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凡心好凡心，快别哭了......”
“乖凡心你最乖，只要你不哭怎么着都行.....”
“先让哥哥看你摔怎么样了，行不？”
徐凡心声音小下去“呜呜呜.......”
但没停。
顾烨城爬地毯上贴近白净小耳朵“不哭了好不好？宝贝儿？”
徐凡心立刻停下。
满意了。
身子一歪，倒进顾烨城臂弯。
顾烨城：.......！！！！！
哭泣和歪倒无缝衔接的太突然，顾烨城以为他哭晕过去了，赶紧扒过身子查看。
徐凡心眼睛和脸都哭成一片红，闭着眼睛红润润小嘴巴吧唧吧唧的。
睡过去了........
顾烨城：..............
很无语，还是赶紧拿出帕子，阻止那马上要吃进嘴巴的……鼻涕.....
顾烨城哭笑不得，彻彻底底完完全全。
服气。
才刚被徐凡心差点撩炸，顾烨城也不敢撸起裤管查看膝盖。
看了看毛茸茸的地毯和睡的香甜的小脸。
应该摔的不重。
把徐凡心抱到床上，顾烨城原本想回自己屋子睡的，到底还是不放心醉迷糊的徐凡心一个人呆着没人照看。
更何况小少年此时依偎在怀里，枕他臂弯抱他手臂，垂着眼睫毛睡得香甜，哭红的脸颊眼皮透出浓浓的依赖纯洁又无害，顾烨城整个心都是一片软云，根本舍不得撒开。
脑海纷杂搅扰，顾烨城无法入眠。徐凡心正是懵懂初芽的年纪，同榻拥眠的亲密或许会带给他暗示性的引导。
小半个时辰过去，确认徐凡心已经沉睡的叫都叫不醒了，顾烨城轻轻把臂弯里的人放到软枕上，他翻身而起走出东厢房。
索性睡不着，顾烨城在院子外头草地上抡起刀法，月光下的龙吟刀寒光凛闪，他一次又一次的异常举动好像积攒到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正视的地步。
比平日更迅疾的刀法，遮掩了男人内心的不安，唯暴汗能稍稍安抚他的迷惘。
凡心，我好像已经做不到只当你的哥哥。
以防在青涩的年纪伤害到你，中秋节后，边沙之行该提上日程了。
晓光初显，晨雾在灰蓝中悬浮，顾烨城裹着层层热汗，稍歇一会儿回自己的西厢房，找了干净衣服去浴房沐浴。
出来时，黑夜的残余已经消尽，顾烨城抬脚去了徐凡心的东厢房。
软卧薄被下，只有一团小小的隆起，伸出手慢慢拉下，顾烨城嘴角勾笑，是一只白皙干净的脚丫子。
调转另一头拉下薄被，小少年小脸睡的红扑扑，头发也拱被窝拱的乱糟糟，顾烨城一番动作下来，他也一动不动，睫毛都没颤一下。
顾烨城抬手给他顺着头发，顺便摸了摸额头和脸颊。
“醒醒徐小猪，该起床啦--”
徐小猪还是一动不动。直到顾烨城推搡动作大起来，才迷瞪着抓住那只大手，拿脸蛋蹭了蹭，含混不清的吴侬
“嗯--，哥哥！我好困，头疼，不想去学堂。”
顾烨城想了想“嗯，我给你请假，你睡吧！”
天光大亮，顾烨城临出门的时候，徐凡心还是起床了。
被花满栀辣手无情薅起来的。
家里就花满栀管徐凡心管的严一些，今天这无缘无故的赖床，不去学堂的行为，在花满栀眼里，简直是无法无天，决不能容许。
瞌睡虫附体的小少年被娘亲非常不温柔的拉出房间时，眼睛还半眯着，皱眉噘嘴正抗议。
徐凡心“娘亲，你轻一点，我头疼。”
花满栀细眉轻挑“好好的头疼什么？就是闲的！”
这个年纪偷喝酒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徐凡心只能憋屈着不说话。
看到顾烨城从门口返回，迷蒙着眼黏糊糊往怀里钻。
徐凡心“哥哥，我不想去上学”
花满栀蹙眉把他拉开，看见这两个挨近了，心里就起腻，连着口气也不好了。
“找谁都没用！你看看你什么样儿，因为睡个懒觉不去学堂，你像话吗？”
顾烨城眨眨眼没说话，在这个家，谁都不敢触花满栀的逆。
他也不敢。
花满栀看着儿子燥唧唧哼哼歪的样子，又要开口训斥，顾烨城眼疾手快拉着他进浴房梳洗去了。
顾烨城在浴房里给他接水洗脸，洗了脸，小少年总算清醒很多。醉酒让他浑身软绵，像没有骨头。
顾烨城要给他刷牙，他自己接过了手。
“哥哥我膝盖也疼！”
手下动作顿停，顾烨城蹲身把小少年衣摆下的裤管往上拉，线条极美的膝盖骨上，有很深的红印子，不严重却总要痛一痛的程度。
这种没破皮的淤红需要用手揉开，他耐心给徐凡心揉推着。
膝盖是人身上最粗糙的地方，可小少年的膝盖却细滑溜手，真是无一处不精美。
眼看时间要赶不及，顾烨城放好小少年的裤管，拉着他往外走。
窄竹桥上，徐凡心困的哈欠连连，走路都打晃，顾烨城揽着他的肩膀
“凡心，要不我还是抱你走吧”
徐凡心一手环过男人的劲腰借力，脸上羞红红。
他想起昨晚哥哥一路把他抱回来，是小孩夹腰的抱姿。荻花街上本来就够显眼了，他还叫嚣着跟人家呛呛，引来更多观望的人。
他为什么酒后不断片儿呀！还记得那么清楚！真烦死。
徐凡心“哎呀不要！”
“昨晚上我让你那样抱，你就那样抱嘛？丢死个人，不许笑！”
顾烨城忙压下嘴角，只是眼睛弯弯，眸中的促狭让徐凡心想起，昨晚上撅屁股头埋地毯上耍酒疯哭闹。
清醒后再想起非要吸喉结的丢人行为，浑身发软的身体瞬间窜起劲儿，挥舞着小拳头凿了顾烨城几下，双耳冒着火呜哩哇啦乱叫往荻花街跑去。
顾烨城提着小书包袋子踩着欢脱的步子快步跟上。
一路打打闹闹到荻花街吃早饭。
要面对的丢人事儿它不止一件。
徐凡心一脸镇定的去连素芹摊子上买糍粑，其实心里激恼的跟烧开的水壶似的。
早上这会儿连素芹最忙，没时间调笑小少年，只满眼笑盈盈把打包好的糍粑递给徐凡心。
徐凡心木着呆萌装傻脸，麻溜儿给钱，两人明明一个字没交谈，徐凡心却觉得素芹姨不是很大的细长眼睛，像是会说话，不停提醒他昨晚上酒仙附体，撩着嗓子卖弄上百字的诗词文采。
转身往包子摊儿走时，步子越跑越快，心里嘤嘤嘤。
丢死人了，丢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