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我有些受不了了,但还在忍受着。
“为了追到你,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说吧,钱是给叔叔,还是给阿姨?”言承世一脸无辜地问。
这一句话,又是别人听不懂的。我很无语。毕竟,只有他知道,我这次回来的主要任务是拿钱填补家庭的空缺。可是,现在,他说出来,很明显是让人又一次误会成了彩礼!
好家伙,这在所有人听来,我已经只差一步就跨入婚姻殿堂了,好像是该办的事不该办的事都办了,只是看在父母养育一场的份上,这时候来表示表示罢了。只是,好像又有哪些地方似乎不是那么对劲。
我爸的眼睛果然亮了:“小言,你的意思是,你想娶我闺女?”
“叔叔,都什么年代了。”言承世笑了笑,“我喜欢梦冯,她也乐意和我在一起,结不结婚的,还是我们自己来确定就行了。”
这也能圆得上?我简直服了。
镇长这时候有些怒了:“小年轻,你这是完全不将我们当一回事呢。”
“张镇长,您息怒,您息怒。如果您看得上我闺女,彩礼好商量。”我爸听到言承世的态度,仿佛我只是被他玩了,又一次转向了张镇长。
张镇长这时候仿佛有了面子:“我本来看在你家闺女是黄花大闺女的份上,想着给她安排一个工作,再给三十万彩礼。但现在,我就只能看在我儿子相中了你家闺女的份上,勉强答应他可以娶你家闺女进门。彩礼嘛,顶多六万。”
我的天啊。我显然低估了我对一些人性生活的开放态度的预估,什么黄花大闺女不黄花大闺女的,他们压根不在乎,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压低彩礼罢了。这就是说,即使我真当着他们的面和言承世在一起乱来,只要他们愿意娶,还是会娶!
我看了看言承世,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是说要娶我之类的话了。一方面,他本来要娶的是他的白月光,他犯不着为了我,搞得被动。另一方面,他似乎出于经商多年的敏锐,已经意识到了,万一他这时候表示要娶我,估计不是二三十万能下来的事,而是五六十万都未必的事。而偏偏他现在一种“我们俩就是玩玩,什么还不定呢”的态度,反倒让其他人不断开始了重新评估。
“六万?我养闺女到三十岁,让她读到硕士毕业,学费都不止六万!”我爸终于也让我刮目相看了。明明我大学就是自己养活自己,他顶多养了我十八年,要说学费,也就是九年义务教育的一点学杂费和三年高中的学费,能有多少钱?我之前给他们的,应该已经是他付出的学费的好几倍了吧?
“现在当着我们的面都和别的男的卿卿我我的,她从读书到现在,指不定被多少人玩过呢。”镇长笑嘻嘻地说道,“这些,我们都不介意,但六万彩礼,绝对不能再多了。”
我感觉恶心,反胃。我甚至从他刚才的眼神里看出,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这个儿媳妇娶回去,不仅要伺候他儿子,照顾他孙子,甚至还要陪他这个老东西乐呵乐呵。这十里八乡,指不定有多少被他祸害过的。
可是,我能说什么呢?就这种恶心的家伙,这么说着的时候,我爸竟然还不敢顶嘴!我想了想,也是,以我小时候听到的那些事,再加上我现在还搂着言承世,他无法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