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凤凰阁。
徐松原觑着徐桂英表情。
徐桂英啧声,“看啥看,店里还忙呢,现在晚高峰,赶紧去炒菜。”
“大姐,你真没事吧?”
徐桂英:“我能有啥事?刘爱梅早就跟我们家没关系了!她要再来,不吃饭就让她滚!”
徐松原点点头,也明白了徐桂英的意思。
转头他们就各自去忙了。
晚上,徐桂英回到家,宋家热热闹闹的,她赶紧推开门,就看到宋阳民站在院子正中间,笑着喊了一声妈。
徐桂英当即愣在原地,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老二。
今天是宋阳民去复诊的日子,宋奶奶一早就带宋阳民出去了。
宋阳民已经跟正常人无异,就是部分记忆还缺失着,今早大夫给他扎了针,宋奶奶和他回来的路上,宋阳民突然说起了以前的事。
宋奶奶震惊不已,问了宋阳民许久,宋阳民对答如流,还俯下身抱了抱宋奶奶的肩膀。
“奶奶,我很多都想起来了。”
宋奶奶回来路上都在抹眼泪,回到家后,老爷子也红了眼睛,等到傍晚宋信福回来,听到宋阳民那声久违的爸,老泪纵横。
宋阳民就在三月初,春暖花开的季节痊愈了!
徐桂英上前两步,站在宋信福旁边,一把拧住宋信福手臂。
宋信福哎哟哎哟两声,笑着道,“干啥呢,手都要断了!”
宋阳民又喊了一声妈。
宋阳民的神态表情跟以前相差无几。
宋阳民上前拥住徐桂英,“妈,我都想起来了,我都好了,这段时间的事我都记得。”
包括出的各种丑。
宋阳民汗颜,望着家里人感动流泪的一幕,又想起这一两年家里发生的事,他全都记在心中,徐桂英擦干净眼泪,“吃饭了没。”
宋爷爷朗声道,“就等你回来呢,我们一家人再吃点!”
现在都是晚上八点多了。
“你们等我干啥,饿了就先吃。”
饭桌上,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宋阳民打破沉默,“妈,你有话就说吧。”
徐桂英轻咳一声,“老二啊,你这好了,你得跟玉桉说一声。”
宋阳民面色微顿,耳朵发热,故作淡定的说了声好。
徐桂英皱皱眉,不大满意老二的反应。
“还有啊,你生病这些日子,人家玉桉经常来看你——”
爷奶和爸都还在呢。
宋阳民打断老妈的话。
“妈,这些事我都记得。”
徐桂英又一脸郑重,说道,“既然都好了,那你跟玉桉的事就得提上日程了,人家玉桉现在可是大学生,你们俩都好好谈谈,到时候咱们也跟钱家一起吃个饭,好好商量下婚事。”
徐桂英是行动派,不能耽误人家姑娘啊,而且玉桉现在边读书边打工,徐桂英之前给过她钱,钱玉桉不收。
宋阳民自己存折上有钱,这养伤一两年部队里每个月都有补助,之前还立了大功,差不多加起来有七八百,结婚足够了,要是想搬出去自己住,徐桂英就再给他们添点钱自己买房子。
等老二回部队复职,玉桉也不用去打工了,两口子的钱自己花。
今天是个好日子,宋老爷子还和宋信福喝了两杯。
眼看着九点多,宋阳民把厨房收拾干净后,就站在堂屋里跟徐桂英大眼瞪小眼。
“咳,妈,你还不去睡啊。”
徐桂英:“急啥急,我坐这吹会风再说。”
宋阳民被养白了许多,脸上红温就很明显。
“妈,那我进去睡了。”
徐桂英笑眯眯的,“老二,这都大晚上了,你想出去就明早再说啊。”
宋阳民摸了摸鼻子,“妈,我哪里都不去。”
徐桂英摆了摆手,“赶紧的,回屋休息。”
这臭小子,还以为她不知道在想啥呢。
徐桂英在院子里吹了会风,就关门进屋了,她拿出存折数了数。
从凤凰阁开张以来,是每个月月底分红,开张三个多月了,分红分了两次,徐桂英他们总共分了九千三百元。
“你看存折干啥,还不睡。”
徐桂英眯了眯眼,“咱们继续买房吧。”
宋信福数了数现在手头的房子,十个手指头快齐了。
“老婆子,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确切的消息。”
徐桂英横他一眼。
“以后城市要发展,现在人均工资都在涨,你以为房价会不涨啊!现在有钱,咱们就买房!属于不动产,只赚不赔。”
宋信福对这些没研究,“成成成,买买买。”
宋信福今晚喝了酒兴奋睡不着,坐起来打算抽烟。
徐桂英瞪他:“你要抽就滚出去抽烟。”
宋信福:“……那我睡了。”
徐桂英把存折放进铁盒子里,又拿锁锁上,放在了柜子里最深处。
次日一早,宋阳民起来给家里人蒸馒头。
宋奶奶一进厨房就看到老二了。
“这不是我那二孙子吗,小二啊,你起这么早干啥嘞。”
宋阳民不读书又不上班。
宋阳民:“反正睡不着,起来动动,奶奶你再去睡会吧。”
“我不睡了,等会还去地里除草呢。”
老年人都起得早,没一会宋爷爷也起来了,紧跟着老爸老妈也起来该吃饭的吃饭,上班的上班。
宋阳民送爹妈出门后,他也要走了。
“奶奶,我出去有点事。”
宋奶奶哎哟一声,“去去去,对了,昨晚卤的牛肉,你给玉桉装点去。”
宋阳民佯装镇定,仿若平常小事一般,淡定开口,“行。”
宋阳民提着东西出门了。
现在才八点多,首都大学外零零星星有些学生,大部分是住校,只有少数一些人才在校外住,早上赶回学校上课。
宋阳民有钱玉桉的课表,知道她今早有早课,没一会就在学校门口等到了她。
钱玉桉一眼就认出了宋阳民,朝他摆手,又小跑跑到了他面前。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宋阳民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浅笑,垂目专注的看着钱玉桉。
钱玉桉瞪大眼,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
“我早上洗了脸的,脏了吗?”
宋阳民笑了下,“走吧,我送你进去。”
钱玉桉倏地怔住,不可思议望着他,眼睛一下就红了。
宋阳民一开口,钱玉桉就察觉到了异常。
以前宋阳民说话就只是说话,不会注意语气和用词,像是语言系统少了点东西。
可刚才……
宋阳民先一步弯腰,抱了下钱玉桉,又很快松开。
“钱玉桉同志,等久了。”
钱玉桉眼泪一下就掉了。
清晨薄雾里,两人就站在校门口,宋阳民等了她一分钟缓神,然后笑着道:“再不进去,你就要迟到了。”
钱玉桉赶紧擦了下眼泪,下一瞬,她左手就被宋阳民牢牢握紧。
“走吧。”
两人一起进了学校,往教学楼方向去。
宋阳民:“有什么话等你下课再说,我在湖边等你。”
钱玉桉这会后知后觉羞涩了,她一把抽出自己的手,低声说了句知道了,然后背着包就上了楼。
转过楼梯拐角时,她转身回望,看到宋阳民就在原地。
两人四目相对。
钱玉桉脸红成一片,赶紧上楼了。
背影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