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找到人吗?”
寇谷抓了抓头发,低着脑袋,蔫巴道。
凌晨的别墅客厅灯火通明,沙发上围坐了三人,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不太好看。
眉眼间都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
今天下午季乐生收到沈嘉玉发来的消息后,就立刻把几家人聚在一起。
没过多久就收到了绑匪打来的电话。
张嘴就要一亿美金。
“已经按最后的定位找了,只是信号消失的地方是在山区,不好找,所以才会这么久都没消息。”
季乐生也无奈。
汴醉卉在刚听到这个消息后就直接气急攻心晕了过去,温父也只能先跟去医院。
沈嘉玉的父母不在A市,现在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如今能坐在这里的只剩下季乐生,寇谷和白滕苏。
当初绑匪打电话过来也是他们拿着温父手机交涉的。
三人已经在这里坐了六七个小时,中间没有人起身,甚至连喝口水的心思都没有。
“现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看他们会把交易地点定在哪里。”
寇谷叹了口气,没了平时的张扬的神采。
两亿美金也不是小数目,对方肯定要有相应的交通工具才能转移。
提前蹲守的话也许能抓到人问出点消息。
白滕苏插不上话,只能一遍遍重复祈祷的动作。
徒劳的希望小少爷能安然无恙。
早知道他应该跟着温时酌一起出去的。
要是他跟过去的话,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除了等待和祈祷什么都做不了。
“警察那边已经派了一小队人带着警犬搜山,会尽量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找到那群人。”
季乐生捏了捏抽痛的眉心,接着道,
“我让他们再拍视频却被他们找理由拒绝了...”
一开始绑匪来要赎金的时候,季乐生就要求他们拍个视频确认下沈嘉玉和温时酌的情况。
起初绑匪还愿意配合,但刚才季乐生再次提出要看到两人时却被直接拒绝了。
可能是沈嘉玉带着温时酌逃出去了...
但三人总是下意识地朝更坏的方向想。
是不是温时酌已经出事了?
所以绑匪才不愿意拍视频怕暴露之后就拿不到赎金。
本来温时酌的身体才刚有好转,现在...
“他们用的都是境外电话卡,而且打一次后就立马把卡扔了,根本定位不了。”
要不是温时酌发出来的那条定位消息,他们可能就真的一筹莫展了。
“等天亮了我们也带着人上山,留一个和绑匪交涉....”
寇谷烦躁地按着打火机的滚轮,幽蓝的火焰时不时窜出,烟灰缸里全是摁灭的烟头。
“不用担心,在没拿到赎金之前,酌哥和沈嘉玉应该是安全的。”
季乐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他们是真心希望那群人只是为了钱。
拿了钱放了人就是好事。
怕就怕他们拿了钱之后撕票。
又或者从一开始就不是冲着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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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酌,小酌....”
沈嘉玉摇醒睡得昏沉的人轻声道。
温时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觉得头有点疼。
发烧了吗?
走了这么久吹了风,刚才又沾了凉水,发烧也正常。
“小酌,你发烧了。”
沈嘉玉本来睡得就不沉,所以在感受到温时酌乱动地时候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心里下意识就觉得不妙。
抬手一摸,果然滚烫。
沈嘉玉只能先摇醒温时酌。
现在也没有温度计,不能估摸温度,一直高烧下去的话会出问题的。
“我发烧了吗?”
温时酌后知后觉地抬手按在自己的额头,迷茫地看向沈嘉玉。
不烫啊。
“你浑身都是烧的怎么可能摸得出来?”
沈嘉玉叹了口气。
这里离水源不远,他把衣服扯成布条,打湿之后就可以用来给温时酌降温。
“小酌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好不好?”
沈嘉玉扯下自己的衣服下摆,摸了摸温时酌的脸,等他出声回应。
“嗯...”
