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不了了之
昭阳宫内,暖玉生烟
夕阳最后的余晖彻底沉入宫墙,昭阳宫内却亮如白昼。巨大的白玉汤池氤氲着温暖湿润的水汽,弥漫着清雅的草木香。池水清澈见底,映着四周镶嵌的夜明珠柔和的光晕。
姜凝妧拉着萧翊珩的手踏入内室,看着那汪温热的玉汤,眼中闪烁着狡黠又期待的光芒。明日就要离开这囚笼般的皇宫,搬去真正属于他们的长公主府,她心中充满了雀跃和对未来的憧憬。
当然,这离开前的最后一夜,她只想和阿珩腻在一起,做些只有他们彼此才懂的“有趣”事情。
“阿珩,”她转过身,环住他劲瘦的腰,仰起脸,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甜腻,“我们一起洗澡呗?然后一起睡觉!明日就离开这昭阳宫了,今晚…想跟我的阿珩做点特别的事情。”
她踮起脚尖,在他线条优美的下颌轻轻啄了一下,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恋与占有欲。
萧翊珩垂眸看她,紫瞳在氤氲水汽中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更显深邃惑人。他没有说话,只是唇角勾起一个极淡却足以颠倒众生的弧度,抬手,开始为她解开繁复的宫装系带。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和专注,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殿内,扭曲的痴妄
与此同时,皇帝的寝宫——内,气氛却截然不同。殿内弥漫着浓重的酒气和一种压抑的、近乎疯狂的气息。
皇帝姜烁独自坐在宽大的龙床上,眼神空洞而灼热。他面前摊开着一幅刚刚完成的画作。画上的人,墨发如瀑,眉目如画,一双紫眸妖异得仿佛能吸人魂魄,正是萧翊珩!
画师显然技艺高超,将萧翊珩那种惊心动魄的、雌雄莫辨的绝美与清冷疏离的气质捕捉得淋漓尽致,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要从画纸中活过来。
“命画师画男主的脸……要了命了……”姜烁喃喃自语,手指带着一种病态的颤抖,轻轻抚摸着画中人的脸颊轮廓,眼神痴迷又痛苦。
他命画师画下这张脸,只为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凝视,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不可能属于他的人禁锢在身边。
“他……阿珩……”姜烁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欲望和扭曲的占有欲。他闭上眼,脑海里全是沁芳亭畔那抹清冷妖异的身影,那无视他存在的专注。
那替姜凝妧拂去花瓣的温柔……巨大的失落、不甘和一种隐秘的、连他自己都羞于承认的断袖之癖,如同毒藤般缠绕着他的心脏。
他猛地灌了一口烈酒,另一只手却不受控制地向下探去。他幻想着画中人就在眼前,那双紫眸正睥睨着他,或是带着一丝他渴望的垂怜。
他呼吸粗重起来,身体微微颤抖,眼神迷离地盯着画像,想象着触碰那如玉的肌肤,感受那清冷的气息……他沉溺在自己病态的幻想里,发出一声满足又空虚的喟叹。
刘嫔宫苑,得意的筹谋
另一边,刘嫔的宫苑里却是一片轻松甚至带着几分得意的氛围。
刘嫔斜倚在软榻上,由宫女小心地给她手指上涂抹着艳丽的蔻丹。她脸上带着一种大功告成后的惬意笑容。
周嫔死了!消息刚刚传来。太医说是蜂毒入体,加上惊吓过度,竟没熬过今晚。如嫔那个蠢货,仗着几分姿色和那点子愚蠢的野心,没少在暗地里给她使绊子。
今日沁芳亭的“芍药引蜂”,本就是她精心设计的一石二鸟之计。若能直接伤了姜凝妧或林清婉最好,若不能,除掉一个碍眼的周嫔,顺便在皇帝和众人心里埋下对姜凝妧或萧翊珩“邪门”的怀疑种子,也是稳赚不赔。
“哼,不自量力的东西。”刘嫔轻蔑地哼了一声,看着自己染得鲜红的指甲,仿佛那是胜利的旗帜。
想到萧翊珩那张令人窒息的脸,她心头又是一阵火热与不甘。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手段,迟早……那张脸,那整个人,都会是她的玩物。她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口气,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林清婉的等待
而林清婉,则安静地坐在昭阳宫偏殿的窗边。她的东西早已收拾妥当,几个小小的包裹放在桌案上。
她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粗糙但温润的玉佩,那是小七当年偷偷塞给她的“信物”。窗外月色清冷,她望着宫门的方向,眼神里是满满的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阿七,他应该已经按照驸马的安排,在外面接应了吧?明日,就能见到他了……想到这里,她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松,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一抹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