明发现。严茂明对着他连开三枪,幸运的是没有打中。但严茂明并不打算放过他,追上去将他抓下来,按在门坎上残忍地砍头。张钟应被砍死在晒花堡,张钟宝被砍死在堂屋,张钟品惨死于打蕨场。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多名游击队员惨遭杀害,反动势力的凶残行径令人发指。
严茂明等土匪在杀害游击队员后,并没有停止他们的恶行。在短短不到两个钟头内,他们将村寨的财物洗劫一空。他们如同恶狼一般,有的牵牛,有的赶猪,有的拿衣物,有的扛粮食,把能抢走的东西都席卷而去,然后扬长而去。张钟位藏在猪圈板底、张着清躲在竹丛中,凭借着一丝幸运才幸免于难。
死难家属们面对亲人的离世和家财被抢的双重打击,悲痛欲绝。他们失去了最亲近的人,同时也失去了生活的依靠。因为家中的钱财都被抢光了,根本没钱购置棺材。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用稻草掩埋亲人的尸体,这是何等的凄凉与无奈。随后,为了躲避土匪的进一步迫害,他们只能四处逃生。
张钟全遗下一儿一女,妻子严氏为了孩子的生存,将儿子抱给张钟贵抚养,自己则带着女儿改嫁顾家沟。张钟亮的妻子陈氏带着一儿一女改嫁黎家窝牟家,然而却遭到牟的虐待。不到一年,三娘母便讨饭到松桃乌罗边江,改嫁李吉成。1948年,又把儿子抱给乌罗张家院子一个寡母作孙。张钟应的妻子带着儿子逃往朗溪泡木寨椅子山,甚至改姓杨,只为了能在这乱世中求得一丝安宁。其余两家也带着小孩往思南方向逃去,从此音信全无。
张着勋回忆起那段痛苦的经历时,泪水忍不住流淌。他说父亲张钟全被害后,母亲把他抱给张钟贵,但却得不到善待。三月后又逃到二姑爷家,依然待不下去,最后才逃到舅爷家。可是舅爷家也很穷,养不起他,最后只好将他抱给严循学舅爷作儿。直到解放后土改时,他才得以回家。回家时,家中父辈两弟兄的遗产仅剩下一个石擂钵。他感慨地说,若不是共产党,自己根本回不了家。
这段历史,是革命时期无数悲惨故事的一个缩影。它让我们看到了反动势力的凶残和无情,也让我们看到了百姓在苦难中的挣扎与无奈。同时,它更让我们感受到了共产党在百姓心中的重要地位,以及革命胜利的来之不易。我们应当铭记这段历史,珍惜现在的和平与幸福,继续为实现更加美好的未来而努力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