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珞沢陌怀疑，看着就不靠谱，感觉是黑暗饮料。
“真的真的，喝过的人都说话。”
蓝焰弯腰，两人对视，他的眼睛很好看，是蓝色带着一点银灰。
总是笑嘻嘻的样子，反而不会注意他的样貌。
“你很喜欢蓝色吗？”
衣服是灰色蓝色碰撞，头发是淡蓝色，眼睛也是蓝灰色。
“准确来说，蓝色是我的幸运色，出生的时候，我的头发就是蓝色。”
虽然因为头发和眼睛被丢弃，但是很幸运他活到了24岁。
他喜欢蓝色，他本想去看海，因为海的颜色也是蓝色，但是灾难降临后，海就变成了黑色。
他吃不起饭，自然也没有一个住所，灾难笼罩了孤儿院，他很幸运，活了下来。
自此，蓝色被掺了杂质。
“怎么样，要来我家吗？”
珞沢陌想了想，也没什么事，不如去看看，他也有些好奇，蓝焰口中的特调味道怎么样。
蓝焰勾唇，手环触碰，门开了。
“看，最新款蓝焰特调，加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哦~”
蓝色的液体，装在杯里很好看，但这真的能喝吗？
珞沢陌将信将疑，抿了一口，好像……还不错？
“你这里面放了什么？”
珞沢陌喝完，想吹泡泡。
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脑袋一晃一晃的。
“秘密，就叫它蓝焰特调·幸福魔法~”
这次他可没有加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蓝焰受害者联盟：？
……
“要走了吗？”
珞沢陌看着穿好作战服的夜致。
“嗯。”
夜致没有说这次他是要去那个世界，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告诉珞珞，很可能会跟着他。
他要去做的事很危险，如果没有成功，那么至少在这个世界，珞珞可以好好生活。
他这些年攒下的积蓄，应该够珞珞挥霍。
“嗯，那我在家等你。”
珞沢陌没有多问，很多都是国家机密，普通人就别知道那么多了。
夜致出门，余光看见旁边的蓝焰。
没有多想，打了声招呼。
蓝焰见门关上，对夜致说道：“真打算不告诉他？小心美人生气了。”
“太危险了。”
夜致语气冷淡，他不想让珞珞再受到任何伤害。
蓝焰耸肩，没有多嘴。
离开后，门再次打开。
珞沢陌戴着口罩，出去。
他早就知道夜致是不会让他去的，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想法都很相似？
外面是危险的，只有他的羽翼下是安全的。
所以要拼命保护，所以不想让他经历任何危险的事。
但那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想当什么救世主，他只想夜致好好活着。
[89，为什么感觉你的碎片都很…难？]
[…我不知道。]
珞沢陌跟着89的指示，一直跟在两人身后。
关于刚刚的话题，以后或许会有答案吧。
在拐角处偷偷探头。
他们没有从通道那边进入，反而大大方便了珞沢陌。
通道出现，不过现在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
来不及思考，两人进去后，通道就要消失。
珞沢陌跑过去，进入通道，下一秒人影消失。
“哟，抓到一个跟踪的小美人~”
又扑了满怀，蓝焰声音中带着笑意。
珞沢陌埋在他胸口，不愿面对，被发现了。
他还以为自己藏的很好。
显而易见两人早就发现他了。
“珞珞。”
不听不听，谁叫珞珞啊，真奇怪，反正他不叫珞珞。
蓝焰一把抱起他，“不说话，那小美人就是我的了~”
“我说你俩够了。”
挣脱他的怀抱，跟在他们后面。
蓝焰遗憾的哎了一声，才抱了一会，就不让抱了。
