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角的雨季让空气都黏着血腥味，千面集团办公室的防弹玻璃上蜿蜒着雨水。
千面魔摩挲着扳指，满意的将一叠订单甩在周忍面前：
“青蟒和坤元又火拼了三天三夜，面粉市价涨了一倍。海蛇集团要三吨A货，十天后必须送到北境山口。”
他扫过周忍和老四，“出完海蛇集团这批货，够咱们吃三年。老二，你和老四负责线路敲定，出半点差错，我把你们丢去喂河里的食人鱼。”
周忍故意眉头微蹙，提议道：“大哥，三吨货走山路目标太大。这么大的单子，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没。”
还没等千面魔开口，老四坐在沙发上，把玩着镀金匕首，不屑的道。
“啧，你老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了？上个月你单枪匹马闯卡哈的场子，那股子狠劲哪去了？现在不过走趟货，倒怕起条子来了？”
他冷哼嘲笑，“该不会是被条子吓破胆，想给咱们拖后腿吧？”
千面魔也有几分不悦：“老二，你最近太谨慎了。前面那帮条子折了两个行动组，正是元气大伤的时候。”
千面魔顿了顿接着道，“放心，咱们在条子那边还有钉子，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提前报信。”
周忍后退半步，做出惶恐的模样：“对不起大哥，是我考虑不周。但为保险起见，能不能分三批出货？这样即便出意外，也能保住大部分。”
老四嗤笑一声，将匕首狠狠插在桌上：“哼，分批运输只会增加暴露风险。
大哥，依我看，老二胆子缩得比针眼还小！这种优柔寡断的做法，迟早坏了大事！”
千面魔不满的眯起眼，“老二，你记住了，千面集团能坐到今天的位置，靠的不是谨小慎微！
周忍妥协，“既然大哥和老四都这么说，那我没意见。”
千面魔吩咐，“你们去准备。”
两人应声一同走出来了办公室。
老四挑衅地瞥向周忍，眼中满是得逞的阴笑。
嘴角扬起的弧度几乎要撕裂脸颊——他要让老大知道到底谁才是他最锋利的刀。
自从老K死了后，周忍这货在老大面前越来越得宠了。
周冷笑着对上老四的挑衅目光，谁该去喂食人鱼，那就等着瞧。
出了集团门，天已经黑了，大雨磅礴。周忍的越野车碾过几条街，最后朝澜沧江边驶去，车灯在雨幕中劈开惨白的光路。
他停在一艘覆满青苔的废弃渔船旁，确认四下无人后，他快速掏出手机卸了手机卡，从鞋底里拿出一张备用卡上了进去，快速按下加密号码。
“老罗，内鬼查得怎么样？”通讯刚接通，周忍就压低声音质问。
电流声中传来压抑的咳嗽：“锁定了三个嫌疑人，但还需要时间......”
“我操，大佬，这么久了还需要时间？你们怎么办事的！问题，现在没时间了！”
周忍猛地捶向方向盘，惊起一群夜鹭，
“千面魔明天就要敲定三吨货的路线，十天后在北境山口交货。
你们再查不出来，这三吨货一旦流入市场，多少家庭要家破人亡？可要是贸然行动截货，内鬼通风报信，又得死多少兄弟！”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老罗声音沉重：“那你说怎么办？”
周忍攥紧手机，想了想，咬牙，“提前泄露一条假路线，
可这个办法太冒险，一旦内鬼察觉是陷阱，不仅打草惊蛇，后续所有行动都会暴露。”
他顿了顿，望向江面漂浮的死鱼，“但要是能引蛇出洞......我们或许能一网打尽。”
老罗在电话那头沉吟许久，缓缓开口：“这确实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但风险太大，稍有差池，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周忍深吸一口气，忍着想骂人的冲动：“没时间犹豫了，我们必须赌一把。你尽快安排，一旦内鬼上钩，立刻收网。”
老罗应下，又叮嘱道：“你自己也要小心，千万别露出破绽。”
周忍挂断电话，重新换上原来的手机卡，在车内枯坐许久，才发动车子朝自己的毒窝驶去。
此刻的他，宛如游走在钢丝上的舞者，每一步都容不得半点差错。
与此同时，禁毒局的绝密指挥中心里灯火通明，罗怀安紧盯着墙上巨大的电子屏幕，三个嫌疑人的资料在屏幕上不断切换:
程天佑副局长的肩章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林悦的档案照片里，柔弱女孩抱着文件的姿态温顺得近乎透明。
王浩的技术评估报告上，天才破解手的评语刺得人眼疼。
程天佑掌握全局调度，林悦能接触所有机密文件，王浩可以篡改任何电子痕迹。
这三人是最有嫌疑的，看谁都像内鬼。
罗怀安突然关闭投影，会议室陷入黑暗，他决定用周忍的冒险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