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蒋校尉,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即便是庄军侯只是下山点了一把火,我们都要匀一把功劳给他。”
“对对对!这娃娃,我们可是看着长大的......不能亏待!”
“就是...”
蒋校尉大笑几声,在众人诧异中,走到军帐主位上:
“来人!”
便是庞督军一脸兴奋地走了进来。
只见他手上捧着一摞纸,满是自豪地环顾四周。
“这些老兄弟们,都想知道庄闲昨夜战绩如何!你给他们念一念!”
庞督军抿着嘴,歪着脑袋:“正主还在路上,诸位,要不再等等?”
“等个球啊!快说与我们听!”
几个军侯等不及,高声道催促
“无妨,你只管念了,庄闲就是咱侄儿,”
庞督军冲蒋校尉点头示意,捧起记录本,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地藏营军侯,庄闲,领兵百余人,夜袭敌营......”
“破敌军六百,烧毁武器辎重无数,斩敌首无数。其中十夫长数十人、百夫长五人,皆死于刀兵之下,千夫长一人亦是不得幸免!”
“战马一百二十八匹!”
轰!
庞督军的话掷地有声,又如同在心间震响的洪钟。
“这怎么可能?战马就有一百二十八匹?”
“十夫长无数...百夫长五人?”
“千夫长也被他杀了?是带着所有人围攻千夫长一人吗?”
在场的军侯、队率个个面面相觑,尽是无法置信的表情。
北梁的千夫长,论军职,等同于大宣的军司马。
实力却要在军司马之上,只有在本身体质过硬,刀法娴熟,且将‘地藏呼吸法’的下卷也完全修炼完的情况下。
在搏杀时,方才有将其击败的可能。
那也是五倍以上的战力。
放眼整个地藏营,也就蒋校尉有五倍以上的实力。
连陈司马也只是摸到了大成的边,还没法激活出五倍的力量。
...
另一名军侯,明显不信,朝着庞督军抱拳问道:
“我见你刚刚说,破敌六百?怎么个破法?”
“难道是庄军侯带了整个地藏营出去?”
听见他的质疑,所有人都皱起眉头盘算了起来。
按照庞督军的讲法,破敌六百,就意味着整个营地都被击溃了。
按照这种战果,即便是二换一,那也是一千二百人。
可不就是带着整个地藏营下山吗。
庞督军神情一滞,随后说道:
“这是先行赶回营寨的步卒阐述,细节不似作假,更不可能会作假!”
“哎,不是说作假,就说这等功绩你信不信吧!”
庞督军愣神间,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蒋校尉与姑射仙对视一眼,亦是露出诧异的表情。
只有卢正青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陈司马上前一步说道:“蒋校尉,这事怕是要庄闲回到营中,方能解惑。”
“我看大家不如稍安勿躁,都等等,都等等...”
众人也是一副喜笑颜开模样:“等的...”
又过了许久,天边开始泛白...
“快一个时辰,为何还没上山?莫非还有意外...”
“应该不会,现在鞑子吃亏,轻易不敢将手伸过来。而且咱的斥候,在昨夜也加倍放了出去,若有意外,早有消息来报。”
“那为何庄闲兄弟,还没有到?”
庞督军按住焦急:“再等等吧...”
蒋校尉端坐在案桌前,面色从容。
心里已经在盘算,要如何奖励庄闲。
如此功绩当真是不好奖赏,不能真让我给他提拔到校尉吧。
我也没那个权限啊。
最多能给一个司马?
但是......
蒋校尉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正如卢正青所说,若是按照今夜战绩,连升三级,军功也是够的。
不过如此年纪,提拔他做校尉,上报到兵部,怕是也不会批准。
毕竟年龄摆在这里,封了校尉,所造成的影响怕会是史诗级的。
十二岁啊,虽然这个年代,十四岁就已经开始种田狩猎,操持家业了。
但是一个十二岁的校尉,这是何等殊荣与影响,民间舆论又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波。
在暗处觊觎的对手,又会如何兴风作浪?
久久不得要领时,瞥见边上卢正青浅浅一笑,将一张小纸条折放在案桌上。
“嗯?”
蒋校尉诧异地伸手摸过来,打开一看,只一个字活灵活现跃然纸上......
“这...”
蒋校尉先是皱眉,紧接着便是瞪着眼眸,露出神异之情,正想要起身行礼,就听帐外传来喧闹。
仔细一听,竟然都是震撼、惶恐、羡慕的议论声...
“报!庄军侯就在帐外。”
“快传进来!”
随后在谢凌云、张虎臣的陪同下,庄闲龙行虎步进了大帐。
“蒋校尉!幸不辱命,昨日夜袭敌营,大获全胜!”
蒋校尉闻言眼眸一亮,这第一句,便是把功劳给了自己,没有一点喧宾夺主。
这小子到底是跟谁学的...
“好!果然是年轻有为,我没有看错人。”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蒋校尉率先开口:
“如何,手下兵卒可是折损严重?昨夜杀敌几何,你可有受伤?”
说时,伸出双手扶住他的手臂,歪着头上下打量。
庄闲说道:“小小磕碰在所难免。”
“多谢蒋校尉体恤!”
庞督军上前一步问出:“庄军侯,我收到了你夜袭敌营军报,是:
‘破敌军六百,烧毁武器辎重无数,斩敌首无数,十夫长数十人、百夫长五人,千夫长一人亦是不得幸免!’
还有战马一百二十八匹!
这些可否属实?”
庄闲一愣,与谢凌云、张虎臣对视一眼,皆是露出疑惑的表情。
再看四周,司马、军侯、队率等等,皆是一副期待的神情。
庄闲略显疑惑地问道:“庞督军,你刚刚说的,是我曲昨夜战功?”
“难道不是吗?”
庄闲连忙摇头:“不是不是,这如何是我等战功!”
谢凌云、张虎臣亦是连连发笑:“确实,这一听就明白,这如何是我们昨夜的战功!”
哦?
帐中皆是深吸一口气,连蒋校尉亦是挺起了胸膛。
卢正青也微微抬眼,疑惑地看了过来。
姑射仙反倒是上下打量他,有种生怕他哪里还有伤患,需要救治。
庞督军连忙追问:“那你夜袭敌营,可有斩杀千夫长,鞑虏割首者又是几人?”
庄闲大笑三声,缓缓点头道:
“我刚刚已经安排人,去记功处清点战功,稍待片刻,应该能点算清楚。要说北梁的千夫长?”
“是否叫做拓跋石柱?”
轰!
众人如遭雷击...
“你当真遇上了拓跋石柱?”
庄闲疑惑:
“此人有何特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