夜致牵着他的手，栗姿在前面抱着他送的玩偶。
“栗姿，我给你带了糖炒板栗。”
是他揣在兜里的，包了三层，还热乎的板栗。
因为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行动，所以这临近这几天，他每天都在吃板栗。
珞沢陌打开包装，里面的板栗裂开壳，里面的果肉饱满又带着糖渍，板栗的甜香诱人。
他示意栗姿接过去。
栗姿顿了一下，她还以为吃不到了。
剥开，放入嘴中，很甜，软糯，喜欢。
“喜欢吗？这些都给你，这是夜致做的，非常感谢。”
他想的是自己做，更有诚意，炒出一锅黑炭他就明白，原来他的厨艺还有下降空间。
真可怕，以前至少还能入口，现在可以扔火堆里烧了。
夜致怕他把家里唯一剩下的锅再给捅穿，严禁他再次踏入厨房。
所以糖炒板栗在家里只剩下一口炒菜锅后，就变成夜致主厨。
他明明和夜致做法一模一样啊？
怎么会出现炭火板栗？
锅的问题，与他无关。
“谢谢。”
栗姿拿稳手中的板栗。
蓝焰在他们旁边，和珞沢陌嘀嘀咕咕，“小美人，我也会做，你可以来找我，好不好~”
“不好，咱俩有的一拼，就别嚯嚯人了。”
夜致不回家，蓝焰就说请他吃饭，两个人，差点把厨房炸了，也愣是做不出一桌好菜。
最后去食堂吃的。
“那是意外，是偶然事件，是非常小的概率。”
蓝焰辩解。
“行了，知道你不做饭了。”
用糖堵住他的嘴，总算老实了。
甜的，只有他有，夜致没有，想想他就又行了。
夜致停下，面前是一座白雪皑皑的山峰。
从未见过的地方，不用伸手就能感受到它的寒冷。
“我知道，说什么你也不会离开，那就跟紧我，好吗？”
十指相扣，夜致抱着他，在他耳边说着。
珞沢陌只是握紧他的手，表示自己的决心。
如果改变世界真的很容易，那么‘夜致’就可以做到，如果改变世界真的很难，那么夜致又要怎么做到？
“这里是他留下来所有世界没有被污染的地方，一开始这个世界的走向只会是灭亡，人类派出一批又一批尖兵去寻找救世方法。
很幸运他们找到了，但不够。
一个世界，每一次的选择都会是不同的世界线，他们将目光看准其他世界线。
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地寻找。
你知道‘夜致’为什么是神吗？”
夜致声音平静，只是在叙述他知道的故事，没有等他的回答，就继续说着。
“因为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神，最强的就是伪神，吞了伪神的夜致也没办法阻止世界灭亡。
但是，每个世界线都有伪神，也都有夜致。
所以，‘夜致’是每一个世界线的我吞噬彼此。
直到上个世界，他的力量强大到可以毁掉世界。
可他仍然改变不了世界的走向。
他的力量会让人类混乱，自相残杀。
所以他选择将自己封印，意识陷入沉睡。
在沉睡前，他将之前的世界线全部融合，把之前走向灭亡的世界线变成一个。”
“他找到了这仅剩的世界线，世界还在变坏，不过这个世界线才只是刚出现衰败……”
“这个故事讲不完了……一切结束后，你若还想听……”
夜致不敢作出承诺，谁又能自信满满说自己就是救世主呢？
“我想听，一切结束后，再跟我说，好吗？”
珞沢陌捧着他的脸，他就是逼着夜致作出承诺，人只有活着的时候有执念，才不会失去求生欲望。
他不是神明，他是有血有肉的人。
几人从这里进入到世界河流中。
闪烁着无数星光的河流有无数条分支，本该是望不到头的分支，如今都已干涸。
只剩下唯一一条细支还在向前流着。
这意味着，这可能只最后一条世界线。
若是这次失败，世界将不复存在。
“河流在干涸……”主杆的河流在减少，水中的星星光芒微弱。
这是一个将死的世界。
现在的祂，甚至无法分出更多的支流。
“祂的气息，不舒服……”
栗姿皱眉，直接接触世界核心对她来说负担还是过大。
