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整个医院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冷风吹着窗外的树枝通过微弱的路灯将影绰的阴影打在病房里。
只见病房被人轻轻地打开了,一个黑影窜了进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她的床前,俯下身来看着熟睡的人儿,手轻轻地抬起来靠近她的肩头。
只见刚才还老老实实地躲在被窝中地人儿,手脚并用地将被子支了起来,腾地坐起身来,抄起枕头对着黑影就是一阵猛打,男子用手挡着,又不敢大力抗拒。
“你个登徒子,深更半夜跑别人的病房来干什么!看我不打死你。”
慌乱中男子小声说着,“你听我说,我不是什么登徒子!”
“你明明就是,我要喊医生和护士来抓住你!”
男子见她不依不挠的,想要去按那个呼叫铃,说时迟那时快,下大了力度,从背后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双手按住她飞舞的小手,在她耳边说道:“我是禇承赫,外面有狗仔混进来了,一直打听你的病房号,就快往这边来了。”
末轻然在听到他声音之后,顿了顿,停了手里的动作,“你不早点说,我还以为是谁呢。”
“你有好好听我说话了吗?”禇承赫松开了她,“收拾一下,跟我走!”
“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末轻然一边收拾着衣服和手机之类的,一边问他。
“剧组保不齐会有人走漏风声,再加上有那么多代拍的,不奇怪。你也不想被他们拍到难看的病容吧,快跟我来!”
难看的病容?他这是说我病中丑呢!哼,末轻然有点恼,可这时见他已经将大衣披在她身上,将她的连帽带好,一圈两圈地给她围着毛绒绒的围巾,只露了一个眼睛出来。
“走吧!”手里的行李小包已经被他拿了过去,一只冰凉的大手已经握上了她的小手,至于什么时候从医院的楼道和楼梯间里出到外面的,她竟有点恍惚了,加上跑得太急,晕了这么久今天就吃了一点小粥,此时不禁觉得眼前一黑,倒在了他的怀里。
禇承赫见状,抱着她赶紧往公寓里赶去。
当末轻然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她看着陌生的房间,清一色的烟灰色,房间里透着微弱的灯光,只觉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看向旁边,只见禇承赫坐在椅子上假寐,一只手搭在被子的边缘。
末轻然抓了抓被子,弄出声响来,他才醒了过来。
“你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嗯?”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末轻然被他一阵的问候堵到了,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还知道我饿呀,让小元只买白粥给我吃,大晚上地又抓了一个私闯病房的贼,又玩逃亡的!”
“看来比我下午离开的时候精神还好上许多,还能兴师问罪,看来这个鸡丝肉粥是不需要了!”禇承赫眼里满是逗趣的笑意。
鸡丝肉粥?想到这末轻然的眼里一亮,抓住他的手肘,哀求道:“需要需要,我最喜欢的就是鸡丝肉粥了,你既然煮了,我自当好好品尝别浪费了才是。”
禇承赫用余光看了她一眼,不禁轻噤一声,哪怕是在病中,吃货人设依旧不会变,只得转过身去拿过放在一边的碗,“起来吃吧。”
末轻然一边撑着床艰难地坐起来,吃力地整理着灰色的枕头,然后侧躺在两个垫高的枕头下,下嘴唇轻着上嘴唇,眨巴着那因生病泛着水光的憔悴眼睛,“我刚才起身已经花光了自己仅剩的一丝力气,不如…你喂我?”
他听到此话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抬眸看着她,身体微微的靠近她,对上她的星眼双眸。
轻然开始呼吸有点不畅,心跳到胸口。哎呀,失策了!千不该万不该在病中还挑逗人家!
禇承赫看着她一脸悔不及当初的样子,笑而不语,轻轻转过她的左侧脸蛋,“却之不恭。”
她的耳边丝丝痒痒,脸微微发烫,却不知如何应他。
只见他倒腾着碗里的粥,轻轻地递到她的嘴边,她下意识地想伸手去夺过小汤勺,却被他巧妙地避开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她的唇边。
“乖,别闹……”禇承赫泛着疲惫的目光,但话音落地却是这般的轻柔。
末轻然刚想说什么,粥已经触碰到唇舌,馨香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味蕾,好像说什么也没那么重要的,眼神在他和肉粥之间流转,多吃了几口。
大概吃了半碗这样,终于有了点儿饱腹感,边吃边问他,“这是你临时租的公寓?”
“嗯。”
“剧组不是给你预订的酒店最顶层总统套房?外面又整这一套是为什么呀?”
禇承赫低低地笑,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肆意地看着她,“金-屋-藏-娇”。
末轻然想着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似是在询问他。
他却微微勾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扯过了床头的纸巾凑到了她的眼边,她只觉得嘴角被一张轻柔的丝巾拂过,心尖上突然间像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又一下。
微弱的灯光下,照得他的发丝染上了朦胧的光影,细长的睫毛随着他手中的动作在跳动,末轻然的脸不由得发烫,慌张地伸手去抓住手里的柔软,不成想刚一触碰到他的手背,就像是被电流轻击了一下。
禇承赫第一次见到她这种忙乱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声来。
“你笑什么?”她有点气紧。
“你又在紧张什么?”他反问道。
“你占我便宜!”她才不是他要藏的娇!
“哦,”边说着边逼近她,眨着笑着的眼睛抿唇,“你说的是这种便宜吗?”
近得彼此的呼吸就在眼前,她脑子嗡嗡地不知所措,手却不由自主的乱舞了一会,只觉得被子上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剩下的半碗粥米就全洒在了被子上。
“啊呀,”她下意识地喊了出来。
禇承赫循声望去,收回了刚才靠近她的动作,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抽着床头的纸巾收拾着现场。
末轻然不由得往另一边被窝挪了挪,心里闪过愧疚,“对不起,弄脏了你床单,改天我买了同款赔给你。”
禇承赫整理完床单上的残羹,话语里听不到什么情绪,“不必了,你既喝了粥,还病着,就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又默默地从衣柜里拿出了备用的被子换过之后,就端着碗出去了。
当他关上门缝的那一刻,末轻然才轻轻从被窝中探出头来,回想着刚才他靠近自己的那一刻,自己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地紧张了呢,心想着一定是他那张帅脸,素人帅哥都让人心动,他这种娱圈帅哥靠得这么近,即使阅男无数的我,紧张一点无可厚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