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苏玉衡的话，让昭和帝和叶皇后都有些不可思议。
叶皇后定定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姑娘，越发觉得她与她那闺中密友太像了。
这样貌当真是像，越看越像。
“这是齐王说的？”叶皇后不可思议的问。
苏玉衡点头，“是齐王殿下亲口告诉臣女。”
“不过臣女也不相信我非苏家血脉，而是沈家人。”
“臣女当时觉得殿下说得太过离谱，便没有去寻他，一直和虞侧妃在二楼下棋。”
“听说齐王殿下当日喝了一些酒，也不知是不是殿下喝醉将旁人错认成了臣女。”
“今日这大理寺卿也将画舫上的公子和小姐们一一审讯，臣女想很快有会结果。”
昭和帝皱了皱眉，看着苏玉衡，有些半信半疑。
他不相信齐王会说谎，可苏玉衡实在没有刺杀齐王的动机。
他阴冷的目光落在苏玉衡身上，嗓子冰冷。
“朕不信澈儿会说谎骗朕。”
“你到底有没杀澈儿，朕叫秦王来朕一问便知，宣秦王。”
不多会儿，秦王被带到了御前，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苏玉衡和侧妃，似乎知道自己的父皇不信此事。
“父皇。”
秦王到后立马躬身给昭和帝行礼。
昭和帝问：“苏姑娘在画舫当真是和你的侧妃在棋室下棋？可有去别处？朕不想听假话。”
秦王目光定定的看着昭和帝，深吸了一口气道：“回父皇，苏姑娘确实和儿臣的侧妃在一起，并未去过三楼。”
“这齐王兄今日画舫喝了些酒，也不知是否看错了人，况且这苏姑娘不过是个弱女子，如何能刺杀齐王兄。”
“父皇。”恰这时，朝阳公主从御书房外进来。
她走到昭和帝的面前，行了一礼。
“父皇，儿臣听说玉衡姐姐有一表妹，最是喜欢模仿玉衡姐姐穿衣风格和妆面发髻，连仪态动作她都模仿。”
“也不知，是不是皇兄将那位柳姑娘当成了玉衡姐姐，所以才误认为是玉衡姐姐杀他。”
“可话又说回来，玉衡姐姐与我皇兄并未交集又如何会无缘无故的刺杀皇兄？”
“这柳锦书前日里偷了皇祖父诗前去比试，险些被皇祖父让人乱棍打死，是皇兄亲自去皇祖父面前求情，这才免于一死的。”
“我看皇兄就是想包庇那柳锦书，将这刺杀一事推卸在玉衡姐姐身上罢了。”
朝阳公主的话，让昭和帝敛了敛眉，这柳锦书和齐王之事他是知晓的。
他沉着眉眼看着面前的几人，随后叹气道：“来人，去苏家通传将那柳锦书带入宫来。”
“是，陛下。”
苏家。
柳锦书知道齐王被刺杀的那一刻，心中竟然生出一丝欢喜。
她今日在画舫被那些贵女嘲笑讽刺，暗自伤神时，是云逸走到她身旁安慰她。
她如今满脑子都是云逸的身影。
她现在与齐王关系并非多好，名不正言不顺，最多算个外室也没有去齐王府看齐王。
反而是在苏家等着苏玉衡的消息。
柳氏推门进来，见她坐在床上发呆，问道：“画舫上的事你可知晓？宫里派人来了，说是让你去陛下跟前问话。”
柳锦书站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柳氏。
“叫我去问话？母亲，齐王被人刺杀与女儿有什么关系？”
柳氏道：“陛下让你去就去，切莫暴露了身份别给侯府惹事。”
柳锦书点头，“女儿知道了。”
柳锦书被掌事太监带到御前时，连妆发都没有换。
梳了和苏玉衡一样的发髻，妆面也和苏玉衡相当。
她踏进御书房的那一刻，就让叶皇后眼眸一亮。
果然，这背影当真像苏玉衡。
柳锦书行至御前，刚准备给陛下行礼，谁知身子没站稳，险些倾倒在地上。
“臣……臣女参见陛下！”
“你好大的胆子！”叶皇后骤然起身，怒道:“这燕京的礼仪，这柳氏就是这般教你的，见到圣上要下跪！”
柳锦书被吓得顿时瞪大眼睛，立马跪了下来。
“臣女……臣女，还请贵妃娘娘饶命！”
“贵妃？”叶皇后简直气笑了。
“你看看本宫，是哪个贵妃？”
柳锦书仰头看向叶皇后，见她雍容华贵，头戴凤冠方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锦书刚来燕京，是第一次见到娘娘，还请皇宫娘娘饶了臣女。”
叶皇后冷哼一声。
她对柳锦书印象不是很好。
一个靠偷太上皇诗前去参加比试的女子，品行能好到哪里去？
按照惯例，偷皇家诗集前去比试，是要被处以极刑的。
若非齐王，这女子早就命丧黄泉了。
御书房里众人看着柳锦书这般愚蠢，实属有些无语。
柳锦书脸憋得通红，看向高位上尊贵的昭和帝和叶皇后，低声说道:“陛下，皇后娘娘，臣女自雍州来到燕京后，便一直跟在表姐身边，这礼仪规矩都是跟表姐的学，与姑母无关。”
“哦？”叶皇后看向苏玉衡，“这柳姑娘的礼仪是苏四小姐教的？连见到圣上都不懂跪下。”
苏玉衡跪在地上，心平气和道:“回娘娘，臣女确实有教表妹礼仪，只是表妹每日去我闺房时，心思都在模仿臣女身上。”
叶皇后倒是看明白了，这柳锦书跟在苏玉衡身边，并未认真学习燕京礼仪，全都把一门心思放在模仿苏玉衡身上去了。
连如今这发髻和穿衣风格，当真和苏玉衡一样。
柳锦书狡辩道:“表姐，我的礼仪一直你教的，是你教我这样给陛下行礼的，锦书之所以想模仿表姐，无非就想学得更快一些，还请陛下和娘娘明鉴。”
“够了！”昭和帝一掌拍在桌子上。
“朕叫你前来是有重要事情要问你。”
“朕问你，齐王是否为你所伤？”
昭和帝话音刚落，柳锦书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她吓得趴在地上:“陛下，殿下受伤锦书也很心疼，怎会无缘无故的伤他？”
“齐王殿下就算再怎么对臣女，臣女都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还请陛下明鉴！”
“你还不说实话？”昭和帝目光阴沉。
“是不是齐王有意包庇你，所以才将此事推到你表姐身上？朕问你，你为何要学你表姐的妆面发髻和这穿衣风格，是否别有用途？”
昭和帝的话，让柳锦书整个人愣住了。
学苏玉衡的确别有用途，可她不能说。
她趴在地上，颤抖道：“回……回陛下，表姐是京中大家闺秀的典范，臣女十分仰慕表姐以表姐为榜样，所以就学了表姐的妆面发髻。”
“可齐王殿下并非臣女刺伤，是她！”
她伸手指着苏玉衡。
“齐王殿下早就看上她了，一门心思想玷污表姐，所以表姐刺杀齐王殿下！”
苏玉衡闻言，垂眸下去唇角微微翘起，这柳锦书果然是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