“我的力量，带着他们的气息，不能直接注入到世界河流中，蓝焰，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夜致手中的能量深红色掺杂着蓝色，看着旁边第二个变数。
一个之前世界线从未出现的人，或者说以蓝焰的能力，之前世界线，不可能不认识他。
“来都来了。”蓝焰耸肩，眼眸深蓝色，14岁的他能从孤儿院那场灾难中活下来，可不是靠那群只知道欺负别人，霸凌小孩的人施舍。
“珞珞，你的力量很特殊，若是我没能成功，到时需要你的帮助。”倒也不是他不愿安排珞沢陌做什么，只是和他血液融合的珞沢陌能力是个变数，不到万不得已，贸然使用，谁也不知道结局是好是坏。
珞沢陌点头，89跟他说了，能量是和灵魂绑定的，作为外来者的他是不定因素，是最后失败前的豪赌。
夜致最后看向栗姿。
“约定。”
栗姿主动开口，她没有忘记，这是最后的约定。
夜致和蓝焰互看一眼，跳入世界河流中，消失不见。
能量的躁动，翻滚的河流，好像一切都将好起来。
“不够……”
栗姿手指探向大地，缺少了重要的存在。
两人就算消耗所有能量，也不可能改变。
“河流在向前流动。”
那细支隐隐有些变宽的趋势。
活跃的河流，证明着祂的生命力。
这样还不够吗？
[89，你是不是知道？]
总感觉89一定知道什么。
[我们没有义务拯救这里。]
看来他真的知道，要怎么做。
[我就是问问，告诉我吧，好89。]
珞沢陌没多大的理想，家人朋友幸福平安就好。
但夜致不一样，这个世界也和他的世界不一样。
[就当是做点好事？]
89叹气，他没办法拒绝宿主的请求。
[不要进入世界河流，伸手闭眼，感受种子的存在。]
珞沢陌起身，拍拍裤子，走到河流处。
闭眼之后不是一片漆黑，是星河。
耀眼的星河，跳动，生命的气息。
栗姿看坐在河流边闭眼的珞沢陌，感觉很不安全，想要用触手给他运到安全一点的地方。
但是，运不动……
就像被定在那里一样，这样也好，反正掉不下去。
世界的种子，抓不住。
珞沢陌看着触手可及的种子，是虚幻的。
[先休息，心静。]
珞沢陌睁眼，金光一闪而逝。
“他们还没回来吗？”
平息的河流又变的没了动静。
沉寂下来，反而加快了世界的衰败。
“气味，开始扩散了……”
栗姿嘴角溢出鲜血，幽蓝色滴落在地。
“你们先离开这里。”
夜致拖着蓝焰回来，竖瞳看向栗姿，语气急促。
“咳，世界核心在修复，不用太过担心。”
蓝焰勉强站立，垂着头。
珞沢陌没有说话，事情变得糟糕起来，夜致还想隐瞒他。
“夜致，蓝焰，你们的力量呢？”
轻而易举可以压制两人，珞沢陌不敢用力，在他眼中，两人就像瓷娃娃一样。
“我们把所有力量都注入到世界核心中，蓝焰可以回溯时间，放心，一切都会结束。”
夜致看着他，眼中的深情和安抚。
珞沢陌用力，将两人踹回世界河流。
不是他们，是幻像，为什么？
[他们觉得自己在修复世界，但世界核心不这么认为，因为祂缺少了种子，再多的能量，只会加速祂的灭亡，祂要驱赶你们。]
所以这个世界，种子河流缺一不可。
[明明种子就在河流之中，祂不能自己取吗？]
[河流种没有种子，遗失的种子在河流的时空中，这颗种子在这里待了多久没人清楚，是否还能种活，没人清楚，一切都是未知，你还要继续吗？]
[89，不必劝我，我想救他们，因为他们是你，因为他们是我的朋友。]
手再次伸入河流之中。
生命的气息在四处游荡，那若隐若现的种子，不管怎么做，都差一点。
就像是逗弄。
珞沢陌静下心，周围的星星围绕着他，是亲昵，是喜悦，是对生命至高的赞扬。
感受到了，种子并不是他脑海所见的那个。
是他以为种子就该长这样，来混淆他。
只有完全心静，才能感受到，那种子的呼唤。
微弱，渺小，富有生命力，渴望生长，渴望蜕变，渴望祂曾经的土地。
“抓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