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知灼离宫时,正好遇到了巡防的郑义。
郑义和手底下的人说了两句,便恭敬的上前来:“郑义送公主出宫。”
凤知灼也没拒绝,径直往前走。
郑义跟在凤知灼身后,轻声问了凤知灼一句:“何不除了她?”
这个她,自然就是宁馥雅了。
宁馥雅尝到了权利的甜头之后,似乎忘记了,是谁把权利切好喂到她嘴边的。
这几日,她倒是学乖了,不去和李承吵架,但私底下开始联络起了朝臣,妄图借朝臣之手,威逼陛下另择一处封地给公主。
这里头就有促成凤知灼和亲的成玉。
“她以后有大用处。”凤知灼淡淡回道。
郑义这便知晓,凤知灼心中有成算,应了一声就不多嘴了。
凤知灼出了宫门,沉香就迎了上来。
“可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脚?”凤知灼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快一个时辰才出来。
“太后娘娘那坐了坐。岭南多日暴雨之后,洪灾来了。”凤知灼一边往前走,一边和沉香说道。
沉香一愣。
洪灾一事,早两个月,小姐就和她提过了……
居然真被小姐猜中了!
“您吩咐的事,奴婢都已经妥帖安排好了,洪灾来时,岭南那边的人就会立马动起来。”沉香轻声道。
“嗯。”
凤知灼点点头。
沉香扶着她上了马车,马车往前行进了一段时间。
沉香才又开口说了句:“岭南那边应当才种下今年的稻子,不知道洪灾过后,还能余下多少。”
凤知灼把玩着佛珠没说话。
上一世,岭南的这场水患之后,紧接着来的是水患带来的疫病。
事发之时,李进毒发缠绵病榻,朝堂见皇帝要死了,也各怀心思的开始为自己将来的仕途谋划。
你问百姓?
那自是没人管的,岭南尸横遍野。
李忠登基之后,倒是装模作样的,在岭南找了几个替罪羊打杀了,这件事便就过了。
“对了,沈先生适才叫人带了话,说……被您捅过的伤口,这两日夜里总是痛痒,夜里他要来找您瞧瞧。”
“沉香瞧见没,这便是能不留活口就不留活口的重要性。”凤知灼将佛珠重新绕回到手腕上,冷声说了句,“也是被讹上了。”
凤知灼回去后,照例是把自己的事儿忙完,这才去了隔壁小院。
荧惑大约已经到了一会儿了,坐在小厅的小饭桌前,饭桌上摆了不少色香味极佳的食物。
一口没动,看着都凉了。
“不是伤口痛痒么?还吃牛羊肉?”凤知灼进去,好似没察觉到荧惑的气压很低似的。
他没长嘴,叫人和她说一起吃晚饭,关她什么事?
气?
忍着。
“你知道本座要来,还如此怠慢?”
成玉来时,她可不是这样,笑吟吟的迎,又笑吟吟的送走。
还给那人的妹妹,送了一间铺面。
凤知灼坐下来,冲荧惑伸出手去。
“做什么?”荧惑蹙眉问。
“把脉。”
荧惑:“……”
凤知灼还算有耐心,等了小一会儿,荧惑把手递给了凤知灼。
凤知灼将指尖压上去,荧惑低垂眉眼看着。
小院里很安静。
偶尔能听到 一些细小的虫鸣声。
从前两人见面,总是有些剑拔弩张,这是最平和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