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姒窥伺·双生疑云
混乱的琼华殿另一端,青姒隐在人群中,同样死死盯着萧翊珩。她看着他那颠覆性的妆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惊艳,有痴迷,更有强烈的占有欲。
“萧翊珩…果然,这样的妆才配得上你…”她低声自语,随即目光如毒蛇般扫视四周,“那个碍事的丫头呢?姜凝妧呢?又抛下他了吗?呵…机会总会来的,你终将是我的!”
趁着殿内因巫宵巫羽被拖走而引发的短暂混乱和众人注意力分散之际,姜凝妧悄然起身离席,想去确认一下萧翊珩是否安然退回了安全位置。她穿过回廊,脚步匆匆。
就在一个拐角处,她猝不及防地与一个低头疾行的宫女撞了个满怀!
“哎哟!”
“抱歉!”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抬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姜凝妧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脸!那张脸,竟与自己有着七八分相似!一样的眉眼轮廓,一样的鼻梁唇形!
若非对方穿着宫女服饰,气质怯懦,眼角没有那颗小痣,她几乎要以为是在照镜子!
那宫女也惊呆了,捂着嘴,瞪大眼睛看着姜凝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你怎么长得…和我这么像?”
姜凝妧心中警铃大作,无数念头瞬间闪过。她强压下震惊,迅速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注意,一把拉住那宫女的手腕,压低声音,语气急促却带着不容置疑:“你叫什么名字?现在不方便说话!明日午时,城南‘听雨轩’茶楼雅间,我要见你!必须来!”她必须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这绝非巧合!
宫女被她眼中的凌厉所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脸上还残留着惊愕和茫然。
归途冷落·醋海生波
姜凝妧带着满腹的惊疑和沉重的心思回到琼华殿时,宴会已近尾声,气氛依旧有些微妙。
她一眼就看到,萧翊珩虽已退回座位,但周围竟还围着几个胆大的世家子弟和官员,正借着敬酒的名义,眼神痴迷、言语夸张地围着他夸赞不绝。
“公子此舞,真乃天人之姿!”
“这妆容…巧夺天工,更衬得公子风华绝世!”
“不知公子可愿…”
萧翊珩紫眸低垂,长长的睫毛掩去了所有情绪,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冰冷气息,对那些溢美之词充耳不闻,只微微颔首示意,疏离到了极点。他这副模样,反而更激起了某些人征服的欲望。
姜凝妧本就因撞见酷似自己的宫女而心烦意乱,此刻看到自己的“小月亮”被一群苍蝇围着嗡嗡夸赞(尽管他本人极度厌恶),一股无名火“噌”地就冒了上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快步走过去,还未靠近,一个清冷的声音自身侧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姜姑娘,”太子巫之舟不知何时走近,浅琉璃色的眸子扫过被围着的萧翊珩,又落回姜妧阴沉的脸上,语气平淡无波,“令兄风姿卓绝,引众人倾慕。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怎么,不去护着你那‘宝贝兄长’?”
这声“令兄”和“宝贝兄长”,此刻在姜妧耳中如同火上浇油,更带着太子那令人捉摸不透的审视。
她猛地转头,压抑的怒火让她语气变得极其尖锐,带着毫不掩饰的烦躁和占有欲:
“关你什么事?!”她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冰锥,刺向巫之舟,“太子殿下有这闲工夫,不如管好你自己的弟弟!少来对别人的事情指手画脚,管得那么宽!”
她几乎是迁怒般地将对围观众人的不满和对太子试探的反感一股脑发泄了出来。
巫之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近乎以下犯上的尖锐呛得一怔,浅琉璃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愕然,随即化为更深的探究和一丝…玩味?
他并未动怒,只是深深看了姜妧一眼,又瞥了一眼不远处因姜凝妧声音而终于抬眸看过来的萧翊珩,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不再言语,转身优雅地离去。
姜凝妧则大步流星地拨开围着萧翊珩的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尚未平息的怒意:“阿清,阿七!你们带阿珩先回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弄清楚!”
她甚至没多看萧翊珩一眼,目光扫过他那张在灯光下美得惊心动魄、眼周珠光闪烁的脸时,心中那团乱麻和莫名的烦躁让她脱口而出:“阿珩真美…”语气却复杂得连她自己都辨不清是赞叹还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