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家这么多年,怎么就喂不熟呢?”许之言用了劲儿,死死控住她下颌,语气森冷寒气逼人,“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想找死了?”
舒宁眼神中充满了恐惧,面对许之言的逼问,她有些慌了神,“我……没有。”
“你不是说顾之意任性?你究竟是羡慕呢,还是嫉妒啊?”
许之言眸光闪着怒气,身上的礼服随着她的动作飘落在地,“顾之意背靠顾家和许家,她任性那是因为她有那个资本!
不过倒是有一点,顾之意远远不如你,那就是她没你那副恶毒的心肠!”
许之言奋力将舒宁的头往旁边一甩,摊手往旁边一伸,陆章泽自觉就递上了纸巾。
她嫌恶地擦拭干净了自己的手,随后将纸巾扔在舒宁身上,“舒宁,有时候人还是得有些自知之明才好!枝头上待久了,也不要忘记自己原本的模样了!”
有些麻雀,哪怕飞上枝头也永远变不成凤凰!
柯迪稳稳当当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没敢说,生怕惊扰这位姑奶奶发火。
反观宋驰倒是气定神闲地,居然还有心情为自己泡了杯茶,端过来准备慢慢品味,还有意跟陆章泽眼神对视了一刻。
陆章泽手中依旧握着那柄刀,绕在指尖打转把玩,跟宋驰对视时一不留神,刀面和地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哐啷”声。
“滚一边儿!”许之言正在气头,此刻属于是逮谁冲谁火,嫌弃的眼神轻轻扫过他的眉眼,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陆章泽手滑尴尬了片刻,随后为自己找补:“别忘了,这还有一个!”
循着他指尖朝向的方向,许之言正对上霍思梦那不服气的眼神,“怎么会忘了这位霍家的庶女呢?”
当年霍思梦的母亲是小三上位,放在以前妾室的子女自然为庶子庶女。
许之言此话明晃晃在挖苦她,偏她还无力反驳。
“啪”的一声,霍思梦脸颊仿佛瞬间嘭起几分,清晰可见的掌印牢牢落下。
“敢造我妹妹的谣?”
许之言眼眶泛出一阵绯色,眸中似有火苗在跳跃,仿佛下一刻就要喷薄而出将人烧成灰烬。
“嘴巴这么贱,是因为从小的胎教不正吗?”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霍思梦的母亲就不是什么善茬,就连这带有她血脉的女儿脑子里也尽是些肮脏不堪的下流思想。
霍思梦被打偏了脑袋,心中也燃起一团火,“许之言,你tm……”
话未说完,又是清脆一声。
舒宁听见这声音,不自觉抖了抖,身子渐渐瑟缩起来。
说到底,许之言也还念着那点微薄的法律亲缘关系,没当众对舒宁扇耳光。
“霍思梦,我可没我妹妹那么心软,你嘴越硬,吃的苦头会越多!”
霍思梦默了。
她此刻只觉脸颊像火烧一般,热辣辣地疼。
被扇耳光而逼出的生理性泪水一滴一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脸上的痛感越发加剧。
“这几巴掌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简单惩戒一下你那不干不净的嘴!”
“还有你,舒宁,想要继续仰仗顾家就给我好好收收你那不堪的小心思!”
陆章泽眉骨微微挑起,颇有质疑的语气:“你完事了?”
许之言不屑的眼神扫过来。
柯迪连忙去拽陆章泽,想要提醒他此刻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偏偏这货像是看不懂似的,一个劲儿火上浇油,“我这有刀,要不要试试?”
柯迪吓傻了眼,这姑奶奶性子可烈,激不得的。
“言姐,他说笑呢!别听他胡说!”柯迪用力拉住陆章泽的衣袖往自己身后扯,脸上显出几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我没开玩笑,你不来我就来了?”
陆章泽重新拾起刀,弯腰转刀的动作可不含糊,“既然爱造谣,不如将把舌头割了吧?”
柯迪生怕这祖宗真闹出什么幺蛾子,连忙制止,“我说大哥,这不是国外,少整那些血腥动作行吗?”
“好啊,权当为顾之意出头,等你进去了我一定把你拔刀相助的事迹说给我妹妹听!”
许之言也不直接阻拦,反而用顾之意为引“唤醒”他脑子里的理智。
“大概也就三到十年时间,我一年讲一遍怎么样?”
据《刑法》第234条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致人重伤者,处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舒宁和霍思梦两个人默不作声,只是一味地背靠着彼此,紧紧缩着身子,祈祷陆章泽不要丧心病狂!
陆章泽舌尖抵上后槽牙,幽幽的眼神中充斥着不满。
柯迪使了大劲儿才将他拖到一边,耐心劝解:“你千万别冲动,咱得遵守法律!”
他是真的相信陆章泽干的出来这事儿,他疯起来真的拦不住的!
“你想想,你要是真出事了,顾之意可不会等你!说不定到时候人家偶遇良缘,佳偶天成,喜结连理,儿女双全,家庭美满;而你孤家寡人,独守空房,寂寞难耐,郁结难消……”
陆章泽睥睨着碎碎念的柯迪,咬牙切齿地说:“老子是守法好公民!”
柯迪舒了一口气,“那就好,咱吓唬也吓唬了,言姐打也打了,再者经历先前那一遭,指定是印象深刻了,回头让她们跟之意道个歉,之意谅解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成不?”
“刚刚我已经悄悄问过宋驰了,他说现场封锁了,没有人会将今天的事传出去的!”
此前,宋驰接收到陆章泽的信息,第一时间派人封锁了现场,对花园处在场所有人的手机进行了检查,确保不会有任何影响到顾之意或顾家的视频流传出去。
好在眼见花园场景的并非是全体宾客,有好一部分都受顾崇明的邀请上了二楼,留在一楼的只是少数。
封控及时且在场未有外来媒体宾客,事情并没有传扬于网络上。
“谅解书呢?”陆章泽朝柯迪摊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