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君意这边刚安抚完于莲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缓过来,心里逐渐平静下来。
薛君意刚到房中坐下,就见到这几个姐妹来了。
“咦?大家今日都无事吗?”薛君意疑惑地问。
“嗯,今日都不忙,我们这才有空来找你说会话。”薛碧君跟其他几个姐妹一同围着桌子坐下。
“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薛君意好奇地问。
“嗯嗯,我同你说大姐姐最近接到了一个很奇葩的案件。”薛嘉君神秘兮兮地对着薛君意说。
薛君意挑眉,“什么案件,让我听听热闹。”
“这个王瓜村,有一户人家,生活比较富足,这家呢刚丧了母,然后就被一个叫钱演的懒汉给告上了衙门。这家富户姓王,我们且叫他王老五。”薛碧君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哈哈哈哈,王老五……”薛君意闻言笑了,心里想到了现代的钻石王老五。
“妹妹,这有什么好笑的?”薛碧君看向她。
“没什么,不必管我,接着说,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很好笑的梗。”薛君意摆摆手。
“这个钱演,名副其实的掉进钱眼里去了,你们绝对想不到这个人做了什么事情。”薛碧君故作玄虚地说。
“什么?”薛君意好奇。
“这个钱演是隔壁钱家村出了名的懒汉,人嘛倒是长得还算是过得去,但是实在是懒惰不堪,到了二十几岁的时候,家里人一直让他去干活养活自己,总是赖在家里,啃爹娘的棺材本总不是个办法。”薛碧君无奈地说。
“然后呢?”薛君意问。
“这个钱演出去找活干了,但是没有人要他,他做一会工就觉得自己累得要死了,便生了想要投机取巧的心思。”薛碧君说。
“他这个懒汉还能做什么事情?就算是去赌场押骰子都没有赌资吧?”薛君意笑了笑。
“这就是这个懒汉的高明之处了,他先是打听到这七里八乡的到底谁家比较富有,谁家有那个死了个夫君的孀妇,最好是那种年纪也有点大的,但是家里家产万贯的。”薛碧君刚说完。
薛君意脑海里立马就想到了一个人,“大姐姐,你这个案件不会和穆弘缨的娘有关系吧?”
薛碧君闻言,捂着嘴笑“你这个嘴啊,小心哪天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让人打你。”
“跟穆弘缨家没关系,自从穆弘缨上回受骗之后,现在穆弘缨已经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了,现在在努力跟着他娘学如何管理自己家的产业呢!”薛碧君说。
薛君意闻言笑了笑“那不错了,浪子回头金不换。”
“嗯,我们今日不说他的事情,我们接着说,天公作美,还真让他找到了一家,这一家就是王瓜村的那个王老五家,王老五家的爹刚死了才不多有三年了,三年的孝期已满,钱演打听到他家的那个孀妇是个五十几岁的妇人。”薛碧君接过话茬。
“等一下,那个钱演二十几岁,愿意跟那个五十几岁的妇人在一起呢?”薛君意诧异地问。
“咱要是用常人的心思去想,自然是觉得这件事情非常的匪夷所思,但是那个钱演,人如其名,为了钱财,无所不用其极。”薛碧君接话。
“不是,那个五十几岁的寡妇夫人能同意吗?”薛君意觉得不靠谱。
“这就是那个委托我的王老五愤愤不平的地方了,王老五告诉我,这个钱演使了些手段,打听到了每月的初一十五,王老五的娘要去寺庙里面烧香拜佛,钱演花钱雇人将他那五十几岁的娘给撞进寺庙里面的一个池子里,钱演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娘给救了起来。”薛碧君叹了一口气。
“这么明显的算计,那王家老太太竟然也看不出来吗?”薛君意奇怪。
“据说当时,老太太溺水了,害怕加上不会凫水,喝了好多水,人都快淹死了,对钱演的心思自然是不知道了,只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顿时就嚷嚷着要自尽。”薛碧君表情严肃。
薛君意三个人闻言,都忍不住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后来呢?”薛君宝紧接着问。
