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瞧。”
酒起跳而起，落到了艾薇边上，同时撑起了一片冰盾。
他刚刚是第一次看见虚空王者释放魔法，那种雷电是很基础的元素魔法，虽然颜色不同，但是其他的细节简直一模一样。
酒又用气流压开虚空王者身上的雾气，双目紧盯着它的那颗眼球，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他并没有怀疑艾薇的话，艾薇没必要说谎，她肯定是看见了什么，待会回天神号上看看基克他们有没有录像。
“让我来和它玩玩！”
阿尔弥忒斯一个大跳，直接便落到了虚空王者边上。
她用泥土捆住虚空王者的双腿，然后举起魔杖便是一抽，将它的头颅打得稀巴烂。
她又抬手释放了一道金黄色的雷电射线，直接轰穿了它正在拼凑修复的躯干。
“还没死？为什么？”
阿尔弥忒斯看着那些血肉块，简直难以置信，这样的伤难道还不足以让对方死亡吗。
那些碎肉依旧如受到磁吸一般飞回，但是因为有不少血肉已经被烧尽，因此拼凑回来的躯体已经不如先前那般凝实，而是出现了许多的空缺处。
阿尔弥忒斯又举起魔杖，假意要打。
虚空王者的身前忽然凝聚出一面巨大的冰盾，它要用这种东西挡下阿尔弥忒斯的魔杖。
但是她想敲打它是假的，她的左手上凝聚了一把蓝色的魔力长剑，那才是她的杀招。
只见她用剑由下往上一刺，剑刃刺穿了它的下巴，从它的颅顶穿出。
“咕兹...咕兹....”
大量的鲜血从它残破的喉咙流出，经由那些脓包溃烂落到地上。
它的喉咙发出了奇怪的声音，黑雾自它的身周成形，然后喷涌而出。
但它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道冰墙，完全完全将它与众人隔开。
布莱德一直都在盯着这边，出现变故了他会出手。
“大哥，出现大量虚空兽向这边集结！”
王磊的声音从银币里传出，天神号检测到了虚空兽，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些黑雾的原因。
“知道了，它们过不来。”
酒已经看到了第一头赶到现场的虚空兽，于是抬手便是一道滔天的火墙。
那只蜘蛛形的虚空兽立马被烧焦，它尖锐的脚被高温灼得卷曲，可那肥硕的屁股居然还在挣扎着想往前，直到它被烧得连灰都不剩。
越来越多的虚空兽赶来，它们试图冲破白炎火墙，但只能被高温烧成虚无。
“真的能号令虚空兽。”
酒控制着大地分开，一道环形的沟壑让他们此时所在的地方与陆地分离。
那些会钻地的虚空兽正在过来，它们或许会突破白炎火墙，酒干脆让它们望着悬崖冷静一下。
“酒，用冰棺把它关起来，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慢慢研究它了。”
艾薇扯扯酒的袖子，看着布莱德的冰墙她想到了酒的冰棺。
“嗯，不错的主意。”
酒释放冰棺，居然很顺利地就把它关进去了。
“不错嘛！那我们把它抓走，好好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阿尔弥忒斯盯着冰棺里的虚空王者，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冰棺中的虚空王者倒在冰棺底部，身上的黑雾重新冒了出来，充满了整个冰棺，阻隔了众人的视线。
酒在想，如果它吃这一套的话，那可不可以用什么封印阵之类的，刚好他也会，直接给它封印个百十年，等他们研究透了它的复活机制再说。
“酒，那个家伙的身体里出现了奇怪的声音。”
艾薇又扯扯酒的袖子，然后指了一下冰棺里面。
她听到了某种类似于高速振动产生的声音，很像是敲打声，或者是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
“哎？！”
阿尔弥忒斯震惊极了，刚刚还完好的虚空王者此时居然已经变成了一滩血水，均匀地铺在了冰棺底部。
“它要复活了，我们去月亮上看看。”
酒朝着几人说道，然后立马带着艾薇往天神号的位置赶去。
白炎火墙被他撤下，天神号的胸口处也打开了一个入口。
阿尔弥忒斯迅速收起冰棺，然后也跟了上去。
四人回到天神号上，然后基克便控制着天神号边飞边变形，一路向着月亮飞去。
