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悄无声息的潜入黄梅,徐剑飞和东子终于找到了稻叶的师团部。
这里戒备更加森严,四周布满了警惕的哨兵,仿佛连一只苍蝇也难以飞入。
而更令人头疼的是,在这座师团部的院子对面,就有一座教堂,在那高高的钟楼上,就有鬼子设置的岗哨,将这座小楼的四周一览无余。
面对这样的情况,徐剑飞不禁感到相当的棘手,这真是难以下手。
徐剑飞仔细的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后,悄声的对东子道:“那座小钟楼是最佳狙击位置。”
东子也看出了这一点,便说:“我们出其不意,拿下他。”
徐剑飞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是不行的。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反正咱们比预计到时间早了一天,走,咱们寻找一下后路。无论刺杀胜败与否,鬼子都会立刻封城,我们是出不去的了。所以必须找一个绝对隐蔽之所藏身。”
于是,两人悄悄的退出来。开始寻找藏身的目标。
徐剑飞带着东子在夜色里潜行,没有去城中偏僻之所,而是在师团部周围观察琢磨。
突然,他们看到一座别致的院落。门前站着双岗,还有几根电话线通向外面。
这里原先应该是一个财主的家。一看就是鬼子的高级将领鸠占鹊巢了。
关于原先的主人的去向,是否在那场激烈的争夺战中不幸遇难,或是早在战前就已悄然离开,远走他乡。如今,这座曾经温馨的家园,已经变成了敌军高级将领的居所,成为了他们耀武扬威的象征。
徐剑飞小心翼翼地趴在东子身边,用流利的日语进行交流。这样即便有人无意中听到他们的谈话,也只会以为是两个日本士兵,在讨论一些不宜公开的秘密,而不会怀疑到他们的真实身份。
徐剑飞低声对东子说:“通常财主家都会有一些隐秘的藏身之处,比如密室或者暗窖。
而这里现在是鬼子高级军官的住所,他们肯定不会怀疑自己的地盘。在大搜捕的时候,日本人绝对不会想到要搜查这里,着就叫灯下黑,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我们得进去仔细搜寻一番。”
东子对于跟随徐剑飞,进行这种充满危险的冒险活动已经习以为常,他不仅没有感到丝毫的恐惧,反而觉得这样的行动,充满了刺激和乐趣。
他们绕道到了房子的后面,巧妙地避开了巡逻的日本兵,然后翻墙进入了院内。
一进入院墙,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别致的小花园。花园中有一个小池塘,几片残荷在水面无力地垂着头,似乎也在为这战乱之苦而哀叹。它们似乎在思念着曾经的主人,不知道他现在流落何方,明年是否还能有机会向他(她)展示自己那娇美的容颜。
小亭旁还有一座假山,假山不大,徐剑飞估量了一下,再观察了荷叶的高度,评估出池塘的水深,判定,那里绝对没有什么暗室存在的。
再打量四周,靠后墙有一排三间的花房。
其中一间还亮着灯。徐剑飞悄悄摸了过去,悄悄向屋内观察。
一铺炕,炕上整整齐齐的五双被褥,是鬼子的行军被。这里应该是保护这位官员的警卫住所。
但这时候却没人,应该是执行任务去了。
徐剑飞艺高人胆大,向隔壁的柴房摸去。果然,在柴房的墙角,一个破柜子的下面,发现了地窖。
一打开,一股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徐剑飞毫不犹豫的就钻了下去。
用手触摸,空间不小,足够两人住下了。
里面还有几个箱子,轻轻掂量一下,很沉,应该是主人家藏的金银珠宝。
这些东西还在,足以说明这个暗窖没有被鬼子发现,否则这些东西早就没了。
就是这了。
住处定下来,必须得存储足够的食水。
两人再次悄无声息的出了院子,直奔一个有货车出入的仓库。
轻松的在里面找到了牛肉罐头,竟然还找到了几瓶果酒,看来这是为鬼子高级军官预备的日用仓库。
东子兴奋的小声提议:“咱们给他们投毒,说不定就给他们一锅端了。”
徐剑飞一边揣罐头,一边点头:“你说的太对了。可是你有毒药吗?”
东子就尴尬了。
再回那个花园,已经是子夜了,五个鬼子警卫已经回来了,躺在炕上鼾声如雷,徐剑飞和东子就直接无视,如松鼠搬家一般,往那个地窖里藏了足够的罐头和水,在才再次回到那个钟楼地方。
“敌人的警戒哨位就设在那座古老的钟楼顶端,然而,那也是我选择的最佳狙击位置。
你在这片区域找个隐蔽的地方藏好,随时准备接应我。我将独自一人前往钟楼,我会隐藏在钟楼的外侧,伺机进行阻击。”
这个计划无疑是极其大胆的,利用敌人的眼皮底下进行行动,灯下黑丝黑了,但也太黑了吧,这风险极高。只要稍有不慎,哪怕是极其微小的声响,都有可能惊动敌人的岗哨。一旦被发现,那将意味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对于一个经验丰富的特战队教官而言,这样的风险并不是无法克服的难题。
一个优秀的特战队员,即使藏身在你的鼻子底下,只要他不想让你发现,你就绝对察觉不到他的存在。这是他们最基本的生存技能。
东子对他的军长有着无比坚定的信心,他目送着徐剑飞,就像一只灵巧的壁虎,悄无声息地攀爬上了三层高的钟楼。然后即便是东子,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军长,究竟藏匿在哪个角落。
钟楼上,只能看到不时晃动的敌军哨兵的身影,而徐剑飞,就像融入了夜色一般,完全消失在了敌人的视线之外。
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东面的朝阳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辉洒满了大地。
一支由几位乐手组成的小小的乐队,穿着统一的军礼服,步伐一致地来到了师团部的院子里。
他们站在高高的旗杆下,准备开始他们的任务。
与此同时,一辆辆轿车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车门打开,一批批鬼子军官从车内走出,他们神情严肃,肃立等待。
不久,在大楼内,一个佩戴中将军衔的军官,在两个随从的陪伴下,威风凛凛地挎着指挥刀,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旗杆下。
他们准备举行升旗仪式,向他们的天皇表达最深的敬意。
乐队指挥的手势优雅而有力,随着他的一挥手,小型乐队的成员们鼓起腮帮子,吹奏起庄严的《君之代》。乐曲的旋律在空气中回荡,如哀乐一般动听。
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宁静的早晨,那个高举双手站得笔直、带头高呼口号的中将的后脑勺,瞬间爆出一朵小小的血花。紧接着,血花在空中飞舞,在这个中将的脸上,带出一个碗口大的窟窿,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不堪。
第一个察觉到异常的是钟楼上的鬼子哨兵,正当他惊讶于窗外为何会有枪声响起时,一颗冒着烟的手雷划破空气,准确无误地飞进了他的哨所。
轰的一声巨响,手雷在钟楼内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将哨兵炸飞出钟楼。
随着他的尸体坠落,一道矫健的人影如大鹏展翅一般跃下。就在跃下的途中,还瞬间又开了一枪,正中因为事出突然,还愣在那里的一个少将。然后这个人影才掉落小巷,转眼间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