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支铁饭碗小队的人都狐疑地盯着姜星野。
确实,刚见面时姜星野就站在一只白龙头上,只不过那时他们都还不知道姜星野的名讳,所以没有察觉出来异样。
龙这种生物,有且只有龙家的血脉术法《升龙诀》能够召唤出来,这是全天下行者的共识。
“难道……你是龙家冒充来我姜家的?!”
姜熙直勾勾地盯着姜星野,假如真是这样,问题可就大了!
“滋滋滋……”
姜星野手指一掐,一颗掌心雷出现在手中,这是姜家血脉术法才能做到的事情。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熙神情缓和了不少,最起码能够确定面前这个确实是自己的本家人。
“我也不知道。”
姜星野回答,他确实可以回答不知道,系统的由来本就是一个谜团,为何能够使用别人家的血脉术法具体原因他确实也说不上来。
“之前好奇‘升龙诀’是什么样的,就让双双传给我,结果我就能使出来了。”
“这么简单?”
安心在一边满脸狐疑之色,连带着铁饭碗小队其他几名成员看他的眼神也都有些怪异。
事出反常即为妖,对于这些常年在刀尖上跳舞的巡察队队员来说,不对劲、往往就代表了危险。
“这么说……我们的血脉术法,你也应该能够使出才对。”
皇甫兰看了看队友,视线又落回到姜星野那古井无波的脸上。
“来吧,试试看。”
姜星野苦笑着说道,他知道今天要是不证明一下,这些“野蛮人”说不准真会动手。
对于他们来说,学会并且能够使用他们的血脉术法并不可怕,反正你的境界和法力并不会因此而提高。
可怕的是发现同伴在说谎。
云明、皇甫兰、安心相互对视了一眼,闭上眼睛将各自的血脉术法传达给姜星野。
《流渊涤世经》,《赤煌明心典》,《岚霄巡天书》。
三部血脉术法的内容瞬间出现在姜星野脑海。
仅是片刻的消化后,他再次睁开眼,微笑着抬起左手。
只见他三根手指中各自有水、火、风三系术法缠绕,只是被他控制得极为微小,难以被普通人察觉。
但云明,皇甫兰,安心三人轻易便看出这些正是他们自家的血脉术法,千真万确!
“不是,哥们?你真行啊?”
一旁的姜熙有点绷不住了,虽然每个世家的血脉术法都蕴含了无数法门,基本上学会一个就够用了。
但好东西谁会嫌多?
“鸡肋而已,学得再多也提升不了多少战力,还是要看境界的提升。”
姜星野说的也是实话,每家的血脉术法几乎都涵括了攻击,防御以及位移等等各类战斗时会运用到的术法。
因此你多会几门和只会一门确实区别不大,只不过就是每家都有各自最擅长的方面可以被你使用。
就像《流渊涤世经》最擅长净化身心,《赤煌明心典》群体攻击最为爆烈,《岚霄巡天书》位移最为灵动,都学会后可以取众家之所长,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毕竟大家的法力就都那么多,具体释放出来的术法威力也是取决于各自的境界而已。
“星野小兄弟确实是奇人!”
云明由衷赞叹,血脉术法从来不要求保密,因此被姜星野学了去也没啥。
“云明兄谬赞了,往后几天还需要你多费心。”
姜星野双手作揖,这云明古风古气的自己也得配合不是?
“得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就是巡察队的工作,星野兄不必客气。”
云明也连忙拱手作揖,嘴上客气不停。
“你们俩这样讲话不累吗?”
皇甫兰好奇地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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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琉璃穹顶震颤,圣像前的空气被嘶哑怒喝撕开裂缝。跪在阴影中的中年男人喉结滚动,额头渗出的血珠正沿着大理石纹路蜿蜒。
“闵浩...失联超过七十二小时。”
金在中的指节深陷进掌心,青灰色西装下摆在地面拖出蜿蜒血痕。
“至高烈阳里面的讯息完全……”
“蠢材!”
穹顶垂落的吊灯突然爆裂,紫色魔焰舔舐着金在中臃肿的脊背。
“两位年轻宗师就这么葬送在你手中!”
暗红色地毯开始卷曲焦化,空气里漂浮着硫磺与龙涎香混杂的诡异气息。金在中突然剧烈抽搐,西装前襟渗出大片深色水渍——这位掌控高丽半数灵晶矿脉的家主,竟在圣威压迫下失禁了。
“没有未来的高丽...”
穹顶传来骨骼错位的咔嗒声,十二扇彩绘玻璃同时映出扭曲人脸:“瀛洲的式神会啃食我们的国运,直到汉江变成黄泉支流!”
金在中突然以诡异角度仰起脖颈,颈椎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暗金色圣油正从他撕裂的额角滑落,在青紫面颊上勾画出符咒般的纹路。
“让我跨过鸭绿江。”
他的声带仿佛浸过滚油,每个音节都带着血沫,“用这条残命换那个华夏人的情报...”
阴影中传来丝绸摩擦的簌簌声,身着月白长袍的执事从圣坛后转出,掌心的占星仪泛着冷光:“金家主的复仇,何尝不是太祖大人的第三只眼?”
圣坛底部突然涌出沥青状物质,攀附着金在中的脚踝向上蔓延。当黑色黏液包裹住他肿胀的眼球时,穹顶传来金属刮擦般的冷笑:
“记住,你的视网膜将成为我的魔镜。”
金在中踉跄站起,西装内衬掉落数张泛黄照片——两个穿国立行者学院制服的少男少女在樱花树下微笑。
此刻他浑浊的瞳孔深处,正有幽蓝符文如蜈蚣般游动。
晨光透过破碎的彩窗将他割裂成十二个残影,每个影子都在发出非人的低吼。当最后那道佝偻臃肿身影消失在青铜门后,祭坛上的圣油突然沸腾,浮现出华夏辽东半岛的轮廓。
“瀛洲人想要华东作为他们进入大陆的跳板,我们又何尝不想?”
嘶哑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完全没有之前的愤怒,满是精细的算计。
“太祖大人宏图伟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