布莱德拿出了刚刚虚空王者掉落的物件，想给王磊看看。
“我这个也没有了。”
“真遗憾啊。”
布莱德拿出两个水晶瓶，可里面的东西也已经变成了固结的黑血，先前的脊骨和心脏早都融化消失了。
“奇怪，这是为什么？”
阿尔弥忒斯歪着头，看着那水晶瓶里面的黑血一脸不解。
“会不会是防止被人困住所设置的应对措施？”
酒想起艾薇说的那种声音，觉得这可能是虚空王者自主进行的某种重生。
“对了，我刚刚看见了它的眼睛聚焦了，天神号上有没有录像啊。”
艾薇询问光柱中的两人。
“有的有的，请看。”
奎因找出刚刚的录像，投影在两个光柱之间。
他不仅有录像，天神号在虚空王者的眼神出现变化时还做了情绪分析，微小的表情变化也不能逃出它的探测器。
按照天神号所说，虚空王者的面容中主要是悔恨，其次是痛苦和不甘，还有一些悲伤。
“确实是这样嘛。”
阿尔弥忒斯看着被放满的录像，参考着边上天神号给的各种细节分析，果然挖掘出了很多不起眼的信息。
“你们有没有听到它念咒语？”
酒看向其他几人，问道。
“那啥，我用泥把它的嘴堵上了，它念不出咒语啊。”
布莱德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说，怀疑它是云星的人？”
艾薇思考了一下，但是也可供使用的信息太少，无法确定。
“它的那些魔法和我们的魔法可以说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我的确有所怀疑。”
“你们还记得先前那个奇怪的岛吗？”
“没准就是它弄出来的。”
酒用手撑着头，微微抬头看着上面反复播放的录像。
那脸上满是血污的虚空王者目露清明，但只是转瞬即逝。
“有这个可能，我们下次听一下它会不会念咒语。”
“布莱德你知道这样的人吗？”
阿尔弥忒斯反倒去询问布莱德，她的历史知识不太全面。
“如果是大魔法师的话，近代的没有，乱世以前的我都不太清楚。”
“可是按照时间线来说，它的出现必定早于黄昏帝国，那就是七百年前。”
“要是白神在就好了，没准他会知道。”
布莱德摇摇头，想不出来什么。
乱世以前的历史早就不可考了，更别说黄昏帝国以前，估计根本都找不到可靠的历史文本。
“那就奇怪了。”
酒摸着下巴，他记得很清楚，月扬和月清先前用梦卜看过这个家伙，当时她们还看见了艾薇。
也就是说，艾薇极有可能在以前遇到过什么能够查明虚空王者身份的东西，可能是在她小时候，在她未与酒认识之前。
想到这里，酒一手搂住艾薇的腰，一手放在艾薇的脑袋边上，抱着她让她的头靠着自己的胸口。
“对不起....”
“我实在是不知道啦....”
艾薇轻轻地环住他的腰，她也想到了月扬她们说的东西，可是她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说过相关的线索。
“不怪你，这反而说明了一件事，那个家伙在云星留下了能够查明它身份的东西。”
“它一定是云星上的什么人，曾是。”
酒用脸颊轻轻蹭蹭她的额头，没有半分的责怪。
“想起来一个问题。”
王磊瞧着桌面上的水晶瓶，皱眉说道。
“如果它现在还活着，就说明它的寿命至少有七百岁以上，这么说来，它是不是在追求永生？”
他这番话将几人的思考引向了其他的方向，但这推理却好像没有什么破绽。
“有这个可能，这种不完全的永生让它痛苦不堪，所以眼中才会是悔恨居多。”
阿尔弥忒斯瞧着录像，也赞同了这种观点。
“在黄昏帝国之前有没有阵盘建造的记录？”
酒觉得或许可以从这一方面入手。
如果那个小岛真的是它留下的，那那些巨石就极有可能是它曾居住的房屋倒塌后所形成的碎片。
它一个人想建造这么大的月亮一定很难，但是想要建造类似阵盘的复活装置或许就会简单一些，至少工期会短一些。
“有的，最早可以追溯到两千年以前，那时的群岛上有很多用石头搭建的圆阵，那些祭司会用魔法进行祈祷，圆阵会放大他们的魔法。”
“至于重生阵盘，这种东西有相当多的人研究过，有些是大魔法师团队公开研究，有的则是暗地里做着不为人知的实验。”
“我猜测那个家伙应该是背地里研究的家伙。”
阿尔弥忒斯一番分析之下，只觉得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这个家伙应该是那种有一点才能但是不多，有一点运气但是却不足以支撑这么庞大的实验的魔法师。
