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繁用洗脸巾擦脸的动作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宋之余看到顾繁从卫浴出来，眼中带着惊喜之色，浅浅一笑道：
“二哥，你被子是香的。”
“............”
顾繁大脑宕机，手上的洗脸巾掉落在地。
一瞬间，他快步走上前，把宋之余从床上拽了下来。
“你...你不要在我的床上。”顾繁严肃道。
“............”
宋之余感觉被顾繁凶了一下，呆愣在原地，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可以。
“那个...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男女有别，你应该明白吧？”顾繁放缓语气。
毕竟宋之余的生物学满分，这么聪明应该不会不明白。
“嗯......”
宋之余抿抿唇，“就像你不会在长姐的床上对吗？”
“呃...差不多。”顾繁说。
虽然他在顾言若的床上待过，但他是分寸的大人，和宋之余不一样。
“知道了...一起吃饭吧？”
宋之余抓了抓顾繁的袖口，生怕因为刚才的事顾繁会不喜欢她。
“好...今天是和爸爸去做头发了吗？”顾繁注意到宋之余原本乱蓬蓬的头发，变得格外柔顺，于是借此转移了话题。
“嗯！干爹还问我要不要趁着假期染发，我拒绝了，我还是更喜欢黑色的头发。”宋之余说。
“真好。”
顾繁感慨万千。
以前他在青春期的时候，放假回家和顾承晔说，想把头上那玩意染成黄的，说完就挨了一顿打，还说除非高中毕业，上了大学，不然不许染头发。
那时候的顾繁虽然沉默寡言，但从小到大，流水的女同学，他是铁打的校草，顶着那张脸穿着校服坐在教室里，就算不说话，也好像说了无数深情的话。
顾繁还曾因为经常给几个问题很多的女同学辅导课题，结果好心办坏事，反倒影响了那几个女同学，老师发现那几个女同学早恋，心思全在他身上，还特意给顾承晔打了电话，转告他不要再和那几个女同学接触。
那是顾繁最叛逆的时候，所以在顾承晔不让他染黄毛的时候，他当时还在心里怪顾承晔，他认为如果自己染了黄毛，帅上加帅，说不定乔伊岚也会像其他人一样给他递情书......
现在想想，顾繁只觉得过往都是黑历史。
“真能睡啊，就等你了。”
餐厅里，顾承晔坐在桌前玩着手机，传来消消乐的声音。
满桌的饺子，因为家庭成员每个人爱吃的不一样，所以每一种都包了一些。
“昨天过小年的时候你不在，今天特意又准备了饺子，你最爱的龙利鱼，快趁热吃。”
顾恒宗说着，极为宠溺地给顾繁盛了饺子。
“谢谢爷爷。”顾繁接过饺子。
原本的困意被食欲一扫而空。
“大闺女，芹菜的放你那边。”
顾承晔给顾言若盛了一大碗芹菜馅饺子，是顾言若爱吃的，转头又笑问宋之余：“小闺女爱吃哪种？”
宋之余还以为自己会被忽略，突然被顾承晔一问，有些腼腆。
“都爱吃。”她道。
“都爱吃好啊，一点也不挑，真好！”
顾承晔看着两个女儿的目光里满是温柔。
顾繁觉得自己所在的座位在顾承晔眼里失去了色彩。
靠北啊......这还是他老爹吗？
他怎么不知道他爹是个女儿奴啊！
就在这时，顾承晔终于把视线落向了顾繁。
正当顾繁感慨父爱无声之时，
“除夕前的最后三天，你小子跟我去走亲戚，你姐之前去过了，你小妹今天也去了，你别给我闲着。”顾承晔说。
顾繁：?_?
果然，这个世界永远会在年关给予社恐人士当头一棒。
顾言若和宋之余各去一天，他去三天！
“看看，从小到大，吃饺子不蘸醋不蘸酱油，也不吃蒜。”
顾承晔再一次在吃饺子的时候痛斥顾繁不蘸醋的恶劣行为！
“那咋了？”顾繁无语。
他只是觉得其他东西会影响他品尝饺子的原味而已，更何况，他这口味是随了何羡星，何羡星吃饺子就什么都不蘸。
“你今晚上还是好好‘复习’一下那些亲戚都叫什么吧，到时候我可不会提醒你。”顾承晔似乎想针对顾繁的社恐以毒攻毒。
“............”
顾繁慌了一下，但转念一想又无所谓道：“你别让我提醒你就行。”
他很快回想起顾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四舅奶奶五姑姥的脸，他的记忆力很好，从前认错的亲戚，因为经历过尴尬的场面，他下一次都会记的深刻，除了没见过的小辈，其他人，包稳的。
饭后，几人喝了会儿茶。
顾繁吃饱后又困了，正要回房间，顾言若却跟了上去。
卧室外的走廊里，只剩姐弟二人。
“弟，”
顾言若叫住要回房间的顾繁。
“怎么了？”顾繁在房门前停下脚步。
“之余说，你今天睡醒的时候看起来很疲惫，如果按摩身体，一定会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