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去!大江水流湍急,礁石众多,在峡谷很难逆流而上,
众将听令,半帆,摇橹,撵上他们,用拍杆和投石机砸烂他们!”
东吴的将领被之前汉军火焰突脸闹的火大,那种古怪的喷火弩箭只要命中,就是一团点燃的火油。
火油燃起的火焰不仅容易引燃船体,更是难以扑灭。
还好,楼船从来都是这么烧敌人的,他们船上有足够的人手,也有湿的毡毯,泥沙等。
更何况楼船的船板厚实,表面还附着生牛皮防箭,即便着小范围火了,人多势众也有时间应对。
有应对归应对,被一向看不起的蜀汉水军在眼前这么跳脱,换谁也是一脑袋的火。
只是楼船笨重,追不上汉军的怪船,而能追上的斗舰,追上去却打不过,硬生生将一头筋变成了两头堵。
如此追追打打,在大江上周旋了半天时间,吴军已经损失了十多条走轲船,有三艘斗舰还在后面灭火。
他们纵横大江这么多年,自然熟知峡谷的险峻,
即便不算逆流而上的艰辛,那些险要的礁石也是天堑般的存在。
这时候,就算风向合适,也是不敢张开全帆的,只能用船桨划船,小心翼翼地通过。
只要偏离了航道,江水的漩涡乱流就会裹挟船只撞上礁石,天地之威下,再大的船也只能碎成木片。
这也是东吴水军敢于追汉军战船进入峡谷的原因。
在险要的峡谷之内,速度快就不是一个优势了。
只要他们用小船贴住,让汉军的怪船速度降下来,水上第一战力的楼船跟上,就可以终结战斗了。
居高临下的拍杆,一尺厚的硬木板也能拍碎!
投石准头差,运动战很难命中,但水面作战,拍杆除了范围近点,没有缺陷!
更让东吴将领恨的牙痒痒的是,每次明明都只差一点点,就可以追上汉军的怪船了。
这一点点的,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
“控制一下速度!别跑太快了,别把吴狗甩太远了!”
站在舱室内观察后方楼船距离,王济估算了一下,冲身前的竹筒喊道。
这些竹筒打通了中间的竹节,从甲板上直通下面的舱室,这边喊话那边就可以直接听见。
从里面传来嘈杂的哄笑,隐约可以听见轻松地调侃。
陛下带着工匠制作的这种脚踏螺旋船桨太省力了,即使这样逆流而上,切换成小齿轮比,简直不要太惬意。
如果不是为了吊着后面这群吴狗的大船,他们早就跑没影了。
很快,很快就可以不用这么费力地去伪装了。
陛下说,等到他们能制造出更强的战船,就不需要费心费力用计策去完成战术目标了,
到时候,他们可以像赤甲武装与关刀铁卫一样,直接硬碰硬把敌人斩于刀下!
汉军的威武战舰,可以堂堂正正纵横驰骋,消灭一切敌人!
王济不着急,他还年轻,一定可以等到陛下所说的钢铁大船出现。
在他看来,陛下是无所不能的,以陛下的能力,这一天不会远的!
前面就是滟滪堆了,王济高喊道:
“升旗,准备过礁石就转身回击!”
随着一面红色的旗帜升起,原本慢吞吞的汉军船队突然开始加快了速度。
东吴楼船上的偏将一愣,怎么可能,这是逆流而上,汉军的怪船也没船桨和大橹,是怎么突然加速的?
就在这时候,两侧的山崖上突然爆发一阵呼和,出现密密麻麻的人影。
“不好,中计了!”
东吴偏将一个个激灵,大江的峡谷有多险峻,他们比谁都清楚,
只是山高路险,补给很难运送,原本布置在附近的东吴哨所烽火台已经裁撤好几年了。
汉军竟然会不惜一切代价,在这里布下了埋伏!
整个大江峡谷最为险峻和最容易设伏的地方,应该要属靠近西陵段的南津关峡谷,
最窄的地方一艘楼船就可以封锁,两侧的山顶常年设置着警戒烽火台。
东吴水军追击前还特意观察了南津关烽火台的平安烟,确认没有问题才追了过来,
汉军怎么可能在滟滪堆这里设伏呢?
难道他们从永安翻山越岭半月时间,就为了设伏?
而且设伏怎么会选这么个地方,这里的峡谷并不算窄,
宽阔的江面至少可以并排三艘楼船啊!
随着汉军的四周的呼和,一个个石头从山顶上扔下,
砸得江面上溅起高高的水花,一艘走轲躲闪不及,被脑袋大的石头直接砸沉。
东吴水军将领也是久经水战的好手,自然不能停在这里挨砸,他略一思索,当机立断下令:
“转向来不及了,冲过去!冲到开阔江面调头,再顺流而下!”
随着冲锋旗子摇晃,以及小船的喊话通知,东吴水师顶着不断扔下的石头,奋力贴着两侧山壁通过滟滪堆。
过了这处险滩,转过弯的前面,就是没有多少山崖的开阔江面了。
不少东吴的蒙冲斗舰,都参与过前些时日攻打永安的战斗,熟悉这里的水文情况,径直来到前头带路牵引。
前方的汉军怪船已经转过头来,横着挡在了江面的拐弯处。
随着东吴战船顶着山顶的投石,小心翼翼冲过滟滪堆的险滩,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毫不犹豫带队继续冲向前面,冲向排成一排的汉军怪船,
没了山顶的投石,就这几艘破船,他们只需要楼船贴过去,挥动拍杆的事!
将铁甲船完全停下的王济丝毫没有畏惧,他们五艘船都停靠在大江的拐弯处,
静静等着东吴的船队通过滟滪堆,密密麻麻地向他们冲过来。
真的冲过滟滪堆就逃脱生天了吗?
这可是陛下与陈到将军定下的计策,还特意送回成都,经过了诸葛丞相完善的计中计,
前面的投石埋伏只是引子,现在这里才是绝杀!
就在这时,冲的最快的斗舰突然一个停顿,像是抛锚了一样停在当场。
接着,其他大型战舰也接二连二停了下来,就像约定好了同时抛锚了一样。
只有那些走轲小船脱离了大队,冲向了汉军的怪船。
东吴楼船偏将愣了一下,惊声高呼:
“不好!水下有铁锁横江!这里江宽至少五十丈,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