这个家伙造出了一个类似阵盘的东西，让它能够在死后复活，以此达成永生。
可真当它死了之后，那个设备运转了起来，却让它以这种痛苦的方式进行永生，痛苦永世都无法结束。
“前方就是月球，我们要在上面着陆吗？”
基克对几人说道。
他们此时已经在月球上面了，只要打开驾驶舱的出口，几人直接就能跳下去，他们身上的装备会帮他们克服太空环境。
“去看看吧。”
酒低头看着艾薇，和他的小猫娘对了一下眼神。
艾薇也想去，她眼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我们也去。”
阿尔弥忒斯站起身，而她边上的布莱德早都站起来了，一看就知道想干嘛。
“好，我们下去看看，你们注意那个家伙的复活情况，免得被它偷渡到了虚空上。”
酒松开艾薇，两人往打开的出口走去。
他们底下的月亮发着红光，那上面的沙土是红白色的，其中那些红色的沙土就在发着光。
四人落到了月球上，动作很轻盈。
这里的重力比虚空上要低，感觉走起路来轻飘飘的。
“我还是第一次站到月亮上来呢。”
艾薇踩踩地上的沙土，一脸的兴奋。
月球上没有任何的建筑，没有任何的陨石坑，看不见环形山。
这里就像是一片发着红光的沙漠，没有风，没有活物。
抬起头，他们会看见无尽的星空，那些遥远的星星若隐若现，闪烁着，光芒却也不时消失上一会。
酒看着眼前背对他的艾薇，忽然一笑。
“我想起来了一首歌，一看到你我就想起来了。”
酒从后面拉住她的手，走到她的边上。
“是什么歌，没准我能弹一下。”
布莱德来了兴趣，好像又有歌听了。
“额...那个嘛，那首歌不太吉利，还是不要听的好。”
酒摇了摇头，看着艾薇兜帽下的白发，还是决定不要唱好一些，哪怕他记得大概的节奏。
“谜语人。”
艾薇用另一只手轻轻敲了敲酒的脑袋，然后拉着他跳起。
两人真的跳得很高，比之前要高得多得多。
酒尝试了一下，在这里凝聚魔法气流依旧是可行的，他也能靠着气流控制飞行。
阿尔弥忒斯蹲在地上，正在细细查看那些发光的沙土，她快要有结果了。
“这些沙土是魔法造物，它们可以吸收周围的各种能量，以一种效率极低的方式。”
“这应该是那个复活装置的能量来源。”
阿尔弥忒斯把沙土一丢，起身对几人说着。
酒刚刚就用透视看过了，但是月球上根本没有任何的能量，不管是何种颜色，他一点都看不见。
“至于那个装置嘛，天神号有什么说法吗？”
阿尔弥忒斯记得先前天神号就是在太空上捕获到了虚空王者掉落的轨迹，她想看看能不能从那个轨迹入手，找到那个装置。
“有的，这就投影过来。”
基克的声音响起，然后便出现了一副投影，他们此时的位置，月球的情况，以及天神号推算得出的位置全都标记在了上面。
“那好，我们去那边看看。”
阿尔弥忒斯对几人说道，然后控制气流推着她开始飞行。
其他几人也都跟了上去，他们并不打算用天神号过去，在月球上走走也能顺带看看这个红月的情况，没准还能找到其他的线索。
“那个东西会在地下吗？”
酒询问走到最前面的阿尔弥忒斯。
“很有可能，不过暂时没有找到证据。”
“这颗星球没有陨石撞击的痕迹，这太奇怪了。”
“你们看，周围这么多的岩石，它们全都有撞到这里的可能。”
阿尔弥忒斯四处张望着，又控制气流把那些沙土吹开翻起，或是丢到太空里。
“我们到时候我们去挖一挖，没准能找到什么。”
布莱德被遮挡的半边脸浮现起笑容，他感觉能挖到好东西，没准还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好东西。
天神号则是在附近飞行，从太空观察这颗星球。
按照天神号的数据显示，红月的主要构成成分都是那种发光的沙土，内部也有坚硬的岩石和一些矿物。
那些奇怪的沙土在云星上并没有记录，不过相似的东西倒是有，这可能是星空中少有的矿物，后面又用某种魔法改造过。
四人在红月表面走走停停，不时飞离地面，从其他角度观察四周，但始终都没有发现，或许那些有意义的线索都不在地面吧。
突然，天神号检测到月球上出现了轻微的魔力波动，相关的情况立马被基克和奎因所知。
“长官，那个家伙可能复活了，位置发过来了。”
基克在银币里说着，同时将标记好的地图发往几人的位置。
“好，我们走！”
酒释放魔力，直接用传送过去。
这里的情况似乎都差不多，不会出现那种传到对方嘴里的可能，因此他便直接用传送赶路。
