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长秋宫之事,闹得沸沸扬扬。
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霍荇之和苏玉衡二人。
燕京皇城脚下,苏玉衡出了宫门,就被带至一辆马车前。
马车十分普通,不像是去璃王府的,也不像回苏家的。
苏玉衡踌躇片刻,刚准备离开,就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上来。”
男人嗓音温柔夹着哑意。
马车帘子微微被风轻轻卷起,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
随着光线下移,能看到男人高挺的鼻梁和清晰的下颌线。
苏玉衡诧异了一瞬,里面的人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他拉上马车,往他怀里坐去。
“王爷为何要换马车?”苏玉衡问。
霍荇之勾唇,笑道:“因为怕被人察觉。”
他将唇凑近苏玉衡的耳畔,低声道:“衡儿,今日先不回苏家了?”
“你要记住,你我拜堂成了亲,璃王府才是你的家。”
男人的话落下,将她身子轻轻放在软榻上,欺身吻下去。
少女洁白的手臂,轻轻攀着他的肩。
任由霍荇之胡来。
不多会儿璃王府到了,霍荇之将人从马车里抱起来,往厢房而去。
如今温香软玉在怀,霍荇之贪念的便是与她这一点点温存。
与她竭尽纠缠后,他还是舍不得放她走。
翌日,苏玉衡回到苏家时,苏砚秋就找来了。
他不顾两个丫鬟的阻拦,强行闯入芳菲苑,将厢房的门推开。
见苏玉衡端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佛经。
“衡儿。”
他轻唤了一声,缓缓走过去。
苏玉衡骤然抬眼,冰冷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
“兄长莫要过来了。”
苏砚秋停住脚步,却在恍惚之中看到她白皙脖子上那些痕迹。
他大步走过去伸手就准备握住苏玉衡手腕,苏玉衡却侧身躲开。
“你告诉我,你脖子那些吻痕到底哪里来的?”
苏玉衡这才想起,昨夜和霍荇之的事情。
昨夜回到璃王府后,霍荇之像发了疯的要她。
如今脖子上竟然留下了痕迹。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为什么!”
“兄长,出去吧!”苏玉衡言语冰冷,如同一把利刃。
“我与你从不可能,兄长既说我不是苏家人,却又无法证明。”
“却还是想我逾越界限,让我背上觊觎兄长的罪名,你想害了我?让我被沉塘,还是让我下地狱?”
“兄长要是再来这芳菲苑,就别怪衡儿把事情做绝!”
苏玉衡说完,将手中的经书一放,刚准备起身,苏砚秋冲过来,捏着她的手腕,将她抵在墙上。
“说,那个男人是谁?”
“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本世子要亲手将他做成人彘。”
“说!”
男人几乎是嘶吼出声。
苏玉衡见他发疯模样,一字一句问:“兄长为何会提这人彘二字?莫不是……”
苏玉衡没有再继续追问,就见苏砚秋唇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
他见到苏玉衡脖子上那些吻痕时,全身都在颤抖。
眸中是数不清的阴冷。
“到底是谁?”
苏玉衡沉默不语。
苏砚秋见她不说,冷哼道:“你不告诉我也可以,我定要找到那个男人,将他做成人彘亲自送到你面前。”
“从今日以后你哪里也不能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出芳菲院半步!”
男人阴冷的话落下,将苏玉衡手腕一甩,转身就离开了芳菲苑。
苏砚秋回到清风院时,就将厢房里的茶器全都摔碎。
“去给本世子查,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本世子要让他碎尸万段!”
“本世子要将他做成人彘!”
墨宇推门进去,就见厢房的地面上全是瓷器碎物。
苏砚秋头发凌乱,眼睛猩红,整个人像得了失心疯一样。
“世子,你怎么了?”
苏砚秋仰头,看向墨宇,声音发寒:“墨宇本世子,要去齐王府。”
他从侧门而出,翻身上了一匹快马,直往齐王府而去。
如今齐王被陛下下令软禁,府门前有不少的禁卫军。
苏砚秋只得走齐王府南面暗道进齐王府。
他进了齐王府后,就在一个黑衣侍卫的掩示下去见了齐王。
厢房里,齐王一丝不乱的坐在椅子上,见到苏砚秋进来时,只是轻抬眉眼。
“本王如今失势了,苏世子是来这齐王府看本王的笑话?”
苏砚秋摇头,说道:“殿下如今被陛下软禁,却依旧面不改色,想来殿下已经为自己找了出路。”
“殿下下一步计划该如何?”
齐王咧嘴一笑,看向苏砚秋。
“苏世子果然懂本王,区区软禁,父皇就以为能拿捏本王,简直笑话。”
“下一步,自然是按之前火药配方继续炼制火药,等到事成之日,本王不在乎什么储君之位,只在乎皇位。”
他微微眯了眯眼,冷冷道:“只是可惜了,姑母明日就要被遣送到岭南封地,本王又少了一位助力。”
他抬眸看向苏砚秋,问道:“苏世子今夜前来,恐怕不是探望本王那么简单。”
苏砚秋勾唇一笑,原本俊俏的面容上,多了几丝冷意。
“微臣今日来,是为了见一人。”
齐王微微蹙眉,“苏世子为何要见他?”
苏砚秋道:“微臣自然有要事了。”
齐王道:“既然苏世子想见他,本王让人带你下去便是。”
“来人,将苏世子带至渭水亭。”
齐王话落,从门外进来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带着苏砚秋就往齐王府北面一个偏僻的院子而去。
那院子十分寂静,苏砚秋前脚刚踏进去,就感觉一阵阴寒。
凉风阵阵席卷而来,苏砚秋越是靠近渭水亭,那沙哑的男声越发明显。
黑衣人到达渭水亭后,带着苏砚秋进了假山,假山上有一开关,黑衣侍卫扭动,假山的门开了。
漆黑深不见底的甬道里,透着阵阵凉风,冷风席来,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苏砚秋打着火把进了甬道后,就往那湿滑的台阶下走,每走一步还能听到一丝回音。
那绝望沙哑的男声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