“后来,自然是那个钱演装作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抱住她,让她无法动弹,说自己会对她负责的。”薛碧君无奈。
“负责?要不是他让人把她撞下去的,用他负责!”薛君意愤愤不平。
“别生气,接着听我说,一开始老夫人是不同意的,王老五派人把老夫人接回去了,王老五不让钱演靠近王家,也不让他上门。钱演又让人散布谣言,就说王家的人被人救了也不懂得感恩戴德什么的,还说男女授受不亲,被人救了,就应该白绫一条上吊死了算了,或者干脆以身相许才是正理儿……”薛碧君娓娓道来。
“放他爹的狗屁!歪理!”薛君意当真是要气炸了。
“六妹妹,你不要生气。”薛嘉君和薛君宝对视一眼,笑着安抚她。
“碍于舆论,王家人躲在家里不出门,钱演见他们不接招,就直接带着媒婆上门去了。”薛碧君接着说。
“这人简直就是厚颜无耻!”薛君意握紧了拳头。
原本在自己的猫窝熟睡的棉花,被吵醒了,纵身一跃跳上桌子,在薛家四姐妹这里轮流用尾巴扫扫众人的脸庞。
“好棉花,你乖一点,我们一起听大姐姐说故事。”薛君意一把抱住她,摸着她的脑袋说。
“最后也不知道是说了什么,钱演和那个老夫人举办了一个简单的仪式,就算是成为夫妇了。”薛碧君也顺手撸了一把棉花的猫毛。
“这个钱演真的是我见过最无耻的小人了!”薛君意生气。
“就这样,钱演跟着王家人一起生活,直到五六年后,老夫人离世,这才给了王家人机会,把钱演给赶出去了。”薛碧君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大快人心!”薛君意笑了。
“这个钱演可就不服气了,就把王老五给告上衙门了,说自己和老夫人是夫妻关系,那王老五就是钱演的继子,继子把自己的继父赶出家门,是何道理?还说什么继子也是子,说继子王老五不赡养他到老,状告王老五不孝。”薛碧君说完,看向薛君意,准备看她的反应。
“当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树木尚且知道要树皮,这钱演当真是不要脸!”薛君意火气又上来了。
“大姐姐,最后呢?你不是受王老五的委托吗?打赢了吗?”薛君意关注着事情的发展。
“你姐姐我出手,就知道有没有了。”薛碧君自信地笑着。
“我先是将王老五说给我听的整个来龙去脉给理清楚,然后让王老五去找当年那个把她娘撞到池子里的那个人,又找来了王家的族谱,还有要到了王家人所有的下人和亲眷的口供。我们一开始还找不到那个当年撞人的人,只是在七里八乡找人,一直说只要那个人出现就有中赏,且既往不咎,只要他愿意出来作证,证明是钱演雇他做的坏事。这么明显的,大刺刺的四处寻人,钱演自然也是不愿意放过那个当初的那人,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摸到了那个人的家里,意欲把他杀了,以绝后患。还好我们安排了人顺藤摸瓜,跟着钱演,这才保住了那个人的性命。这个人本身就对于王家的重赏有所心动,原本就想着天亮就来找王家来着,夜里差点被钱演给谋死,瞬间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在公堂上什么话都说了。加上王家的家谱,还有王家上下的口供,证明王老夫人并没有和钱演真做了夫妻,而是名义上的假夫妻,王老夫人一直都郁郁寡欢,这才没几年就去了。那个钱演都是住在外院的,每日好吃好喝地供着,并不跟其他人接触。他有钱就会去城里的烟花柳巷去流连,还惹出不少祸事来,都是王老五为了顾惜自己家的脸面,不情不愿地替他料理了。”薛碧君一口气说完。
薛君意好奇地问“县令大人怎么判?”
“按我朝律法,随母亲改嫁他人成为他人继子的,不算是该夫家的人,如果没有起到对继子有抚养责任的,继子不必对其赡养,王老五都四十多岁的人,努努力都能把三十岁的那个钱演给生出来了,所以并没有抚养义务,所以我们县令大人自然是判王老五对于钱演没有任何赡养的必要和义务。加上钱演欲行凶杀人以掩盖自己的阴谋诡计,实在是罪无可恕,打三十杖,发配荒州。”薛碧君喝完那杯茶。
薛君意这才满意下来“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几个姐妹一直对着棉花摸了又摸,棉花有点不耐烦了,起身跳下桌子,回自己的猫窝睡觉去了。
…………