基克此次标记的位置并不是先前的那个位置，而是在先前那个地方的远处，或许是它换地方复活了。
随着几人出现，阿尔弥忒斯几乎是瞬间便找到了那个家伙，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土里。
“它在那！但是我没有找到装置。”
阿尔弥忒斯法杖一挥，一道由纯粹魔力组成的蓝色射线向着土里的虚空王者打去，地面被烧焦，藏在土里的虚空王者被打穿。
其余三人立马找好位置，以便接下来的进攻。
被打穿的虚空王者从沙土中爬出，它的血肉重新长好，它身上的黑雾重新把它遮盖。
“怎么说？它现在是怎样？”
酒站在艾薇身边，一脸警惕地看着那片雾，同时询问不远处的阿尔弥忒斯。
“它的力量还和先前差不多，但是各种抗性都满了，血量和蓝量依旧在跳变，其他的数值也和先前大差不差。”
“看来它真的每死一次就会变强一分，但是具体机制我不知道。”
阿尔弥忒斯魔杖一摆，一道缓慢飞行的淡蓝魔法箭飞出。
那道魔法箭会在周围警戒，直到阿尔弥忒斯需要的时候才会被控制着打向目标。
“那我们岂不是不能乱杀它？”
“也不知道它这种变强有没有极限。”
酒有些犯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动手把它解决。
要是这个家伙下次复活后实力远超他们想象的话，那他们就糟糕了。
“把它打伤应该不要紧吧，可以拖住时间。”
艾薇把剑横在胸前，盯着黑雾不敢有丝毫大意。
就在几人思考情况的时候，三道黑色的射线从黑雾中射出，刚好打向四人的方向。
酒和艾薇迅速分开，那道向他们两人打来的射线刚好打在了他们之间，被他们恰好躲开。
阿尔弥忒斯释放了一个护盾，适时地挡住了射线。
布莱德变成黑雾，他被射线打穿了，但是毫发无伤。
躲开射线的艾薇举剑一划，一道剑气斩出，劈向那黑雾中的双腿。
她想斩断那个家伙的腿，若是不把它打死的话，打伤或许也可以。
“锵！！”
黑雾中，一道暗色的护盾挡在了剑气之前，但还是被打穿了。
剑气切断了虚空王者的双腿，但是那双腿的血肉很快便连接了起来，好似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让我试试看！”
酒双手抬起，一道白炎巨浪自他身前涌出。
他想试试看这个家伙的极限在哪里，若是它顶不住，酒会适时收起白炎，不至于让它直接死去，然后又再次复活。
白炎滚滚想起，瞬间便覆盖了虚空王者，但是却并没有烧到它。
它的护盾挡住了白炎，那些火浪被它的护盾分开，然后又向着它的身后涌去。
酒明显感觉到了，它的护盾比上一次的强，一定是复活的原因。
既然如此，酒加大火力，试图烧穿它的护盾。
布莱德趁此机会，悄悄绕到了虚空王者的后面，给它来了一发强力射线。
只见湛蓝的射线自他双手会合处射出，向着它的后背打去。
布莱德可没有收手，因此那护盾只是支撑了片刻便被射线打穿了。
“酒！”
艾薇朝着酒大喊一声，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入火浪之中。
果然，一道坚实的护盾在她身周成型，刚好挡住了那些白炎。
艾薇嘴角一勾，他们果然默契非常。
她以剑气开路，在那剑气斩破护盾后起跳便是一脚，虚空王者被艾薇整个踢翻在地。
艾薇顺着力转身，用剑往下一扎，剑刃将虚空王者的头颅刺穿，并将其钉在了沙土上。
艾薇左手一扬，一把与她的细雨雷霆一样的魔力长剑出现在她的手中。
她是不会魔法，但是酒会就足够了，她们演练过几遍，又拿云星上的魔兽配合几遍，也就有了这种战法。
艾薇拔出长剑，在渐熄的火浪中将蓝色的魔力长剑刺入倒地的虚空王者的腹中，将其钉入地面。
“呃...呃.....疼....”
虚空王者的口中含糊不清，说话时流出了大量的脓血。
艾薇听见了它说话，内心相当的震惊，但她的手却没有因此停下。
只见她跨步一划，剑刃斩下它的左臂，连同半边肩膀一起。
一般来说，她会按照《杀鱼功》里说的那样，直接把断臂收入手镯，避免其再生。
但是这个东西太恶心了，她实在是不想收进手镯里，因此便一脚踢往酒那边，让酒想办法。
果然，酒抬手就是一道白炎，直接把那截手臂烧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