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苏家餐厅，柳疏月正踮着脚在厨房里忙活，身上套着明显大了一号的男士衬衫，下摆刚好遮住大腿根。
\"苏泽哥哥～煎蛋要几分熟？\"她头也不回地喊道，手里的锅铲欢快地翻动着。
苏泽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厨房，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呛到：\"你...你穿的什么鬼？\"
\"借你的衬衫呀～\"柳疏月转了个圈，衣摆飞扬，\"我的衣服都送去洗了嘛～\"
苏泽正要发作，苏璃端着咖啡走进来，见状挑了挑眉：\"挺合身。\"
\"璃姐！\"柳疏月献宝似的端上煎蛋，\"尝尝我的爱心早餐～\"
苏璃接过盘子，看着焦黑的煎蛋和糊掉的培根，面不改色地切了一块送入口中：\"...有进步。\"
\"真的吗？\"柳疏月眼睛一亮，转头期待地看向苏泽，\"你也尝尝！\"
苏泽警惕地后退半步：\"我突然想起来今天要节食...\"
\"少废话！\"柳疏月直接叉起一块塞进他嘴里，\"啊——\"
苏泽的表情瞬间扭曲，强忍着咽下去：\"...谋杀啊！\"
三人笑闹间，早餐桌上的气氛温馨而轻松。苏璃看了眼手表，起身收拾教案：\"我去学校了。\"
\"璃姐我送你！\"柳疏月蹦起来，却被苏璃按住肩膀。
\"不用。\"苏璃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她身上的衬衫，\"你...换件衣服再说。\"
等苏璃离开，柳疏月立刻瘫在沙发上，毫无形象地啃着苹果：\"喂，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苏泽头也不抬地刷着手机：\"玩游戏。\"他抬眼瞥了下柳疏月，\"你呢？\"
\"我啊～\"柳疏月晃着脚丫，\"打算去商场逛逛，买几件新衣服～\"
苏泽点点头，正要说什么，柳疏月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表情瞬间凝固。
\"喂？\"她的声音罕见地正经起来，\"...行，那等会见。\"
苏泽敏锐地察觉到异常：\"怎么了？\"
\"没事～一点私事。\"
\"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她回答得太快，随即又放软语气，\"这个我自己就能解决～\"
二十分钟后，换了一身装扮的柳疏月从楼梯上走下来。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看起来就像个普通大学生。
\"我出去一趟～\"她朝苏泽挥挥手，语气轻快得有些刻意。
苏泽挑了挑眉：\"需要送你吗？\"
\"不用啦！\"柳疏月已经快步走到门口，\"我很快就回来～\"
门关上的瞬间，她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拦了辆出租车，报出一个咖啡厅的地址后，她靠在座椅上，手指不停地敲击着膝盖。
柳疏月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她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这家位于市中心的高级咖啡厅装潢考究，柔和的爵士乐与咖啡香气交织，本该是个放松的场所，但她的后背却绷得笔直。
\"疏月。\"
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柳疏月的手指顿了一下。她缓缓转身，看见叶承霄拄着手杖向她走来——伤本来就好了，却还装作行动不便的样子。
\"叶少爷。\"她刻意用了疏远的称呼，目光扫过他过分精致的打扮，\"伤好了？\"
叶承霄在她对面坐下，将手杖靠在桌边：\"托你的福，恢复得不错。\"他招手叫来服务员，\"一杯蓝山，不加糖。疏月还是老样子？\"
\"我自己点。\"柳疏月冷淡地打断，转向服务员，\"冰美式，谢谢。\"
等服务员离开，叶承霄叹了口气：\"这么久不见，就这么生分？\"
\"我们本来就不熟。\"柳疏月直视他的眼睛，\"有话直说。\"
叶承霄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从容：\"伯父很担心你。\"
\"是吗？\"柳疏月冷笑，\"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没人伺候你？\"
\"疏月！\"叶承霄压低声音，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你怎么能这么想？伯父只是......\"
\"只是什么？\"柳疏月打断他，\"只是觉得我应该每天给你端茶送水？还是应该忍受你那种恶心的眼神？\"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
叶承霄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他慢条斯理地搅动着刚送来的咖啡：\"我以为你长大了会懂事些。\"他抬起眼，目光在她领口停留了一秒又迅速移开，\"看来是我想多了。\"
柳疏月敏锐地捕捉到那个眼神，胃里一阵翻腾。她强忍着不适，端起冰咖啡喝了一大口。
\"如烟知道你在外面这么胡闹吗？\"叶承霄突然换了话题。
\"我姐？\"柳疏月挑眉，\"她忙着公司的事，哪有空管我。\"
\"如烟看到这个会很伤心。\"叶承霄的声音带着假惺惺的惋惜，\"柳家二小姐，居然离家出走。\"
柳疏月突然笑了：\"伤心？我姐不会的，而我爸他要是真在乎，就不会逼我做不愿意的事。\"
\"疏月！\"叶承霄猛地提高音量，引得附近客人侧目。他迅速压低声音，\"你父亲都是为了你好。\"
\"我只知道，\"柳疏月一字一顿地说，\"比起我的感受，他更在乎你的想法。\"
叶承霄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放下咖啡杯，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伯父让我转告你，今晚之前回家，否则......\"
\"否则怎样？\"柳疏月挑衅地扬起下巴，\"断绝关系？登报声明？\"她突然凑近，\"你告诉他，我等着。\"
叶承霄眯起眼睛：\"你以为在外面就安全了？\"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你一个女孩子能躲多久？一个月？一年？\"他突然压低声音，\"遇到坏人怎么办......\"
\"啪！\"
柳疏月一巴掌拍在桌上，咖啡杯震得叮当作响。周围几桌客人纷纷看过来。
\"叶承霄，\"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抖，\"最坏的人就在我面前。\"
叶承霄不慌不忙地整理袖口：\"我只是关心你。\"他看了眼手表，\"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要么你自己回家，要么......\"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我亲自'请'你回去。\"
\"不必了。\"柳疏月站起身，拎起包包，\"我现在就给你答案——\"她俯身，红唇几乎贴到他耳边，\"滚、远、点。\"
说完，她转身就走，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柳疏月！\"叶承霄猛地站起来抓住她的手腕，\"你别不识好歹！\"
柳疏月甩开他的手，从包里掏出防身电击器：\"再碰我一下试试？\"
叶承霄盯着那个小巧的金属装置，突然笑了：\"你变了。\"他的眼神阴鸷，\"以前的柳二小姐可没这么泼辣。\"
\"那是因为以前的我太蠢。\"柳疏月后退一步，\"现在我看清了——你，还有我爸，都一个德行。\"
她转身推开玻璃门，风铃再次响起。叶承霄快步追出来，在咖啡厅外的走廊拦住她：\"你以为你能一直这样任性下去？\"
\"啊！\"
叶承霄的话变成一声惨叫。柳疏月毫不犹豫地将电击器按在他手臂上，看着他抽搐着跪倒在地。
\"这一下是为了你每次偷看我的眼神。\"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下次再敢跟踪我......\"她晃了晃电击器，\"瞄准的就不是胳膊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留下叶承霄狼狈地瘫坐在走廊上。
走到大街上，手指仍因方才的冲突而微微发抖。她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妈...\"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她的声音就软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声叹息：\"当初让你们姐妹跟着我走，现在后悔了吧，现在先告诉我，是不是又受委屈了？\"
\"没...就是...突然很想你。\"
母亲轻叹一声，语气里带着了然：\"其实我都知道。\"电话那头传来收拾行李的声响，\"刚好这边的工作也忙完了，明天就回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