温时酌确实头疼晕的难受,胡乱点头“嗯”了声。
沈嘉玉把披在温时酌身上的外套裹紧,趁这人迷糊的时候在他额头轻轻印下一吻。
末了,还紧张又小心地观察温时酌的反应。
但这人似乎已经烧的意识昏沉了,只偏头靠在山洞的石壁上,没有任何反应。
沈嘉玉攥紧了手里的布条,不只是松了口气还是觉得遗憾。
山洞很黑,沈嘉玉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回头看了眼温时酌后,他拨开灌木丛走了出去。
得赶紧让温度降下去,再这样一直高烧不退,不用等那群绑匪找到他们,温时酌就已经烧傻了。
沈嘉玉知道晚上的森林有多危险,但他现在也没办法了。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温时酌烧坏身体。
好在这里离水源不远,沈嘉很快就带着打湿的布条回来了。
他回来的动静没有惊醒睡着的人,沈嘉玉把湿布叠好搭在温时酌的额头,静静地守在他旁边。
等布巾温度升上去之后就拿下来重新出去打湿。
反反复复几次,温时酌终于退了烧。
一夜没合眼的沈嘉玉最后一次出去打湿布条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开始泛亮了。
“你一晚上没睡吗?”
温时酌再度睁眼,看到的就是略显疲倦的沈嘉玉。
这人眼下一片青黑,想来是守了自己一整晚。
“没关系的,小酌,你现在好点了吗?”
沈嘉玉倒还好,平时健身运动也不落下,一晚上没睡对他而言不算什么大事。
“好多了...”
已经有光线顺着洞口照入。
天亮了。
温时酌站起来,把外套还给了沈嘉玉。
同样是被绑架。
沈嘉玉神色疲惫,衣服破碎,反观温时酌除了头发乱了点,几乎看不出任何异常。
被沈嘉玉保护的很好。
“那我们现在往山下走吧。”
这地方虽然隐蔽,但并非找不到。
万一那群人找到这个地方,把他和温时酌堵在里面,那就真的死定了。
“好。”
温时酌休整了一晚上恢复了不少气力,和沈嘉玉一起沿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
“小心!”
沈嘉玉一把捞住险些掉进坑里温时酌,紧紧攥着他的手腕不松。
这座山没禁止狩猎前有不少猎户会上山捕猎,山上残留了不少陷阱。
温时酌就踩了空,一脚踏进了那个被落叶遮盖的陷阱,下面就是削尖的木刺。
要不是沈嘉玉反应快抓住了他,温时酌现在身上估计就要多几个血洞了。
“别往下面看,我拉你上来。”
沈嘉玉发力想把人拉上来,温时酌不听劝,低头往下看了眼,吓得手一滑差点坠进去。
“小酌别怕。”
沈嘉玉用力往上一扯就把悬在空中的人拉了上来。
温时酌跌坐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沈嘉玉也没催他只是无声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抚。
就在温时酌站起来的时候,
“汪汪...”
几声狗叫响起。
沈嘉玉把温时酌拉起来,警惕地环顾四周把他护在身后。
一条拴着绳的狼狗从草丛里跳了出来,对着两人狂叫。
“找到了。”
一个男人紧跟着钻出。
沈嘉玉面色凝重。
这声音很熟悉,就是昨天门口和桑天和说话的那个绑匪。
“终于找到你们了,还逃跑?”
男人掏出卫星电话准备给自己的同伙打电话。
眼睛猩红的狼狗疯狂叫唤,森森白牙看起来很是吓人。
“小酌...”
沈嘉玉松开温时酌的手,冲他使了个眼色。
要是让男人打电话暴露他们行踪的话,他们两个就真的逃不出去了。
温时酌虽然害怕但还是强撑着点点头。
赶在男人拨通电话之前,沈嘉玉冲了上去直接把人撂翻在地,但拴着狗的绳子也从男人手里松开。
失去控制的狼狗朝着沈嘉玉扑过去准备撕咬,却被眼疾手快的温时酌扯住了狗绳。
温时酌被狼狗扯得一个踉跄但还是强行抓住绳子的末端在树上绕了几圈后打结。
这狗再怎么疯,被捆起来之后也只能挣动着狂吠,只要走出绳子长度的范围,它就碰不到你。
沈嘉玉轻而易举就解决了男人,回头看到的就是被温时酌拴在嗷嗷叫唤的狼狗。
“小酌好厉害。”
沈嘉玉甩甩拳头,把已经鼻青脸肿昏迷过去的男人扔在地上,走过去赞许的揉了揉温时酌的发。
其实沈嘉玉都做好了被这疯狗咬到的准备了,但没想到温时酌反应这么快。
“快走吧,这狗叫的这么大声,很快就会有人追上来的。”
温时酌拿起石头给躺在地上的男人脑袋上补了几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跑到沈嘉玉身边,扯住他的手。
沈嘉玉也知道时间紧迫,拉着温时酌就跑。
只要能跑下山,走到大路上,他和温时酌就算得救了。
.......................................
“那边有狗叫的声音,我们过去看看。”
寇谷用胳膊捣了捣旁边的白滕苏,出声道。
“嗯。”
白滕苏只是沉着脸,没有多说什么。
天刚亮他和寇谷就过来山上一起找人了,只是找了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白滕苏都快疯了。
要是温时酌出事的话,他也不用活了。
从他踏进温家的那一刻,他的命就是小少爷的了。
寇谷和白滕苏朝着有声音的地方的走过去,看到了被拴在树上的狼狗还有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男人。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脸上看到了希望。
这男的应该是其中一个绑匪。
从他现在这个样子不难看出温时酌和沈嘉玉应该已经从这群绑架犯的手里逃出来了。
“我去问问。”
寇谷啧了一声,走上去,抓着男人的领子对着他的脸就是几巴掌,直到把人扇醒。
“温时酌人呢?”
寇谷对着刚醒的男人咬牙道。
男人支支吾吾地不敢开口。
要这些人一看就是来找温家那个小少爷的。
要是他说出来的话,桑老大谋划了这么久的绑架就废了。
白滕苏见男人想隐瞒,一句废话都不说,从兜里掏出自己带过来的匕首,干脆利落地动手。
“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扭头看到自己被匕首钉在地上的手,疼得撕心裂肺的嚎叫。
就连寇谷都被白滕苏这动起手来眼都不眨的样子惊住了一瞬。
这小白花找不到人疯掉了吗?
“说还是不说?不说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剁下来。”
白滕苏面无表情地转动匕首。
伤口瞬间被豁开一个大洞。
男人疼得眼泪鼻涕直冒,蜷缩着身子在地上痉挛,什么计划赎金都顾不上了,近乎嘶哑地喊出来,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把我打晕之后就跑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白滕苏拔出匕首在男人的衣服上擦干净血迹,拖着他把他拖到了狼狗的攻击范围内。
这狗一看就是没驯化过的疯狗,发起疯来咬死个人很正常,不是吗?
寇谷跟在白滕苏身后离开的时候还能听见男人凄厉的求救以及肉体被撕咬的声音。
“你....温时酌见过你这样吗?”
白滕苏按照地上留下的踩踏痕迹找人,寇谷咽了口口水,觉得自己现在好像不应该刺激他。
白滕苏已经疯了。
“小少爷没见过。”
白滕苏把匕首重新放起来,专心致志的找人。
“你?动起手这么干脆?”
寇谷之前还只觉得白滕苏是个会演戏的小白花,如今终于看到这人的真面目,一时半会还有些难以接受。
“之前为了赚钱在肉店兼职过。”
白滕苏扭头看了寇谷一眼,敷衍一句算是解释了。
这杀人和杀猪也不一样啊。
寇谷不用想都能猜出那个男人的下场。
被狗活吃了这种死法真是有够残忍的。
“你要是不想和我一起找人就回去。”
白滕苏冷冷道。
【ps:求个礼物吧,爱你们,我试试能不能约出来一张水母小酌的稿
因为我的描述太过抽象没画师愿意接。
我:他有水母基因(解释一堆)
画师:他会是一只上身人下身水母的奇特物种(不不不,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